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龙第34部分阅读
厚,对烙月只是无用。
烙月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再使出“波涛力”,三人只觉一浪浪的劲风刮过脸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烙月的攻势封住了招式。烙月正要使出“顺风势”彻底将三人打败,只听门外铠甲声声,正在集结羽林卫兵。
烙月暗叫不好,急忙收住攻势,拉起阿朵冲出门外,只见一排排弓箭手已经将弓拉圆了,只等两人走出大殿,便将两人射成马蜂窝。
要躲过这些箭,烙月没问题,可是身边的朵儿就不一定了,这小家伙说不得又要吃些苦头。心中正在盘算如何躲过这射来的箭。
这时士兵中几人惨叫,不知什么地方飞来石子,已将四名兵士打倒在地,弓箭失了控制直接射在前排的兵士身上,兵士中立即乱了。烙月瞅准了这个机会,向朵儿使了个眼神,两人齐齐上了屋顶,只一闪便没了踪影。
那慧远和尚双手合十,唱了阿弥陀佛,说道“此人武艺如此高强,而人品却不差,真是难得”
朱世文和柳柳点了点,头遥视烙月两人去的方向。那宣德皇帝这才放下朱笔问道“慧远大师这是帮着这两叛逆么”
慧远和尚也不惊慌,回望一下宣德皇帝,笑道“这人一招中退我等四人,又从这五百弓箭手下逃脱,可谓武艺超群。而他本有力与我等久战,却顾忌到身旁的伙伴,深怕伤了她,这才慌忙退出,这可不是义举么”
宣德老儿虽然心中不服,可是这老和尚说得却也不错,甩手说道“侍卫统领何在”
金刚一听此话,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只听宣德皇帝说道“尔空领俸禄,却任由刺客来去,留你何用来啊拉出去砍了……”
金刚一听,双腿犹如筛糠,险些倒在地上。柳柳慌忙说道“父皇息怒,金刚将军虽有失职之罪,却也有劳之累,还望父皇开恩。而且这刺客也未必就能够走脱”
朱世文一听,记得柳柳身边有两个厉害的角色,今日还未见到,说道“莫非是凶神恶煞两位大师”柳柳点了点头,慧远和尚却是摇了摇头。
宣德皇帝忙问道“你这丫头,越发放肆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柳柳忙说道“父皇不必担忧,我见刺客几次来皇宫,都经过顺德门,此次肯定也得经过此处,我已经让凶神恶煞二位师傅候在此处,量这刺客跑不了。”
宣德皇帝本无心杀金刚,只是盛怒之语,听了柳柳的说辞,说道“起来吧,暂且免了你死罪,要是抓不到刺客,再治你死罪”
且说着柳柳缘何叫这宣德皇帝父皇……原来此时柳柳已经做了太子妃,近来朵儿师徒多次进攻行刺,闹得宣德皇帝睡卧不安,只因她武艺高强,又主动要求保驾,宣德皇帝见她矫健机智便允诺了,也为了让她有些历练,脱掉身上的焦躁之气。
烙月带着朵儿来到顺德门,只见前路被两尊门神挡住了去路,烙月本可以绕开两人,腾跃而去,可是一想到上次被两人败得一塌糊涂,心中就不高兴,就想一雪前耻。
于是将朵儿放在一边,走到了凶神恶煞的面前。
可笑的是几年过去,两人还是同样的路数,先是使用摄魂幻术,令对手产生恐惧感,烙月上次就是被这种强大的阵势给吓的连连后退。
可是今非昔比,烙月已经不是当时的烙月,想要通过同样的方法打败烙月,恐怕是不能了。
烙月冷笑一声,拔出水晶玉女骨宝剑,只见寒光阵阵,迅速向凶神恶煞两人罩去。摄魂幻术已被烙月破解,而且两人反而落到了烙月的宝剑寒光之中。
凶神恶煞见此情况,面面相觑,两人自出名以来,还未碰到这样的人,今天还未开打,只觉月光之下,对手宝剑寒光阵阵,阴气森森,顷刻之间打起了哆嗦,不知觉间便已落了下风。
