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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第33部分阅读

    长剑穿过。

    烙月拔出长剑,正要一剑结果了阿日斯楞。只听阿娜日在一旁苦喊着“不要,不要……不要……”喊得声音也嘶哑了。

    烙月看着阿娜日,阿娜日眼中尽是恳求的神色。烙月对天长吼一声,声动霄汉,就连太阳也变成了血色。

    雪豹冲到烙月面前,烙月飞身上马,马扬飞踢,朝东而去。而烙月却将头回望着这这片血色草原,看着托娅甜美的笑容。

    第一二四节 同志道友

    烙月在辰星洞中积厚了真力,并且思得妙法,从山川风雨,云雾波涛中领悟出了云息功,卸了涡流,出了颈口,重新回到地面。amp;lt;冰火#中文.最后突破阿日斯楞万人大军的阻截,虽然托娅丢了性命,这个可怜的女子,烙月最后还是带上水晶玉女骨和童人药典,只身回到了大夏金城。

    他记起了阴明德的话,阴明德话的意思是烙月的身世不会是那么简单,不过到底怎么复杂,阴明德还没告诉烙月,阴明德便已经死了,烙月的身世便成了谜团。

    但是与宣德皇帝的这份仇必须得报,这笔血债必须得算清。

    他从没有放弃过这份仇恨,他无法摆脱这个仇恨的枷锁;但现在他选择了面对,面对自己的命运,所以他直接来到了金城,这个大夏的都城,宣德的老窝。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凭着踏雪无痕的绝妙轻功,所谓的皇城高墙,在烙月的眼里却毫无作用,烙月一腾一跃间翻过高墙,跃上高空朝皇城之中最高的殿擎天殿顶飞去。

    末了,烙月只身落在擎天殿顶,擎天殿屹立皇城中央,是皇城天文观察台,殿顶安装得有几台西洋观察镜,只是今夜夜色漆黑,星空宇宙,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擎天殿的最顶端是避雷台,台上安装了一根金属避雷针,黑夜中倒是有些光彩,烙月单脚立在避雷针上,他已脱了草原旧袍,换上了汉式的一席白衣,此时正是风声嗖嗖,衣袂飘飘。

    烙月右手握着酒壶,左手握着酒杯,正在自斟自饮。边喝着美酒,边俯视着皇城。

    仔细辨认这每个房间的灯光,在这皇宫中要找出宣德皇帝确实有些困难,可是烙月却不焦虑,他相信自己。

    正思索间,只见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轻功煞是了得。烙月下了避雷台,不动声色地远远跟了过去。

    可是这人显然不是个江湖老手,未走得几步,踩落碧瓦,立马便被羽林卫兵发现,只听一声呐喊“有刺客”,黑衣人立马被牢牢咬住。

    这时黑衣人才慌忙逃窜,没过多时,便露出疲惫之态,腾落之间已不如刚才那般矫健,烙月看在眼里,却是笑了出来,嗖的一下腾到屋顶,烙月的白衣极为显眼,这下将卫兵的注意力立马吸引了过来。

    那黑衣人得此喘息机会,身子一斜,绕过屋顶便进入了黑夜中;就在同时,百十支箭便朝烙月射了过来,烙月忙往后一缩,百十支箭齐唰唰全在钉在他脚外的瓦片缝隙之中。

    烙月觉背后一阵清风吹来,便顺着风势一跃,竟然跃过卫兵头顶,朝对面屋顶飞了过去。这下看得卫兵目瞪口呆,这不是人,是鸟,长有翅膀,是个鸟人。

    烙月“云息功”已然练到有招有式的顶界,世上万物皆能为他所用,御风飞行不过小菜一碟。正像那天上的云彩随风变化一般,却好似没了质量。

    可是黑衣人却是命苦,刚刚躲过了这边的追兵,却又在东南方向遇上了卫兵,正在被追赶,竟然被了回来。烙月摇了摇头说道“这般无用,却还敢只身来闯大内皇城不仅无用,还有些蠢”

