九州朝龙第5部分阅读
,只等烙月前来应战。那宣德皇帝熟知欧阳天性格,自是不理。欧阳天如今却因一时大意,险些中招,心中好不生气。
最可恨的是看到烙月和温馨如此亲热,难免打破心中的醋坛。只指着陈晓提醒温馨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看这是谁。”
温馨此时才看到陈晓,心下大惊,他两人怎么又到一起了,难不成师哥真与陈晓有什么关系,心中犯疑,却是双目瞪着烙月,一句话不说。
陈晓忙解释道“温姑娘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朋友。”
烙月笑了一下。
温馨看到这个情况,心中顿时来气。为了找你,我和父亲翻脸,和二师兄动剑,在这欧阳府中困了月余,你却和陈晓逍遥快活。当即弃了三人,回医库去了。
烙月追到医库,温馨却装着不理。只希望烙月能说些好听的,她心中也要好过些。却只听烙月说道“这欧阳天有财有势,长得又帅气,有什么不好”
温馨一听险些哭将出来,却是一拳打在烙月胸上,烙月被白少钧刺了一剑,如今还没有完全痊愈。不觉间“哟”了一声。
温馨看到烙月的模样,心中好不后悔。忙问烙月缘由。烙月只好把杀白少钧一节说了。
温馨这才生气道“你什么时候方才改了这个脾气,好好过活啊”
烙月不悦道“这有什么不好,那白少钧本来就该杀”
两人随即沉默了半天,温馨这才又问道“你是不是怪我没给爹爹求情”说完痴痴地看着烙月,又说道“我去了,爹爹不肯,因此还被爹爹困在山庄三天三夜,之后我便偷偷下山,找你来了。”
烙月本就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被逐出正义门是早晚的事,论谁去求只怕也是没用的。便回答道“怎会”
温馨一听,又说道“那你怎么又去招惹陈晓了,旧情难忘”
这时只见陈晓走了进来,说门外有个小厮要见烙月,烙月也是奇怪,叫进来一问,原来是眭芝麟、周林、李耀庭他们三人来了,要见烙月,却是商量会考之事。
烙月便要温馨一齐去如意客栈,温馨一看又是陈晓,死活不去,只是在一旁生气。
烙月突然想到,我心中这件大事一旦做出来,只怕和我有关的人难免都要受到诛连,馨妹要是离我而去,说不定对她更好。
再想那欧阳天,也是光彩熠熠,仪表堂堂,最可喜的是他光明磊落,并不扭捏作态,毫无官态,也算是个人才。
当下不去理会温馨,只向欧阳天唱了个诺,带着陈晓出了欧阳府。
两人快步向如意客栈走去,只是不知道这三人有什么大事要商量。烙月心中又一想,只要能早日见到宣德皇帝,无有不可。
第十六节 首战龙庭
烙月和陈晓回到如意客栈,只见眭芝麟、周林、李耀庭三人已等候多时,旁边兀自多了一个小厮。.烙月忙问“是何大事”
三人看了一下那小厮,只听那小厮说道“侍郎老爷知四位状元爷来金会考,怕客栈吵闹,不方便复习功课,命我来接四位状元爷到侍郎府住下。”
李耀庭怕烙月不明白,便说道“这侍郎老爷,名叫王慕,原来也是咱桂阳府五决才子。”
烙月又怎会不知道王慕呢,十八年前就是他救了烙月后,又送去正义山庄。烙月也想看看这位救命恩人,如今可还健壮。当下应了小厮,一行人一齐去了侍郎府。
见到侍郎老爷,自是一番寒暄和客套。胡乱聊了半日,侍郎老爷才叫管家领众人去厢房休息。烙月不走,却留了下来。
王慕正自奇怪,只见烙月双膝跪倒,叫了一声“恩人在上,受物鸣一拜。”
王慕见烙月如此模样,心中犯疑,脑海中一搜寻,才想到张物鸣这个人。
十八年前宣德登基,要搞一场空前绝后的庆典,没想到被前侍郎张钦劝阻,最终遭来满门祸害。
当时王慕见张钦儿子张物鸣年纪幼小,甚是可怜,便设法救下,送去给了江湖朋友温云霸,只盼他远离朝堂,做个逍遥之人。再看烙月,只觉与张钦酷似,心中便深信不疑。
当下两人相认,王慕又是喜悦,又是担忧,便说道:“孩子,你这是在欺君啊,查出来是要杀头的。”
烙月冷笑一声,说道:“不知道是谁杀谁的头”