凶神恶煞再不敢懈怠,两人合力朝烙月击来。烙月在上次已看出两人的破绽弱点,就是两人攻守之间都需要对方来弥补自己的防守漏洞,如若两人被分开,两人必败无疑。
烙月即得其法,却不愿过多纠缠,一剑朝两人中间劈去,剑未到,剑光先到,凶神恶煞不知道这寒光的厉害,只是以真力相抗,那知这寒光竟然和那剑刃一般,剑光过处,肌肤皲裂,竟然流出血来。
两人本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神兵利器,也没见过烙月这样的高手,仓惶之间,已然被分开。而且寒气入侵,只觉血脉之中寒气涌动,好不难受。
烙月看着只管哂笑,却只见后方羽林卫兵赶到,正在围攻朵儿,朵儿拔出短剑,苦力支撑,烙月明白再和凶神恶煞纠缠,只怕朵儿要力绝被擒。
骤然间使出了飞羽箭法的“诸葛大名垂宇宙”长剑舞起,在凶神恶煞全身刺剑,开始两人还在闪躲,可是后来只见漫天寒光,却不曾觉得这剑刺到自家身上,便罢手嘲笑着烙月,只当他在玩笑。
烙月舞剑毕,收剑入鞘;一阵微风吹来,凶神恶煞两人衣服立刻随风散去,顷刻间只剩下两个光秃秃的身子。
众侍卫见到这样的情况,只是放声大笑,烙月牵起朵儿,飞身上了城墙,羽林侍卫慌忙追赶,那知只见迎面飞来一排石子,奔在前面的侍卫纷纷抱头呐喊,倒地不起。
这石子并非烙月所掷,也不是朵儿所掷,烙月只是奇快,是谁在帮我呢
第一二八节 谎言
烙月出得皇宫,心中感激这个投石击倒羽林卫兵的人,要是见到他,应该感谢感谢他。.正想之间,一个白影飞过,烙月就要追上去,却被朵儿给阻止了。
只听朵儿这丫头说道“清风哥哥轻功虽好,可是你是追不上她的,这武林中恐怕没有人能够追上她”
烙月正自纳闷,说道“你们认识么”
阿朵看着烙月,得意地笑了“朵儿虽没看到她的脸,但是我确定她肯定就是师傅没错”
“你师父”
“对啊,她就是朵儿的师父蛇谷神医晓梦夫人”朵儿本来对烙月是存有戒心的,可是几次看到烙月舍身相救,渐渐便信了烙月,这才将师门和盘托出。真实气煞旁人啊。
“你说晓梦夫人是你师父”
“对啊,难道清风哥哥不相信朵儿吗,晓梦夫人真是朵儿师傅,不信待会儿你问师傅”朵儿以为烙月不信她,其实烙月只是惊奇。
这晓梦夫人若真是朵儿师傅,那真得见一见,识一识。听闻这晓梦夫人是江湖第一美女,应该有些姿色,烙月想到这里,猎奇之心顿起。
“别人说你师父有三不医,姓温者不医,姓陈者不医,不想医者不医。这是为何”
朵儿摇了摇头“朵儿也不知道,师傅不让问。不过师傅从来就没有履行过,师傅太善良了,根本看不得别人受罪。”
烙月一问不知,有些失望,朵儿一见烙月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忙说道“清风哥哥不要着急,等一下我问了师傅就告诉你”阿朵说完,已向白影飞过的方向追了出去。
看着朵儿去了,烙月只是可惜。
一个人回到客栈,再也无法入眠。为何我提到阴明德的时候,宣德那么震惊,还有他口中的“雪诺”,是什么,是人名,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若是我的身世真与阴明德有关,只怕不会这么容易。父亲张钦和阴明德是什么关系呢,阴明德叛出大夏的那一年会不会就是张家被满门抄斩的那一年呢。
阴明德临死的表情让烙月太难忘,那不应该是一个陌生人对另一个陌生人的眼神,烙月不仅觉得那眼神很慈祥,还很亲切,这阴明德一定和我有些关系,而且这关系应该不小。看来有必要翻一番这二十几年前的旧账了。
朱世文师弟来到皇宫,还担起了保卫宣德皇帝的责任,他虽是无法阻挡我杀宣德,可是我一旦杀了宣德皇帝,这家伙必然受牵连,只希望他快点走出皇宫,不要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这份仇恨已经害了太多人,不能再把朱世文也扯进来了。