    话未说完,却已经俯冲下来,轻轻抱住黑衣人的腰,朝对面屋顶飞了过去。这一抱烙月惊讶不小,只觉这人腰肢竟只有那绿竹般粗细,隔着薄衣却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温度,烙月当下断定,这是个女子无疑,只是这女子只身来大内皇宫却又是为了什么呢。

    烙月也不去多想,几个腾跃甩开追兵,逃出皇宫去了。早在进宫之前他便已在城中云来客栈租下了房间,为了不让人发觉,他只是从窗户进出,此时正好逃到这住房之中,躲避羽林卫兵。

    烙月刚放下这黑衣女子,只见她立马跪在地上“多谢恩公”声音甜美,烙月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当下便问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会一人独闯大内皇宫呢”

    黑衣女子现在还是黑纱遮面,烙月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见她顿了一下,说道“不敢欺瞒恩公,我是奉了师命要刺杀当今皇上宣德”

    烙月一听笑了“看来想杀宣德的不少啊,我多了一个同路人”

    烙月刚一说完,只听楼下传来了狂躁的敲门声,羽林军追来了,好快的速度。只见黑衣女子拔出宝剑就要冲出去,烙月忙一把将她拉住“别急,让我想想”

    楼下门一开,羽林军便直冲楼上而来,挨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烙月忙把黑衣女子塞在被子下,自己则脱了外衣惊恐地看着砸开门的羽林军;那羽林军一看是个胆小的汉子,便看也不看地去下一个房间了,把所有房间搜了一遍后羽林军才走出客栈。

    烙月下了床,见羽林军走远了,便放心地坐了下来,黑衣女子也出了被子。烙月这才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你师傅为何要杀这宣德皇帝呢她自己为什么不来,却叫你这小徒弟来送死”

    这女子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师傅为何要杀当今皇帝,只是师傅说宣德皇帝是她的仇人,她活着就是为了杀宣德皇帝。师傅原本是不愿我来杀皇帝的,因为我武功没练好,师傅不愿我来。

    上个月师傅来刺杀皇帝的时候,刚巧遇到慧远和尚给皇帝讲经,那和尚好生厉害,震得师傅五脏六腑都受了伤;我看师傅是下了心要杀宣德皇帝,也想帮师傅完成这个愿望,所以就瞒着师傅跑出来了。

    说道这里,黑衣女子揉了揉衣角。我要杀掉宣德皇帝,师傅就不用那么幸苦了,可是我很没用,一连在皇宫找了几个夜晚都未曾见到皇帝,还好几次迷了路。今天晚上还惊动了羽林卫兵,要不是得恩公相救,我恐怕早已死了。

    说完忙询问烙月姓名,好日后报答。

    烙月听这女子说话,却不提自己的门派,更不提自己的师名,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也算是个孝心可表的女子,便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

    看她身手不凡,她口中的师傅也应该不简单,既然和宣德皇帝有仇,那肯定就是朋友了。烙月还真想与她结识一番,好歹也是自己的同道中人,都要杀这宣德皇帝。

    可是听她问自己姓名,烙月却有点茫然,烙月已死,黑唐古呢,黑唐古也已埋没在那大草原上,我应该叫什么呢。

    烙月看着黑衣女子却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道:“我枉过了几十年,说到名字我却是记不清了,我也只知道我要杀了这宣德皇帝,真要有个名字的话就叫我“清风”吧,让我变成风去到那宣德的身边,结果了这老贼的性命。”

    黑衣女子刚开始只是以为烙月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可是又听烙月说得如此的悲伤,想着师傅的悲痛,不免也悲从中来,一句话不说,轻轻坐下,独自黯然神伤。

    烙月刚说完便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了,转而笑道:“说来你胆子也忒大,竟敢一人独闯这皇宫大内,你就不怕死吗”

    黑衣女子说道“我怕死,可一想到师傅的悲痛,便就不怕了”

    这黑衣女子虽然和烙月说话,却始终不摘掉脸上的面纱,烙月只觉得她说话间起起伏伏的嘴唇煞是好看,又听这动听的声音,对这面纱下的容颜却是越来越好奇了。

    “你这样说我到想见见你师父,我想我与她肯定也有些话题的比如杀这宣德皇帝”