这时只听家丁来报,外门有人求见,说是国舅的随从。王慕一听,忙让烙月后堂休息,让请人进来。
烙月一听国舅,心中顿生怨恨。当日满门惨遭屠戮,与此人脱不了关系,便在后堂悄悄偷看,打量是何事
半天请进来一人,烙月一看,险些叫了出来,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大师兄王世坚。
烙月叹了一口气“这金钱权利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一个江湖好汉,先是毒害自家师傅,后又甘愿做人塌下奴仆”烙月越想越觉得没意思,也懒得听是何事,便回厢房休息去了。
很快大考之期便到,四人一同参加了会考。那知开榜之日,四人一同看榜,三甲中均无四人,四人好不气馁,李耀庭最为失落,只差是没哭出来。
四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侍郎府,只当是要有一顿白眼,却见来了几个太监,四匹高头大马,还尽皆带着红花。
老侍郎王慕笑着对四人说“今科会考,三甲前十名皆不在榜上,皇上要亲试,没想到你四人皆在三甲前十。”说完兀自高兴。
烙月大喜,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只是自己尚未准备妥当。可是心中一挣扎,这是天大的机会,机不可失,错过了恐怕就没了。
烙月拿定注意,便在袖中藏了短剑,四人一同进宫去了。
进得朝堂,只听百官三呼吾皇万岁后,才见一个长须老头从御座后走了出来,正是宣德皇帝,待他缓缓做到宝座之上,这才淡淡说了声“平身吧”
此时烙月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死死地盯住宣德皇帝,只要他稍微走进自己半分,烙月便从袖中抽出宝剑,结果了他。
烙月正自出神,要不是李耀庭叫他,他还兀自跪着,惹得众人偷笑。
宣德只是坐在御座之上,完全没有走下御座的样子。烙月此时眼中却是杀气尽显,好似喷出火来。王慕看在眼里,只是着急。
终于烙月再安奈不住了,扒开众人,朝御座奔去。
朝堂顿时一片慌乱,王慕慌忙一把抓住烙月外衣,大叫一声“保护皇上。”
烙月一惊,没想到阻碍自己却是自己的恩人,他冷喝一声,从袖中抽出宝剑,割断外衣,跃上前去。
宣德皇帝大惊,慌忙抓过身边的一个太监挡在面前。这时只听国舅杨荃大叫一声“侍卫何在”顿时从外门进来一群侍卫。
烙月心中明白,毫发之间不杀掉宣德皇帝,自己便前功尽弃。于是奋力前越,一剑刺了过去,却正好刺在那太监心窝之上,太监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御塌。
烙月见一刺不着,慌忙一把抓住宣德皇帝,宣德一惊之下,慌忙脱掉龙袍,却乘势滚下御座。烙月见此,紧追不舍。
这时宫廷侍卫已进到塌前,扶起宣德皇帝,不容分说,长枪便向烙月刺来。
烙月断喝一声,拿住长枪,用力一扯,那侍卫便身不由己地朝烙月飞来,烙月随即一剑刺下去,却是刺在侍卫颈脖之上,顿时鲜血长流。
烙月待要拔出宝剑,只是宝剑已嵌入侍卫骨骼之中,竟是拔不出来。烙月随即舍了短剑,举起长枪,舞个枪花,大吼一声,冲进侍卫之中。
左拦右拿,前点后刺,将一杆枪舞得风起。侍卫那是对手,百官见侍卫不敌,慌忙护住宣德皇帝,退出殿外,烙月只是一路追赶,没想到却被李耀庭挡在前面。
烙月此时正杀得性起,眼中皆是宣德皇帝,那还认得李耀庭,但见人挡在前面,举枪便刺。
李耀庭没想到烙月如此凶残,没等自己说话,便将长枪刺了过来。李耀庭慌忙闪躲,可还是从手臂之上扯下一块肉来。待要阻止烙月,烙月已经追出殿外。
百官那挡得住烙月,很快烙月便在百官中踩出一条血路。没等侍卫再次赶到,已然站到宣德面前。
烙月大喝一声,刺了过去。眼看宣德皇帝就要命丧当场。烙月只听后面一声大叫“孽徒住手”