烙月正在思考,只听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烙月奇怪,为何会有人敲门呢,慌忙披衣起身,开了门。
走进来的是云来客栈的年轻小二,递给烙月一张纸条,烙月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要寻雪诺,寻风凉寺绝尘”烙月大惊,这人是谁,慌忙出门,一把抓住小二问道“谁给你的纸条”
小二被拽得疼痛,呀呀乱叫“和我无关,这是一个蒙面人给的”烙月慌忙追出客栈而去,只是黑夜漫漫,早没了人影;烙月只得回到客栈质问客栈小二。
“送纸条的人什么模样你看清楚没”
小二没想到送一个纸条送出这么多麻烦来,回答烙月“他蒙着面,我没看清楚。”
“身上有什么,体型如何你总该知道吧”
小二这才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道“这侠士虎背熊腰,有八尺左右。……身上还有一把长刀,对,一把长刀。”
烙月适口惊呼,阴明德么可是又不太相信,这阴明德可是烙月亲手安葬的,不可能还活着,这人到底是谁呢,为何我走到那里都会有一个用刀的人呢,只是现在这个人好像是要帮烙月。这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暂且称这位侠士为蒙面刀客,这蒙面刀客为什么要帮助烙月呢,这凤凉寺远在海州,难道是故意要引我离开金城烙月不相信会有人帮他,所以难免将事情想得更坏一点。
小二见烙月不再询问,这才揉着手回去了。烙月回到房中,睁着眼睛到了天明,不管怎样一定先要搞清楚这个雪诺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留宣德皇帝的命多待一会儿,待我查清了雪诺,再来取他狗命不迟。
第二日,烙月刚刚披衣起床出了房门,只见门前立着一人,正在看着烙月,来人身穿一席蓝衣,手中握有一把纸扇,是个书生模样,但却神采非凡,光彩熠熠,有些气度,倒也俊俏,却非一般书生能比。烙月再细瞧,就更惊讶了,这人是当红御医欧阳天。
难道他是来抓我的吗
只见欧阳天笑看着烙月,说道“烙月兄弟还认得我吗”
烙月已经易了容,变成另外的一个俊俏模样,而且在世人心中烙月已死,可是为什么这欧阳天还认得我呢好奇加上恐惧,烙月开门将欧阳天引进了房间,想要问个清楚。
“烙月已死,我叫清风,清风明月的清风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欧阳天撑开纸扇,轻摇两下。“我知道你是烙月,还知道你是这几夜的皇宫刺客”
“你怎么知道烙月没死,又怎知我便是刺客呢,证据”烙月看着欧阳天,狡诈地说道。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烙月没死的,你易容虽精,可是身上的神韵,还有眼神,你是无法易容的;医家望闻问切,望居首位,认出你不难”
欧阳天狡黠的笑了一下“至于刺客嘛,我还是靠老本行,那城西药铺丢的全是刀箭伤药,一看便知是刺客所为;刺客是人,肯定也是要吃住的,这城中的客栈并不多,却单只有你这间屋子中有那城西药铺丢失的几味药的气味”
这人竟然精明到这个程度,烙月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这就难怪了他能在宣德皇帝面前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就连烙月也捏了一把汗。