    那知这黑衣女子却说道“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师傅最恨男子了。断不会和你说话的”

    烙月一听觉得好笑“难道世上真有这样奇怪的人”,“这么说你与我说话却不是犯了你师父的忌讳”这话烙月有些挑豆的意味,他到底是是个须眉浊物,本性难移啊。

    黑衣女子一听,却不回答,告谢了烙月,便要离开;烙月只得让她走出房去,黑衣女子出得房门,朝对面屋顶轻轻一跃,轻易就落到了对面的屋顶之上,烙月突然觉得这人身法有几分相熟,却又说不出来。当下也懒得去想,关了门,睡觉去了。

    皇宫大内果真不是好闯的,第二日整个金城多了大量的羽林卫兵,城门戒严,到处盘查路人,烙月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那卫兵竟然问也不问,烙月暗觉可笑,这不就等同虚设吗。

    烙月也懒得去想,找了个路边酒肆坐了下来。酒肆是江湖人聚集的点,这里有各个版本的江湖八卦,当然你要想知道什么消息,大概在这地方肯定是最有效的。

    这个时候是中午,偷闲耍滑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个地方磕磕瓜子,喝喝茶,随便听别人说着乱七八糟的江湖事,打听消息也罢,纯属消遣也罢,总之这个地方是最好的去处。

    说的人或是闲扯,或是有根有据,都不会有人去在意,权当一笑,所以这个地方也是流言的集散地。

    烙月既不是为了打听消息,也不是为了学舌唠口,他只是来这个地方闲坐,离开中原整整五年,江湖中事他已经淡忘了,来这个地方便是为了让自己更像是个江湖小子。

    烙月还没有走进酒肆,便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像他这样的人走到那里都会引人注目的,清灵俊秀,玉树临风,这样的人并不多。这样的人来这种江湖酒肆的则就更少了。

    烙月也不怕,这只是他易容之后的面容罢了,别人怎么看,他并不在乎,但是他相信不会有人认出他了。

    而且烙月刚一落座,众人便又纷纷收回目光,闲聊起来,别人俊丑总不与自己相干。

    只是那一身肥膘的老板娘看着门外来了个年轻俊俏的公子,慌忙出了柜台狠狠地在烙月手上追一把。

    “公子,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碧螺春、铁观音……,你要喝那一样啊,姐姐给你泡去”说完恨不得将脸贴在烙月的脸上,还不停地眨吧着眼睛。

    烙月只是随便说了一样,老板娘自弄去,至于茶好茶坏,茶真茶假,都不会计较了,因为这原本就不是个品茶的地方,这只是个八卦的天堂。

    第一二五节 朵儿

    烙月细喝着茶,张开耳朵只管听别人闲聊。冰火中文.顿时只听前后左右都说开了。

    左边一个趟胸露乳的汉子说道“要说这江湖的美人单数蛇谷神医晓梦夫人是第一”

    旁边一个干瘦的年轻人却不同意了“这晓梦夫人听说长得是漂亮,可是却有一个烦人的规矩这天下第一只怕是过了”

    那趟胸露乳的汉子忙问道“什么规矩”

    这人冷笑道“这晓梦夫人虽然医可通神,可是她却有三不医;姓温者不医,姓陈者不医,不想医者不医”

    这时右手边又有一举扇的年轻人接话道“说道这武林的美人,我还真见到过一位”

    众人忙问道“谁”

    这拿扇子的公子说道“她便是正义山庄庄主夫人,她的一颦一笑足以醉倒众生”说完露出了神迷的样子,仿佛那庄主夫人就在他的眼前,不,是在他的怀里。

    烙月听这话在心里暗笑,难不成温云霸续了弦,又娶了老婆,只是不知馨妹怎样了,她的这个后娘对她好吗

    拿扇子的年轻人还没有说完,此时右手后边却又一位携刀的大汉说道“这美女到不说了,我说最近发生的一件奇事”众人便把目光纷纷转向了提刀的大汉大汉这才说道“最近这武林出了个西方魔女,练就一粒药丸,名叫相思豆,中毒者只觉胸中有无限愁闷,直哭得死去活来,只有定期服解药这才稍稍减缓痛苦。”没想到此话一出,竟有几个人一下静了下来。