烙月只听着一声叫唤,身后袭来一阵飓风,烙月刺出去的枪随即偏了目标,竟没刺中,待要挥枪再刺,只觉胸中烦闷,五脏六腑剧痛,那还使得出力气来。这时侍卫已经赶到,几十把长枪将烙月死死夹住。
烙月看了看侍卫之外,只见师傅温云霸站在宣德旁边。狠狠地看着自己,烙月待要挣扎,便已没了勇气。
原来王慕见烙月要杀皇帝,却是悄悄派人告诉了温云霸。
温云霸一听大愕,他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随即马不停蹄赶往金城。可还是来晚了一步。
王慕、温云霸都知道这皇帝并非是个好皇帝。可是他扛起了中原大国,宣德一死,百官无首,北边的乃蒙、西北的西厥、西边的那藏、西南的捻尤……便会发兵中原。
大夏国乱,群敌进犯,最终遭殃的还不是中原的百姓。
烙月被抓,立即被打入天牢。待要逃跑,只是五脏六腑疼痛,想是武功已被温云霸废了,丹田之中再提不起半点真力。
宣德震怒,烙月死已是必然,却是要查幕后。
烙月进宫之前,已想的通透,自己一旦被抓,绝不连累任何一人。一口咬定是自己江湖杀手,只拿钱杀人,却不管是何缘由,亦不问东家是谁。
任人怎么问,怎么毒打,他还是这句话,绝不更改。
宣德皇帝看烙月说的真切,问不出丝毫信息。只是信了。便传旨六部,先斩了烙月,然后查出幕后黑手。
王慕和温云霸心想,烙月一旦被抓,将十八年前的事抖露出来,自己也难逃关系。只望皇帝慈悲,见两人殿前护驾,躲过一死。
那知烙月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江湖杀手,却与正义山庄和王慕无关,宣德皇帝怎能不信。对两人不责,反赏。
两人心中却是一愣,没想到烙月却是有情有义。两人默默为自己的行为脸红,心中好生愧疚。
温馨一听烙月进宫刺杀当今皇帝,立马明白过来。原来烙月的仇人是当今皇帝,难怪烙月如此痛恨官吏。再想他不理自己,却又是在保护自己。心中又恼,又喜,又担忧。却不知想什么办法救烙月。
心下想到父亲温云霸,便与欧阳天一齐来到侍郎府,只盼能有法子救出烙月。可是温云霸在亲手擒了烙月之后,还会又出手救他吗温馨心中完全没底。
温馨所料不差,温云霸心中虽是内疚,可是一听要救烙月,他立即阻止道“烙月心有魔念,早晚会有这样的劫数,想他被这魔念苦苦折磨了十八年,只怕死对他来说,反到是个解脱。”
当日廖世忠放温馨下山,温云霸本有意让温馨来来江湖游历一番,并未处置廖世忠。
可是如今看温馨模样,却是要救烙月。心中想,若让温馨如此下去,必然惹来祸害,害了她自己不说,恐怕要连累正义山庄万千弟子。
当下温云霸便辞了王慕,要把温馨带回正义山庄。温馨那肯回去,与父亲据理力争,温云霸也不多话,只是凌空聚气,朝温馨一点,温馨立即坐到在地,再无法动弹。
那欧阳天本见温云霸是温馨父亲,心中带有几分敬意。那知他偏硬要将温馨带回正义山庄,心中想以后相见温馨,岂不困难。
于是欧阳天说道“想你一代宗师,怎会这般无情。”
温云霸看了欧阳天一眼,说道:“年轻人,想要教训我你还不够火候。”
欧阳天本就自负,一听此话,便有心要将烙月强留下来,这到嘴边的鸭子可不能就这么飞了。几句不对,立即拔出腰间软剑朝温云霸刺去。
温云霸冷笑一声,仍旧端坐,只等那软剑刺到身旁,嗖的伸出两指便将软剑夹住,竟连人带剑将欧阳天提起。
欧阳天却是奇怪,自己软剑刺不出去收不回来,整个人身不由己地随温云霸的手指在空中打转,好不容易停下,只觉一股气流袭到胸口。
被这气流一推,欧阳天随即摔了出去,起来一看身上却无半点伤。心中顿时明白,自己和温云霸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看了温馨一眼,只是脸红。
温云霸也不等待,当下抱起温馨,出门而去。
温馨见自己再难留下来,看了欧阳天一眼,说道“欧阳大哥,烙月就摆脱给你了,千万将他救出来。”说完已流出了泪水。
欧阳天心中一愣,这声欧阳大哥直叫道他心坎里面去了。却是对她的托付不知如何是好。