“聪明只是我很好奇你想干嘛”
烙月听完,反而舍下了包袱,这样的对手虽然恐怖,但是却难得遇到,烙月有点意外,有点惊喜。烙月身怀绝技,杀个人不难,欧阳天知道得越多,他活得就越短。
“我是医生,自然是为了去了皇帝这个睡卧不安的病根啰”
这话的意思是他要杀了烙月,或者是要将烙月抓捕,可见这个人虽然已经是过了四五年,可他还是改不了那狂傲的脾性,想要抓住或者杀了烙月,有那么容易吗
烙月笑了,这笑不冷不热,可是欧阳天却听得全身不是滋味;过了几年他更看不清楚这个人了。
烙月说道“你是想抓我,还是想杀我”
那知欧阳天却说道“都不,若是别人我肯定是要抓的,可是你,自然就不一样了。我今天要请你喝酒,食味斋怎么样我们边喝边聊”
烙月也觉得有点饿“好啊,就食味斋”
欧阳天刚一踏进食味斋,食味斋老板便引了出来,很显然这欧阳天不仅是个常客,还是有豪吃的常客;只是烙月不知道这食味斋的大老板就是他欧阳天,否者就不用这么惊讶了。
欧阳天和烙月被引到食味斋顶楼之上,食味斋高三层,而这顶层是个绝好的雅间,名为临风阁,左右各书“摔破明月助酒兴;常得月娥同歌舞。”横联却是诗酒论譠四个字。
临风阁四面临风,彩锻飞舞,诗词楹联若隐若现,如若仙境楼台;琴筝管笛具备,还有戏台。平常只是欧阳天与文人马蚤客聚会的场所,今天既无萧管之音,又无美人炫舞。只有两人,烙月和欧阳天,还有这清爽的晨风。
此时才刚天明不久,食味斋中还没有食客。一时间将斋中名菜名酒尽皆端了上来。这偌大的空间,只坐两人,多少有些空荡寂寞,可是却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三杯酒下肚,烙月问道“为何不抓我呢”
欧阳天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我虽不愿这皇帝就此死掉,但是烙月兄弟是我的朋友,自然不能以一般刺客对待若换了别人,我也不会和他坐下来喝酒了”
“这又是为什么”
欧阳天看了一眼烙月,却是在端详,也有点不信。
“你上次百官面前刺杀皇帝,救你出狱之后,我便开始研究这个事,只怕你是错怪皇帝了。”
“我偷偷查阅了皇宫中的所有宗卷,根本就没有将张家满门抄斩的这一份圣旨反倒是有一个是将张钦贬到蜀州做了个县官。”
烙月惊讶,可知这皇帝每下一道圣旨,都是有备案的,若是没有。那这圣旨是怎么回事。烙月心中奇怪,只是疑问“难道是遗失了吗”
欧阳天给烙月将酒杯倒满“这圣旨都要封存专人保管的,绝无可能而且我还亲自问过皇帝,他根本就没有下过这道圣旨”
若真没有这样一道圣旨,那烙月就真有可能错怪宣德皇帝了。可是这又怎么能让烙月相信呢,烙月为了报仇受尽了折磨,受尽追杀,如今突然说宣德皇帝不是他的仇人,他无法接受,绝不接受。
烙月抬起酒坛,让酒尽情地灌入他喉咙之中,他需要冷静,需要清醒。一坛酒尽,烙月起身斜倚着柱梁,五指紧握,陷入木中。
欧阳天答应不将烙月还活着的事情说出去,可是不知道是否该将温馨已死的消息告诉烙月,看着烙月的模样,他犹豫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烙月出了食味斋,思绪冗乱,难道上天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只是这个玩笑将烙月玩的死去活来。可是温云霸为什么要说是皇帝杀了他全家呢,满门抄斩,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第一二九节 晓梦夫人
烙月无法接受宣德皇帝不是使他仇人的事实,若宣德是无辜的,谁才是我烙月的仇人,我要找谁报仇呢烙月二十几年的仇恨积累,突然间发现自己放错了储存的罐子。.