    半天东南为首一个携剑的年轻男子将一副画砸在桌上“最可恨的是此人,那魔女下毒害人却只是为了寻此人。”烙月抬头去看那桌上的画。

    画中是名男子,目光倒也炯炯,只是头发蓬乱,还一脸的胡渣,烙月只觉有点熟悉,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接下众人便骂开了这个西方魔女,把她上上下下十八代祖宗都挖了出来,鄙言粗语,污秽不堪,烙月听得不耐,会了钞,出门去了。

    当夜三更烙月再闯皇宫,刚刚跃上城墙,只见下首一个黑人已经和羽林卫兵斗开了,卫兵里三层外三层将黑衣人堵在中间,黑衣人已然不行了。

    烙月只是摇头说道“好个猛撞的丫头,这不摆明了来送死吗”原来这黑衣人,正是昨夜的那个女子,烙月只凭身形便已经认出了她。

    说话间黑衣女子已经斗得气尽力绝了,眼看就要束手被擒,烙月在城墙之上卷起一道劲风飞了下去,扒开羽林卫兵,将黑衣女子揽在怀里。

    只觉黑衣女子薄衣微湿,已经紧紧贴在皮肉之上,一股暖流透过薄衣传到手心,鼻中却闻到了血腥味,像是受伤不轻。烙月忙甩开众人腾上城墙,却猛然发现前方一个圆头大耳的和尚拦住了去路。

    和尚步伐沉稳,呼吸匀长,本事应该不低,举手投足有种宗师气度。烙月心想,这应该就是黑衣女子口中打败其师的慧远和尚了。

    烙月心中叫好,我正好试试辰星洞中苦练的结果。只可惜现在不能久战,正欲躲过和尚离去,只觉一阵劲风袭过脸上,烙月看得清楚,这和尚使的正是少林入门武功伏魔罗汉,这掌法看似平常,可是由这和尚施为,却是刚正威猛,令人有窒息之感。

    烙月却是不急,右手环抱黑衣女子,左手劈出一掌,却正是天元七星掌中的招式。这下刚强与刚强相撞,烙月竟然退后了两步,嘴角微腥,而那和尚却向后退了三步,却是抚须而立,果然好家伙。

    眼见城墙下羽林卫兵越积越多,烙月不敢久战,全力施展轻功,紧握逃字决,那知一个卫兵见吴世明要逃,跳出队伍,嗖的一箭直射而来,烙月迅速下落,躲过来箭,又荒忙跃起。

    这时回头看那射箭之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尚书柳泉之女柳柳,旁边还有一个汉子,手中握着大刀,正死死地瞪着烙月。

    烙月暗想也不知柳柳是否认出我来。下了城墙,老和尚也不来追,几个转辗甩掉羽林军便从屋顶回到了云来客栈,来去如风,半夜之中未曾弄出半点声响,自然也未曾惊起一只睡鸟。

    烙月把黑衣女子轻轻放在床上,只见她将嘴唇紧咬。烙月看得明白,她是右肩和左腿各受了一枪,这是小伤,可是腰间却是中了一箭,想是伤了腹壁,没了力气,这才要紧的伤势。

    幸得烙月随身携带了伤药,届时撕掉她右肩上的衣服,给她敷上,扯了半截袖子为其包扎;然后放下药,说道“余下的伤口你自己来吧,我到外面守着”

    说完出了门,将门关严了守在门外。只见满大街各个路口布满了羽林卫兵,正在搜查,眼看就来到了客栈,烙月忙叮嘱屋内“快些个,追兵来了就走不脱了”

    只听屋内一个甜美的声音说道“你进来吧”