那温云霸轻功极好,来去如风,没等欧阳天答应,便连同温馨一起消失不见了。
欧阳天只看着空空的屋顶,长叹一声,辞了王慕,回府去了。
第十七节 绝处逢生
腥臭的牢房,坚硬的铁栏,将烙月与自由彻底分开。.仇恨却还伴着烙月,他不怪温云霸,不怪王慕,只是怪这宣德老儿运气太好。
多想无益,逃生才是道理。烙月凝神静思,只望能想到脱身的办法。
烙月刚聚了精气,会了神思,脑海中又响起了那诡异琴谱中的旋律。烙月暗叫不好,自己五脏六腑已经受损,再听这琴音只怕非死不可。待要挣扎出来,却突然觉得这次听着竟然没有血脉喷张,五脏六腑剧痛的感觉。
只觉一股暖流从灵墟出发,渐渐滋润诸身百脉,好不舒畅。走了一遍、两遍。烙月刚要走第三遍,只觉血脉开始胀痛,五脏也随之有感觉。烙月慌忙凝气回神,努力从琴音中走出来。
如此一来,烙月只觉被温云霸振伤的五脏六腑不再那么疼痛,身上的伤也开始发热,渐渐结疤。烙月大喜,一拳击在牢门之上。
那知被铁门一振,烙月只觉拳头奇痛无比,自己需恢复了些体力,却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此时只见走来一个刀疤牢头,笑道“有人来看你了,好好叙叙吧,只怕再没这个机会了。
烙月抬头一看来的正是眭芝麟和陈晓,不见温馨,烙月心中好不失落。
眭芝麟说道“兄弟,咱干一碗吧”说完倒满一碗酒递给烙月。烙月接过酒,问道“你不怕受牵连”
眭芝麟笑道“哪又怎的,你杀皇帝确实不该”说完看了烙月一眼“可是你焚州衙,惩贪官;盗寅仓,救贫民;烧白府,除恶霸;却是我所敬佩的”
原来陈晓已将一切告诉了眭芝麟、周林、李耀庭,只盼这三人能够救出烙月。
烙月看了一眼陈晓,心中想道,没想到我临死之前还会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当下将酒一饮而尽。陈晓待要说话,只见走进来那刀疤牢头,催促道“够了够了,赶快出去吧”
陈晓看了烙月一眼,手一张,一个东西掉到牢房中,烙月会意,赶紧用脚遮住。
待两人走出牢房,兵士离开。烙月才将那物事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粒药丸,烙月却不知有何用处。当下藏在袖子之中,仍然回到墙角坐下。
过不多久,走来一个年青的汉子,只听他指着烙月说道“这都是要死的人,浪费这么干净的房间,给我转到甲二号房去”说话间给烙月做了一个眼神。
只见一个小兵开了牢门,将烙月换到了甲二号牢房。
烙月一看,粪桶倒在地上,泥与粪裹在一起,到处一片狼藉,果真是奇臭无比。烙月苦叫道“临死还要受这份折磨。”
烙月突然想到那粒药丸,那要是毒药就好了。想到陈晓当时的模样,烙月便拿出来吞了下去。只觉一阵头晕,烙月随即倒在粪泥之中,染了一身粪泥,已是面目难分。
第二日开斩烙月,只见那屠夫手起刀落,烙月的头便远远地滚了出去。众人散尽,只见欧阳天的管家福伯将那头连着身子一起,用布袋装了,拉到郊外火焚。
火化完烙月尸体,福伯转身走进了树林之中,赶出来一辆马车,慢悠悠地朝金城西门而去。你当马车中坐的是谁,却正好是烙月和陈晓,烙月还兀自昏迷。只是此时他已换了女人装扮,变成了陈晓的母亲。
来到西门,那守门士兵问道“马车中是谁啊”
福伯乐呵呵的说道:“是老伴和小女”守城士兵一看,果然没错,也不阻拦。
出了西门,福伯这才将马车交给陈晓,陈晓连忙道谢,福伯只是嘱咐几句,却向金城南门去了。
陈晓赶着马车往西走了半日,烙月才醒了过来,只当自己已经做了鬼,那知掀开车帘一看,正是陈晓在赶车。当下问道:“你怎么也死了”
陈晓唾了一声“乌鸦嘴。”
烙月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晓笑了一下,便开始说此中的原因。
烙月被抓后,眭芝麟、李耀庭、周林三人便找到了陈晓,并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她。