这会儿罐子突然破了,烙月不知道自己要把仇恨装在什么地方。他思绪很乱,很矛盾,很无助。
可是他没有哭天抢地,他没有鬼哭狼嚎,他也没有借酒发泄情绪,他把这许多情绪,牢牢地装在心中,表面看起来太正常了,简直就有点正常过度了。
可是走过了云来客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直走下去,走下去,他要去那呢,要去云来客栈,可是沿途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地方。烙月表面看上去很正常,但其实他已经完全奔溃了。
只是上天给他开的玩笑太多了,折磨他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他能挺住,他必须挺住。就算宣德皇帝没有下这道满门抄斩的圣旨,但是烙月断定这事肯定和宣德脱不了关系。
烙月很混乱,仇人不是宣德皇帝的话,又会是谁为什么宣德皇帝听到阴明德时会那么惊讶,立马就决定要杀了我,他原本不该对一个叛臣害怕到这个程度的,这是为什么
宣德口中的雪诺是谁黑夜中给我送纸条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怎么知道雪诺和风凉寺的绝尘有关,这个雪诺是什么人
我和阴明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阴明德死时那么慈祥地看着我温云霸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说杀我全家的是宣德皇帝这些和他苦苦追杀非要置我于死地有关吗王慕救我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一直就是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吗。
阴明德、温云霸、王慕、宣德、雪诺、蒙面刀客,这些人有什么关系,所有的事就像结得乱起八招的线团,烙月不知道要从哪里着手,该不该着手去解开这个线团。
烙月甚至在怀疑,我是谁谎言,全是谎言,一切都是谎言。
在街上迷迷糊糊逛到晚上,这才找到了云来客栈,烙月哦了一声,原来在这里,于是灰溜溜地进客栈去了。将情绪藏得太深,就像是在心中藏了一团火,只是在他体内燃烧,烧得他五脏成灰。
可是既没有人看见这团火,也没有人来替他分担,替他扑灭。一个人若是这样,迟早得疯掉。
回到屋中,烙月衣不解带,鞋不脱;躺倒床上,睁着眼睛瞪了帐顶,目不转睛,不知道过了多久,烙月以为自己睡着了,其实没有,他还是在睁着眼睛的,只是人完全糊涂了。
烙月正在发死,被一阵敲门声醒了魂,回了神,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烙月忙提气在手,去开门。那知开门一看却是双眼垂泪的朵儿。
烙月忙将朵儿让了进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朵儿这才擦干眼泪说道“清风哥哥,你再见不到朵儿了,朵儿要回去了;师傅她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帮她杀皇帝。她要亲手杀掉皇帝,谁也取代不了,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烙月坦然地笑了一下,看来我还真不讨人喜欢,这晓梦夫人一眼都未曾看过我,也尚未和我说过只言片语,便就不喜欢我了。要么我烙月天生是个讨人厌的种子,要么就是这晓梦夫人当真是个怪人。
不过烙月暂且也不会去杀宣德皇帝,至少在烙月将一切搞清楚前,是不会再入皇宫刺杀宣德皇帝的“也罢,你回去也好,就你这样的身手,去了皇宫也只是多个冤魂,也免得你师傅她老人家担心。倒还可惜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阿朵辩解道“清风哥哥错了,师傅她可不是老人家,她可比清风哥哥年轻得多,还是个美人。”
烙月调笑道“比朵儿还漂亮”
朵儿想了想“朵儿应该不漂亮吧。师傅说我这张脸是个祸根,女人看了必然妒忌,男人看了必然起心,迟早会害了朵儿,所以师傅让我用黑纱遮着脸,永远不准摘下,否者就罚朵儿不吃饭。所以朵儿应该不漂亮吧”却是滴溜溜地看着烙月。