    烙月忙开门进了屋,又将门关得严了,走到床前说道“得罪了姑娘,我们得到屋顶躲一躲。”说完抱起黑衣女子,开窗上了屋顶,放低了身子卧在盖瓦的另一面,那卫兵将屋子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便骂着娘去了。

    烙月这才放下心,翻身看着天空,突然觉得这月光是如此的美妙。黑衣女子也翻身看着星空,躺在烙月旁边。看了半天星空月色,烙月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忙问道“看来我与姑娘缘份不浅啊,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那黑衣女子顿了一下说道“师傅叫我朵儿,我跟你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烙月便笑了“朵儿确实是个好听的名字,寓意含苞待放的花朵,好听好听”说完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子。

    朵儿有伤在身,晚风习习,屋顶之上难免凉了点,想要下去却有伤使不得力气,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叫烙月,正自难受。只见烙月刚好明白过来“只顾这美好的月色,却忘了朵儿姑娘有伤在身,罪过罪过”

    说完复又抱起朵儿进了屋中,轻轻放到床上。看着她仍蒙着面纱,觉得好奇,情不自禁伸手去揭这面纱,那知这姑娘突然一把抓住烙月伸出的手。

    烙月吓了一跳,烙月忙说道“莫非姑娘长有一张奇怪的脸”说完便绝了好奇的念头,那知黑衣女子放开烙月的手,正痴痴地看着烙月,这是默许了烙月的意图。

    烙月便轻轻地揭开了黑衣女子的面纱,只见面纱下的脸蛋水嫩光滑,白里透着红晕,却正如那绿叶旁边的花骨朵,正自待放,纯洁而又稚嫩,看得烙月半天才回过神来。

    只是年龄小了些,十五六岁的样子。烙月便有些尴尬,错会了自己的心思。复又轻轻将面纱放下“你师父也巧了,恐怕天下只有这朵儿两字才能形容你”

    说完心儿兀自乱跳,烙月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竟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丑态丢尽。慌忙说道“我给你去弄点吃的”于是忙出了房门,定了定神,才向厨房去了。

    这朵儿却暗自在想,他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太难看,吓到他了,说完忙拿出镜子看了一下,头发虽有几分凌乱,可是这脸却没有任何异处啊,那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烙月在厨房翻打半天,深更半夜哪有吃的,便郁闷地准备回房,可是突然想到,我身上虽是带了些疗伤药瓶,可这朵儿姑娘还得治疗,否者这伤口一旦发炎感染可不是好惹的。

    我自己虽也懂些医理,可是要是在她身上留下个疤痕,岂不是毁了她漂亮的身体,何不趁着夜黑,找些药来。烙月本是住在城东,他便朝那城西的药铺去偷,可是这到底是金城,敌人早已料到烙月会去买药。

    幸得烙月用了这非常手段,偷,凭烙月的轻功身手,要在皇宫大内偷件宝物也不再话下,何况这小小的药铺。烙月只管他疗伤的药分别都包了些,这才回到云来客栈。

    阿朵在屋中等了半天不见烙月回来,心中便开始焦急。莫非此人将我扔在这儿,自个儿逃了。我如今受了重伤,想逃恐怕不易;可转念想想,他与我到底非亲非故,没必要受我无关牵累。走了也好,免得我白白受人许多恩惠,将来却无法报答。

    正想间,烙月咯吱一声推门进来了,将大大小小的药包放在桌子上,朵儿立马就咯咯地笑了出来;捡了几样抓在手中,却叫烙月将其余的收起来,原来这朵儿却是个精通医理的人,烙月惭愧了。

    于是白天烙月除了给朵儿熬药疗伤之外,也到那江湖酒肆中的玩耍,今天又看到了那西方魔女要找之人的画像。

    画中是个男子,满脸胡须,皮肤很黝黑,头发也散乱不堪,那样子那是个正常人,分明一个叫花子。烙月正在笑什么样的人会找这样的一个人,却还是觉得画中的人有几分相熟,不知在哪见过。

    这样一来,烙月对着人人害怕的西方魔女又多了几分好奇。他看得好奇,突然听街中一片喧哗,众人便暂且放下这许多话,瞧热闹去了,烙月闲来无事也跟了过去。

    第一二六节 灵剑狂刀谢谢贱贱仙友的打赏

    酒肆中正讨论得激烈,街中喧哗一片,酒肆中的人便舍了茶水,到街中看热闹去了。.