陈晓当下就傻了。随即恳求求三人救出烙月,三人哪敢敢贸然答应。陈晓一急,便将烙月烧海州府衙,杀恶霸白少钧的事说与了三人。
三人一听,烙月虽是有罪,可是却是干了几件大快人心的事,这样死了的确有几分可惜。可是三人就算有心救烙月,却也是无法的。此时刚好看到了温云霸和欧阳天的打斗。
四人顿时觉欧阳天是个可用的人,于是便去求欧阳天。那知欧阳天受温馨所托,也在苦想办法。
五人苦思一夜,却是一筹莫展,只能是相对而叹。
五人正急之时,只见柳柳走了进来。听说烙月被抓,她就已经在暗中打探,最后得到原来那天牢甲二号牢房是后补的,与外面只是一墙之隔。只需把烙月转到甲二号牢房,便有机会将他救出。
于是众人便一起开始谋划。 首先烙月不能不死,走脱了刺杀皇帝的刺客,整个金城都将戒严,到时候就算是救出了烙月,却也是出不了金城,早晚被羽林军抓住,等于白搭。
如此说来,烙月就必须得死。掉包计是眭芝麟想出来的,可以找个人替烙月去死。
可是斩首之前需要验明正身随便找个人只怕不行。
这个时候周林又想到了计策,只要烙月在地上滚上一身泥,谁又能看见他长什么样子。
可是万一替换烙月的人突然后悔了呢,又怎么办
这时欧阳天又想到计策了,只要先将烙月弄晕,给牢狱们一个假象,他们觉得烙月本就是昏昏糊糊,只当是傻了。再将那替换之人也弄得昏昏糊糊的,只怕他死了都还不知道是啥情况。再如周林所说,脸上敷些泥土,谁还分辨得出来。
当下计定,众人各自分工,一阵忙活,这才让烙月死而复生,逃过了一劫。烙月当下说到“替我死之人岂不是很冤”
陈晓说道“不冤,他也是牢中死囚。只不过等人发现他不在的时候,我们已经逃出了金城。”
烙月绝处逢生,感慨万千。随即向京城方向拜了一拜。又对陈晓说道“你不是要杀我吗,如今却为何又要救我”
陈晓看了烙月一眼,脸一阵躁红,说道“你只能死在我的手里,我不准别人在我之前杀了你”
烙月一听这话,心中一阵酸甜,回到车帘之中,却是在想温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而其实欧阳天一救出烙月,便派人去正义山庄传信去了。
闲坐半天,烙月恢复了些体力,随即走出马车。将陈晓替换下来,陈晓干脆坐到一旁,两人说话。
烙月这才问道:“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呢”
陈晓想了一下“去蜀州吧,我想去瞧蜀南奇峰峨眉,那个地方远离中原,你正好可以去那避避风头。”
烙月点头道“的确是个好地方”说完抽马一鞭,两人向向南方向驶去。
两人径直穿过中州夏宁,来到了缙州、夏宁州、蜀州三州的交界处,原来这缙州北湖府,夏宁州西陕府,蜀州渝北府三府原来是交界的。
这三州交界的地方有一个镇子,名叫三州镇,却是联通三州的要塞,异常的繁荣。
两人当下计定,今夜便住三州镇。
逃命至此,陈晓有种莫名的感觉,自己原本该很恨烙月的,是他毁了自己的声誉,是他毁了自己的一生,可是她却还有另外的一种感觉。
如若没被烙月绑架,那现在自己肯定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父母的一纸婚约,送到另一个家庭。继续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妻子,然后是母亲……最后了却平凡的一生。
恨烙月,却又感谢他,陈晓被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一直缠绕着。陈晓兀自想得出神,只见前面霍然立着一个红衣女子,拔出宝剑挡住了去路。
待陈晓仔细一看,来人却是温馨,只见她眼中冒火,已然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第十八节 三州绝别
烙月、陈晓正要进入三州交界,三州镇,不了被温馨拔剑拦住了去路,两人正自奇怪。.