烙月看着这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顿时将刚才的郁闷忘记了一半。这小丫头的确是个祸根,就连烙月看了也失了魂魄,朵儿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
也难怪晓梦夫人给她定下这些规矩,自古红颜多薄命,不多因为这一张脸吗,为了女子兴起的血雨腥风不少啊。而朵儿就有这样的一张脸,世事难料,只有黑纱遮脸,也许可以少去许多麻烦。
烙月不再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朵儿十五六岁的年龄,面容娇美,身段曼妙,可是似乎是过于天真了些,单纯了些。心智不成熟,只怕这张脸还真是她的祸根。也有可能是天下男人的祸根。
朵儿见烙月半天不语,心中难受,流出泪来。一双湿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烙月,说道。“清风哥哥会记得朵儿吗清风哥哥可不能忘了朵儿啊”
烙月见过这副娇好的面容,她曾经让自己在这小姑娘面前险些失态,只怕想忘还要难些。烙月笑道“我会记住你的”
说完只听门外一个声音叫道“走吧,朵儿。”
烙月一听这声音,顿时想起了馨妹。
这声音太像了,若不是朵儿说她是自己的师傅晓梦夫人,烙月定然认为这便是温馨了。朵儿也是听话,向烙月示意一下便出门去了。
一阵晨风刮过,朵儿师徒二人便远去了。烙月半天反应过来,这人必定是馨妹,他在梦中无数次听过这个声音。一定是,肯定没错。
忙追赶而去,一直追出去十来里路才看到两人的身影。烙月正要上前搭话,只见这晓梦夫人手往后一扬,烙月只觉一股冰冷之气传来,待要躲避,却那还来得及。
只觉右肩剧痛,两根银针已嵌入其中,烙月被这针一挡,扑通摔在地上,只觉四肢好像砸得几乎碎掉。烙月顿时清醒过来,本来这样的暗器平时来看,是决计能躲过的,今天却没躲过,实在是败的难堪。
烙月躺在地上,半天不想起来。过了好一半天,烙月只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这才睁开眼看是什么东西,只见朵儿正站在身旁,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递给烙月,烙月正要伸手去接。
只听一声碎响,瓶子立粉,一股清香散在空中。烙月大怒,捡起一块碎瓶,翻身而起,朝夜空中弹射而去。夜空中传来一片树枝的断裂声,断裂声一过,夜空中窜出一人,却正是阿朵的师傅、蛇谷神医晓梦夫人。
一席洁白的长纱裹着一副完美的躯体,细腿、修肩、指如葱,但却是白纱遮面,看不清长何模样。
这夜中钢针便是她所掷,烙月只是觉得体软无力,闻到那瓶中的清香,这才稍微清醒一点,这晓梦夫人出招之快,拿捏之准,武林中绝无仅有,就算是美人,恐怕也是支带刺的玫瑰。
烙月还未与她交手,便已经两次着了她的道。烙月自认为武功不弱,可是这晓梦夫人似乎正是他烙月的克星,既没有躲过当先的两根银针,也没有避开她最后掷出的石子。
烙月心中说道“真失败。”
这晓梦夫人在夜空中受吴世鸣这一击,心中也大愕。这掷出的瓶子碎片虽然没有击中她,却将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枝折断,真力之厚,天下绝不多见。
朵儿竟然惹上这样的高手,此时要不铲除掉他,将来对朵儿有害无利。于是拔出手中短剑,便要结束烙月的性命。看这人粉面白皮,虽然有几分俊俏,但多半是个登徒浪子。
他多半是看了朵儿的脸,见色起心,该死。于是短剑拔出,便封死了烙月全身要岤,意在必杀。
烙月冷笑一声,并不闪躲,施展轻功紧紧贴住晓梦夫人剑尖,晓梦夫人只觉剑虽与这人接近,却怎么也刺不到,心中更加无法估计此人的功力,难免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
晓梦夫人剑法精湛,并无破绽,她虽伤不了我,可是我要在剑招上胜过她确也是件难事。心又想这人曾被慧远老和尚的强掌所伤,想必内功造诣并不如这剑法高明。
于是乘机退后几步,将真力提起,断断续续朝晓梦夫人打出五掌,正是云息功中的波涛力,顺风势的巧劲;晓梦夫人觉一股强过一股的劲力朝自己扑来,心口发痛,嘴角微微发腥,慌忙退后几步将真力全部提起,虽然躲过了攻击,却已是苦不堪言。