    街中一个身着侍卫官服的将官与一个白衣男子长正要开打,烙月忙问旁人原由。才知道那身着官服之人是皇家侍卫,说这白衣男子昨夜闯了皇宫刺杀皇帝,正要抓其归案,于是两人便打了起来。

    旁边也站着十几个羽林侍卫,却不上前帮忙,只在一旁站着瞧戏。烙月忙把注意力放到打架两人的身上。

    那侍卫手中一把大刀,锋宽九寸,杆长六尺;舞起来开合有据,狂风阵阵,直得人连连后退,真是个好手;那白衣男子却使一把长剑,使的正义门的飞羽剑法,却不拘泥于一招一式,每招每式都信手拈来,却牢牢将那侍卫的刀锋挡在立身半尺外。

    刀来剑往,却是不分上下,不见胜负。

    烙月心想,没想到几年不回中原。如今正义门却又多了个这样的高手,不禁将眼光放在那白衣人脸上,这又令烙月大吃一惊,这白衣男子正是烙月正义门唯一的师弟朱世文。

    没想到短短几年这家伙武功已经进步到如此境界,竟能将飞羽剑招融会贯通了,只是尚未能与叶落无声的轻功完全结合,要不然这舞大刀的汉子,只怕早也落败了。

    不知道馨妹现在练到了什么样子,廖世忠这群师兄弟又练成了什么模样。

    烙月慌忙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深怕被朱世文看到,那知竟然撞到了一人,烙月抬头一看,此人面容娇美,体态盈渥,肤白胜雪,是个漂亮的妇人。其实她便是蜀渝富商齐周子的女公子,齐可人,如今已经嫁给了朱世文。

    齐可人只是焦急地看着战斗中的朱世文,无暇他顾,自然没认出烙月来。烙月看她焦急的模样,已将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烙月忙拨开人群走了出来,心想这朱世文与自己身材打扮都有几分相似,轻功又出自一门,再加上身边还有一个女子,这与皇宫刺客真是有几分相似,难怪这舞大刀的羽林侍卫要抓他。

    烙月心想,师弟你就暂且受些冤枉吧,等我今夜杀了那狗皇帝,自然就不辨自清了。不愿离去,只是站在远处细瞧。

    朱世文与那皇宫侍卫好一阵比斗,直看得众人不愿离开,导致人越积越多,竟然堵了半条街。齐可人却怀有不同心情,每次看那大刀砍向朱世文她便紧紧的咬着牙关,就如砍在自己的身上;别人看来是场精彩的对决,而对于她却是惊心的冒险。

    舞大刀的羽林侍卫更在心中嘀咕,想自己已经是舞刀的高手,自认为也排得上名号的,可是却只能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打个平手,心中老大不服气,正要拼死一搏,挽回点面子。只见眼前一晃,跳出一个侍卫,已用剑将两人隔开。

    朱世文一看确有几分熟悉,只听他对使刀的侍卫说道“这人我认识,绝不是昨晚的刺客。你退下吧,金刚”原来这使刀的卫兵是皇宫一把刀“金刚”,却是天下少有的使刀高手。

    没想到金刚也听此人吩咐,看了朱世文一眼,收刀立在一旁。那使剑的侍卫看了朱世文一眼,轻笑道“公子可是正义门朱世文,朱公子”