温馨不等烙月将马车停稳,已然跃起,宝剑朝陈晓刺了过去。
幸得陈晓跟着烙月练过几天武艺,慌忙翻身下车,却是已将烙月长剑拿在手中。
温馨在马车上稍一停顿,借居高临下之势,又朝陈晓刺去。用的却是飞羽剑法中的:伯仲之间见伊吕。刺向陈晓的天突、百汇两个要岤,一主一副,均是实招。
陈晓听烙月解释过“伯仲之间见伊吕”的要义,立马知道温馨意图,拔出长剑,紧守两处。
温馨一看,大惊之下,回身跃上马车,却来刺烙月。烙月正是重伤在身,那躲得过,慌忙之间身子一斜,滚下车来。
陈晓本以为烙月能躲过,那知他却是这个样子。慌忙收剑入鞘,扶起烙月。给他一把脉,只觉他脉象紊乱,五脏俱损,心下大惊。
“爹爹当真振伤了你五脏六腑,还废了你的武功”说着掉下泪来。
烙月忙安慰道:“废就废呗,我那点微薄的功力,重新练过也是一样的。”当即苦笑了一下,其实心中还是怪温云霸太过无情。
温馨虽心疼烙月,看到陈晓,却又问道“你将飞羽剑法教了她。”
烙月也不否认,只是点了点头。
温馨又问道“那清风十三式,你也一并教她了吗”
烙月笑了一下“清风十三式,我自己都还没有想完整,怎好乱教给他人”
温馨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你的意思是想完整了还要一并交给她咯”
烙月却不太明白温馨的意思,心想飞羽剑法都可以教,为何清风十三式不可以呢,便说道“那也要等想完整啊。”
温馨一听,心中便有了火气,看着烙月,命令道“清风十三式就只能教我,不准教给别人,特别是她”说完指了指陈晓。
烙月当下明白,这女子是吃醋了,可是也太过无礼,再怎么说陈晓也是烙月的救命恩人啊。当即看了一眼陈晓,只是苦笑。
于是三人同上马车,一齐朝三州镇而去。
这三州镇与那肃穆的金城、富庶的桂阳一比,顿时有了差别。房屋小巧别致,只求适用,不求肃穆豪华。
市集行人既多又杂,行官、客商、兵士、走卒拉夫、江湖豪客,衣着自是不一样,口音也有差别,一群人唧唧歪歪,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到了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注意烙月这样的人,一切怪,也都见怪不怪了,更何况没有谁认识烙月一行人。
烙月在马车中憋得太久,闷得慌,便下了马车,牵着马,寻个客栈住下了。
三人放了行李,只觉肚中饥饿,便出了房门,准备饱餐一顿。
小二一看三人要吃饭,笑着便迎来过来,唧唧歪歪报了一段菜名,三人却一个都没听懂,烙月心中好笑。问到:“此处离峨眉峰还有多远”
那小二闭目不答,想是在计算,手指不停数着。好半天睁开眼睛说道“远得很,你们也是要去峨眉峰上寻老神仙的吗”口音却不与中原类似,煞是好听。
烙月答了一声“对”
这小二说道“啧啧,恐怕你们是去不了了”
烙月却是好奇,问道“这是为何”
小二立马说道“从这里去峨眉峰,要经过两个地方,渝北快活林和蜀南万兽谷,快活林有盗贼出没,万兽谷有野兽挡路,多半你们还没到峨眉峰,就……”
小二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太多,却没有点菜,停下了。
烙月忙说道“你给我们随便上几个本店的特色小菜,再给我拿一壶好酒。”
小二这才唱了个诺,备菜去了。烙月一笑,对两人说道“你们怕吗”
没等陈晓说话,温馨已在一旁问道:“谁要去峨眉峰”
烙月说道“我去,我去金顶出家”烙月故意装得严肃,却是要看温馨有何表情。
没想到温馨立马站起来,指着烙月,说道“你敢”
陈晓忙在一旁解劝:“温妹妹别激动,他诳你呢,是我要去看看这蜀南奇峰。跟出家没关系。”
温馨一听先是一喜,后是一怒,对烙月说道“她要去,你就要陪她去,还说你两没关系骗谁呢不准你去,要去她自己去”