烙月见晓梦夫人溃败,心中气已销,便不再发难。那知这真力一卸,吴世鸣只觉全身酸麻,扑通复又倒在地上,再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见晓梦夫人提剑朝自己走来,透过那遮脸的黑色面纱说道“我本不想伤你,只让你躺上几个时辰,如今怪不得我了”
烙月体内有血蛊护体,应该是百毒不侵的啊,这晓梦夫人银针上到底是涂了什么东西呢。他只觉全身的血蛊也好像喝醉酒了一般,只是在血脉之中摇摇晃晃,不知所以。
他体软无力,眼睁睁看着晓梦夫人提剑杀他,却是无法躲闪。克星,真是克星。
第一三零节 采花浪蝶
你说这晓梦夫人银针上涂的是什么毒药呢。.其实只是医者用来麻醉的一类药。只不过各家用法不同,而晓梦夫人的却是靠银针将药物渡入血脉之中,方能生效。
烙月中了银针,发着本不会这么快的,只是他动用了真力,接连施展了波涛力、顺风势,周身血流加快,这才使他快速进入了麻醉的状态,这才轰然倒下,做了晓梦夫人砧板上的鱼肉。
后悔啊,这下真是大意了,没想到西厥三万追兵都没能杀死我烙月,到头来却死在这样的一个女人手上,不免悲从中来,却已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晓梦夫人将剑举在空中却刺不下去,这人虽然看似凶狠,却有一颗善良的心,要让她杀人,恐怕是有点难了。可是一想到烙月见过朵儿,说不定会给朵儿带来灾难。
心中使劲回想这样的罪恶,只有使劲把他想得坏些,这一剑下去才能变得理所当然了,可是她不知道这人做过什么罪孽,只是看他长得俊俏,有些轻佻,必定是个采花浪蝶,不知道祸害过多少良家妇女,我这也是在为民除害呢。
于是举起剑,闭上眼睛,一剑刺了下去,那知朵儿死死地握住她的剑刃,哀求道“师傅,你饶了清风哥哥吧,这几日,是清风哥哥救了朵儿清风哥哥不是坏人”
晓梦夫人见血从朵儿手中浸了出来,心痛不已,可是见到她如此袒护眼前的人,难免又下起狠心,必定是听了些花言巧语、甜言蜜语,受了迷惑,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但却柔声对朵儿说道“你把手放开”
朵儿听师傅语气和缓,以为得救,自己这才松手,那知自己刚一松手,那剑便嗖的一声刺了出去,朵儿慌忙又捏紧双手,可剑已刺到烙月身上,烙月被这痛一下惊醒。
这人心如此狠毒,不可能是馨妹,看来我是认错人了。
亏得朵儿拼命捏紧剑,少刺了两分,否者烙月已死。烙月盛怒,一掌便劈了出去,晓梦夫人怕伤了朵儿慌忙松开手中的剑,翻身躲过掌势,站在一边兀自发憟。
“你是谁,欺骗这样一个孩子,你不内疚么,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烙月就没想过人性是什么,天下要是有人性,他烙月全家就不会被宰杀殆尽,他烙月也不会受尽追杀、天涯亡命。若是有人性,托娅那样的女子就不应该死,阿日斯楞那样的畜生就不应该活。
可见根本就没有人性这个东西,上天虽睁着眼睛,却看不到人间的疾苦,特别是看不到他烙月的疾苦。
更可笑的是我什么时候欺骗朵儿了,我有什么好内疚的。心中有气,也不辩解,可是这晓梦夫人为了一个孩子就和烙月急,看来这孩子对她很重要,又或许这孩子就是她的女儿,要不然她怎么会如此着急,如此护着她呢。
既能这样为保护朵儿不顾一切,甚至为了朵儿杀人,可见这个人是有她口中所说的人性这个东西的。烙月也欣赏这样的人,至少她不会像阿日斯楞、少布那般无情。
可他也懒得去辩解是否欺骗了朵儿,虽然他根本就没有欺骗朵儿。这人是谁呢,为何声音和馨妹如此相似呢
“我叫什么不重要,我倒是想知道你叫什么”
晓梦夫人一听烙月这话,顿时翻脸,虽然这话听着平常,可是晓梦却听出了其中的挑逗意味,当下断定这人不仅是个采花浪蝶,还是个武功高强、又缠人的采花浪蝶。
“你不配知道”晓梦夫人脱口而出,却是捡起剑来,准备拼死一战。
烙月最受不得人激,你越是这样看不起我,我越是非要让你看得起我,听闻江湖人称这晓梦夫人是武林第一美女,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白纱下面到底长着什么样的一张脸,看配不配得上这江湖第一美女的称号。
心思想到了这里,却是忘了身上的痛,对这个晓梦夫人着了迷。心动不如行动,烙月已然迈开了步伐想要去摘这晓梦夫人的面纱。