    朱世文这才突然记起来,眼前的这位侍卫正是在那海州擒了自己,设圈套捉拿十师兄烙月的柳柳,吏部尚书柳泉之女。

    当下好不高兴,便邀上金刚一同喝酒。

    胜负未定,结局未出,一场决斗便罢了,看客们便都失望地散了。

    不打不相识,两人打了一架,反而成了朋友。于是朱世文带上齐可人,四人一同上了食味斋。

    食味斋可是金城名馆,五色汤、百味蟹、蘸水虾闻名金城,却是个平常人去不了的地方,而这几人却到这个地方来喝酒,可见都不是一般的人。

    烙月选了一个偏桌坐下,侧耳倾听四人谈话。

    酒过三巡,柳柳说道“莫要怪金刚将军误会你,那闯入皇宫的一男一女,武功路数确是与贵派很为相似,特别是那轻功如出一辙,只怕是与贵派有些渊源”

    朱世文听了此话,想了半天“听你如此说来,那人武功非凡,竟能抵过慧远大师的一掌,这样的武功在正义门确没有几人。只是他们此时都未到金城,却又如何进的皇宫刺杀当今皇帝呢”

    柳柳听了也不怀疑,只是说道“难不成有人要嫁祸给贵派,可此人武功造诣的确不凡,不像只是偷学了几招贵派武功”

    朱世文想了一下,说道“我本到金城是有些事的,可这样说来,我有别要抓住这行刺之人,否者正义门的声誉就不好了。”

    “不怕朱公子生气,依我看此人轻功只怕远在你我之上。”柳柳又说道。

    四人商议,让朱世文一起随两人进入皇宫,等待行刺之人露面,合力抓捕。除开齐可人不说,凭三人此时的武功造诣,想要抓住一个人,却是不难办到,朱世文自信有这样的本事,柳柳和金刚又何尝不是呢

    烙月只是觉得可笑,我也想试试你们的功力;看你们怎样抓我。

    回到客栈朵儿已下了床在窗前张望,见烙月回来,忙上前说话,只是她那面上的面纱始终不揭,烙月便说道:“我已见过你的妆容,你这面纱还是揭了吧,看着怪怪的”

    朵儿转了转珠子,背过脸去说道“你是第一个见到我面容的男子,我师父教我男人都不是好人,都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登徒浪子,好色之徒。你是这样的人吗”

    烙月笑道“我即生为男子,自然是你师父说的那般,是个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登徒浪子莫非我不是男子”心中却是笑朵儿师傅的怪异心思。

    朵儿仍旧背着脸说到你“可是你几番救我,此时还这般照顾我……”

    烙月心里仍旧想着朱世文的成长,并没去细心考量这朵儿话中的意思,只说到“你还是安心养伤吧,这皇帝就交给我吧,我杀了他你就不用替你师傅受这份罪过了。”

    说完复又出去了,剩朵儿一人在屋中胡思乱想“我看不懂他,一点也看不懂,难怪师傅说男人都是怪物,即危险又狡诈”

    静养得几日朵儿身体便好了,羽林侍卫好似也淡了下来。烙月心中焦急,想要尽早报了大仇。这几日刺杀宣德以来,仇恨重,恶念生,身体又有异样传来,恐怕这血蛊和魔功的坏处又要剖现。

    这么多年来他学会了那梦中琴谱魔功,自创“云息功”前面六式,当然也研究了正义门的武学如“天元七星掌”,但是他身上的“血蛊”仍然根深蒂固,只是被压服,没有被清除,随时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性命。

    而且这琴谱魔功是个怪东西,你只要净气宁神,自然无碍,但只要你心生恶念,恶念生,浊气侵,失了心神精气,便会被恶念所摄,迷失本心。

    而烙月要报仇,这正是他的致命弱点。

    他虽已不在乎生死,可是却始终过不了仇恨的这道门,他害怕自己仇没报就死了。烙月要报仇,这块石头没有放下,他知道就算自己活着,也并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

    他必须尽快杀了宣德皇帝,他不知道身体这么个好的状态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所以烙月是无暇顾及别人的想法,自然也将朵儿这丫头的想法也不会去细想,不过她那师傅倒是可爱得紧,竟然会有这些奇怪的定语,特别是对于男人。

    这人肯定是个即孤僻,又怪异的老婆子。烙月只是不去臆想,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可是这朵儿的师傅说不定和烙月还真有几分关系,只是天知道呢。