烙月后悔自己的玩笑,顿觉从正义山庄出来以后,与温馨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温馨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怀疑。心想,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当下菜备齐,三人便不再说话,深怕一句话不对,又吵了起来。用过饭,陈晓自去房间休息了。
温馨却到了烙月的房间,她知道自己前后的变化。烙月出了正义山庄后她便一直和温云霸斗嘴,每次都能是偷跑下山,这次也是。所以温馨本就有情绪,看到烙月和陈晓亲密,心中自然别扭,难免火起。
温馨梦想着能与烙月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一个行画,一个布医,一起游览这大好河山,美丽江湖,可是梦想总是与现实不符。
先是有温云霸的阻挠,后有陈晓的威胁。说也奇怪,烙月自从绑架了陈晓,便一直与陈晓纠缠不清,就像是两块磁石,总能碰到一起。这也难怪温馨心中犯疑。
其实温馨内心没有表面那么刚强的。陈晓和她,一个是外柔内刚,一个是外刚内柔。温馨表面看起来越是刚强,她内心越是恐惧,越是害怕。她害怕烙月与自己越走越远,与陈晓却越走越近。
两人坐在一起,虽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是都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沉默,等待着对方开口。
静坐半天,烙月说道“这次是师傅让你下山的吗”
温馨一听,眼中便转出了泪花“我是背着爹爹偷跑出来的,我想跟你一道,你愿意陪我去行医救人吗”
烙月看着温馨真诚、期待的眼光,说道:“我如今的样子,怎么陪你去行医救人呢我要是跟你一道,只怕只能四处躲避官府的追捕,那还能行医救人”
温馨待要说话,只听门外一个声音叫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话未说完,烙月只觉一股大力从门外袭来,还没来得及躲便被硬生生吸了出去,门窗已然摔得粉碎。
温馨大惊,走到门外一看,只见两人拖着烙月,已跃上了屋顶。温馨不敢大意,拿了宝剑,慌忙追了出去。
出了镇子,只见烙月倒在温云霸的脚下,喘得不行。旁边却是站着朱世文,只见他焦急地给温馨打手势,心中已没了计议。
温云霸开口了“你本已与我毫无瓜葛,可你不该和馨儿纠缠不清,这点我饶你不过。”
烙月凡事但能依从温云霸,单单这一件不行。说道“我和馨妹早有婚约,为何不能在一起。”
温云霸听了这话,却也是不怒“自从将你逐出正义门,这婚约便也跟着作废了。”
烙月一听这话,全身顿时没了力气。所有的好强在这一刻全部被摧毁,如此说来,自己当真与正义门再无瓜葛了。
温馨正要说话,温云霸只是嗖的一声窜到温馨背后,在他后背轻轻一啪,温馨便昏睡过去。
温云霸看了女儿一眼“儿啊,爹爹对不起你娘,再不能让跳入这样的火坑了。”
说完,温云霸看着烙月,说道“我虽没教你半点武功,但是馨儿时常教你,所以你也学会不少。那日我将你身上武功废去,你服也不服”
烙月跪在温云霸面前“徒儿未经师傅允可,修习本门武功,早该废去,徒儿心服口服。”
温云霸看着烙月甚为诚恳,心中好不是滋味,他多么希望烙月说恨他,或者是骂他一顿,这样他或许好受一些。
温云霸说道“从今日起,你与正义山庄再无瓜葛;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为非作歹。你若再执意妄为,为非作歹,说不得又要将你除去。”