晓梦夫人却也不是一般人物,见烙月手伸过来,立马就明白了烙月的意图,长期以来,在她面前马蚤情的江湖浪客不少,可是能揭开她面纱还没有出现。
烙月手还未伸到,晓梦夫人短剑已然削了过来,只怕烙月再不将手缩回,便要被一剑削成两截。烙月变招极快,一招不中,立马就地跃起,跃上晓梦夫人头顶,随即伸手又来揭。
晓梦夫人身子一斜,让过烙月伸出的手,随即举剑刺向烙月,烙月慌忙一个旋转,贴剑而过,伸手又来揭。
晓梦夫人慌忙举起剑鞘,将烙月手挡开,却是向后跃了出去,顿时和烙月拉开了距离。
令烙月惊讶的是,晓梦夫人一和烙月拉开距离,随即舞开了剑,这件似真似幻,好像是飞羽剑法,又好像是大道归元剑,既有灵动的成分,也有飘渺虚幻的成分。
看得烙月好不心惊,却只见这件化为剑光,朝烙月刺来,却有点诸葛大名垂宇宙的味道,但是剑剑都是实招,却是一下子将烙月全身罩住。
好家伙,烙月还未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招式呢;一时间不想看晓梦夫人的样子,倒想看这晓梦夫人将这一套剑法使完。
晓梦夫人却是奇怪,这剑招分明已将烙月全身笼罩了,可是这人还是从里面走了出来,而且不急不忙,好像这剑招根本就伤不了他似的,晓梦夫人再使几招,顿时明白过来。这人轻功极好,动作极快,晓梦夫人招式还没有使全,烙月便以从中跳出。
看来自己还是练得不够,到底慢了些,可是自从她练成这招以来,还没有败过呢,难道被慧远法师振伤,还没有完全好吗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要是想伤害朵儿,只怕我也挡不住。
正在思索,只见烙月在她剑光中前越,竟然躲过晓梦夫人密如毫发的攻击,正在向她靠近,这人武艺之高,可见一般。只怕连慧远和尚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吧。
可是他为何要杀宣德皇帝呢
烙月可不管这些乱起八招的东西,晓梦夫人剑虽快,可是他身法更快,说实话晓梦夫人这样的剑招只怕江湖上没几个人能达到,不管其人样貌怎么样,就凭她这绝妙的剑招,也可当起这江湖第一美女的称号了。
晓梦夫人刚一犹豫,只见烙月已经跃到身前,伸手又来揭她面纱。晓梦夫人慌忙将身子往后倾斜,只觉倾斜过度,就要栽倒,那知只觉两手被捉,顿时间身不由己向烙月倒去。
烙月将晓梦夫人抱住,却是用嘴去将这面纱揭开。面纱一揭,烙月就失望了。
这面纱之下竟然还有一个戏人脸谱,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也看不到。
烙月正在纳闷,只觉后背一阵疼痛,烙月慌忙放开晓梦夫人,回头来看,朵儿剑不出鞘,已经将剑鞘抵住了烙月的背心“再放开师傅,我就真刺了”
没想到这朵儿突然间这么决绝起来,烙月轻轻一笑,只是脸上带了易容面具,看不到这笑容。
晓梦夫人抓住了烙月回身的机会,心想这人武功高强,又这般侮辱我,若不让他吃些苦头,只怕将来就是我和朵儿吃苦头了,想到这里她便狠下心,躲开烙月要害,朝肩上刺去。
烙月只觉后面风起,慌忙躲避,宝剑和他擦肩而过,破了衣服,却未曾见血。
盛怒之下,烙月对晓梦夫人起了杀心,鼓足劲力,正要朝晓梦夫人施为,那知朵儿慌忙挡在烙月面前。又一次哀求道“清风哥哥,她是朵儿师父,你不能伤害她,否者朵儿真要和你拼命”
看着朵儿刚刚受伤,现在还满是血污的手,烙月心中一阵绞痛,看了晓梦夫人一眼,寻温馨的心思全无,猎奇之心也已全无。
这晓梦夫人绝对不可能是馨妹,馨妹善良,有悲天悯人的菩萨情怀,连蚂蚁都害怕踩死一只,怎么会举剑杀人呢。可见是他烙月思恋馨妹,思恋得有点过了,竟然把一个无干的陌生人也想成是她。
真是罪过啊烙月转身朝黑夜中走去。
晓梦夫人却对朵儿轻喝一声,“以后别跟着我了,跟着你的清风哥哥吧”
朵儿一听扑通跪在地上“师傅,朵儿再也不敢了。”
晓梦夫人看着朵儿满是血污的手,心中疼痛,口中虽然放出狠话,却是忙帮朵儿包扎,再怎么狠,这也是她的朵儿啊,她这一生失去了太多,再不能失去朵儿了。
朵儿就是她的命根子,所以她不让任何人伤害朵儿,要不然她就会提剑杀人,她也就变成了一个杀人的人,为了一个人去杀另外一个人</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