烙月只是不答,眼中早流下了泪水,说道“师傅的养育之因,孩儿只有来生再报了”说完朝温云霸正正规规磕了三个响头。
温云霸见此,心说不出的疼痛。他再不忍心看下去,抱着温馨,叫上朱世文,在夜空中几个腾落,便消失不见了。
烙月看着师傅三人远去的背影,一下摊在了地上,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子失去了一切。
此时陈晓已然赶到,目睹这这一切,心中也好不凄凉。轻轻地走过来扶起烙月,说道“你太傻了”
烙月却是将泪水轻轻一抹,苦笑道:“多谢姑娘称赞,这到好了,我两便能没了牵挂,去游那蜀南奇峰了”脸上在笑,心中却是在滴血。
陈晓没想到烙月忍着剧痛还会调笑自己“你这张嘴啊,一辈子都积不了德。”说完扶起烙月,往三州镇走去;秋天已尽,阵阵晚风吹来,烙月只觉凉到了心里。不禁问道“这三州镇的晚风怎么这么寒冷啊”
陈晓顿觉奇怪,自己并不觉得冷,便把手放在烙月额头上一试,叫道“天呐,你怎么这么烫。”
烙月只觉全身伤口发热,头脑发昏,突然间想到了死字。心想,上天原本是要我死在金城的,如今我违背天意,活了下来,只怕是报应来了。
陈晓把烙月送到客栈,烙月已然双目紧闭,全身奇烫,却是在向死亡近。
第十九节 再练魔功
烙月受伤在前尚自为好,又一连十几天的亡命奔逃。.颠簸千里,好不容易逃到三州镇,本可以将养一段时日。那知先是遇到师妹温馨,险些被一剑刺死,然后又遇到师傅温云霸,又被强行带到郊外。
这一番奔波逃命、师徒决裂、兄妹分离,烙月已是身心疲惫、痛心疾首、苦不堪言。那知又被这冬天的晚风一吹,身子还自未好的他,便害起病来。
回到客栈,陈晓忙请了郎中给烙月诊治,那知郎中一摸烙月脉象,再试烙月体温,只是摇头。也不开单,只吩咐陈晓准备后事。
陈晓那肯甘心,那知一连请了几个郎中,回答却都是一样的。陈晓一下便不知如何让是好了。
烙月只觉身子外面越来越热,五脏六腑却越来越寒,思想也渐渐模糊起来,心想此番必死了。
那知就在这意识将灭未灭之际,烙月又突然听到了那诡异琴谱中的旋律,烙月心里暗惊,这不是雪上加霜吗,真是天灭我也。
现在烙月已完全没有力气去管这琴音了,只任由这琴音在脑海中旋转。烙月没想到的是,只要自己不刻意去阻挠这琴音,去听这琴音,这琴音便立刻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烙月只觉得这琴谱是谱,而自己的全身经脉却是弦,用自己的全身经脉去演奏这首奇异的曲子。
渐渐地烙月听不到了琴音只感觉到了全身经脉随着琴音在跳动。
先是手太阴肺经,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少商等诸岤。
然后后是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再又是手太阳小肠经,先是少泽、前谷、后溪、腕骨、阳谷、养老、支正、小海、肩贞、曘俞、天宗、秉风、曲垣、肩外俞、肩中俞;然后是天窗、天容、颧髎、听宫等十九大岤;
最后是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等十二正经。
十二正经走完一遍,烙月只觉外热导入,内寒躯出,五脏六腑再也不似刚才那么寒冷,身子也不那么热烫了;烙月大喜,又把这同样的方法,在这十二正经中又走了一遍。
第二遍走完,烙月只觉无比的舒适,渐渐恢复了意识。只听一个人兀自踱步,随即醒了回来。
踱步的不是别人,正是焦急的陈晓,她见烙月醒了过来,顿时大惊,难道这是回光返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了”
只听烙月说道“别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