    缘生缘灭,自有造化。哪怕是陌生人的一眼回眸,也不知积攒了多少个巧合。

    看来烙月的这副面孔是用不下去了,烙月改换了行头,贴上了胡须,又让自己的头发也胡乱地散着,这样就算在这中原有人认识他,可如今这般打扮,只怕连朱世文也辨认不出来了。

    今夜便入皇宫,与这皇帝老儿清清这笔旧账。

    烙月这次带上了水晶玉女骨,交代朵儿留下,自己一人进得皇宫,几番查探,终于见到了宣德皇帝。

    可是见到皇帝后烙月却有点犹豫了,因为那宣德皇帝半夜了竟还在批阅奏章,灯光之下,垂垂老矣,就算烙月不杀他,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旁边伺候的太监却已经在打瞌睡了。

    烙月突然想到,只怕自己着一剑下去,到时候百官无首,朝中混乱,夺嫡争位,杀戮再起,天下定然一片混乱,到最后受苦的还是平头百姓。

    可正当烙月犹豫之际,身边飞出一名黑衣女子,烙月知道那正是朵儿,没想到她还是跟着烙月进了皇宫。只见她手握短剑,向宣德直刺而去。

    没等剑粘上宣德皇帝,便已被挡开,仔细一看挡开阿朵宝剑的武器竟然是串佛珠,烙月暗叫不好,慧远老和尚还在宫中。

    朵儿剑被打偏,深知有高手在侧,忙守住宝剑退回烙月身边。却向宣德皇帝瞧去,此时只见皇帝宝座后面走出来五人,正是慧远和尚、尚书之女柳柳、正义门弟子朱世文、皇宫侍卫统领金刚,还有蜀渝富商齐周子之女齐可人。

    只听柳柳说道“我劝阁下还是放弃抵抗吧,我想以我五人之力,恐怕江湖中没有几人能够逃脱。”

    烙月只是奇怪,柳柳身边的凶神恶煞怎么不见出来呢。当下不管,冷哼一声“我正想试试”

    第一二七节 牛刀小试

    几句话不对,正要开打。.

    只听宣德叫了一声“停”瞪着烙月说道“朕一生杀人无数,仇家太多,黑锅也背了不少,报上你的名来”有几位武林高手保护,宣德认为自己不会有事,胆子也壮了不少。

    烙月灵机一动,想起了阴明德,烙月身世扑朔迷离,说不定这宣德皇帝知道一些,开口说道“阴明德你可还认识”

    宣德皇帝脸一红,心下震惊,失口说道“雪诺”随即正色道“你不是阴明德,难不成阴明德在西厥娶了妻你是阴明德儿子”

    阴明德这几个字一说出来,柳柳也震惊了。这阴明德走降西厥,还有一个不被人知的故事,只是这故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柳柳也是进宫后刚刚得知的。

    宣德皇帝看似对阴明德也甚为忌惮,再不说话,意思是要尽快结果了烙月,免得夜长梦多。

    而烙月看到宣德和柳柳的神色,心中犯疑,对这阴明德反而更着迷了,若是自己身世和阴明德有关,那这侍郎张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温云霸要说我是张钦的儿子,我是张钦的儿子吗

    阴明德这个人只怕正是破解一切的关键。

    未待烙月思定,大刀金刚已经将刀砍了过来。这样的刀法烙月已经是见得惯了,根本就伤不了他,烙月侧身躲过,同时长剑不出鞘,可是已经连剑带鞘一起劈向了金刚的刀杆,只听咔嗤刀杆断成了两节。

    金刚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竟然能这样躲过他的大刀,还能将大刀折断,拿着一截刀杆,慌忙退到宣德前面,将宣德护住。意思是,要杀宣德,先杀我,可是他的命根本不值钱,也挡不了烙月。

    柳柳、朱世文、慧远和尚排成一排挡在宣德皇帝身前,怔怔地看着刚才的一幕;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烙月的本事多大,立刻在四人心中留下了第一个印象。

    烙月却不肯罢休,默运真力,鼓捣一阵飓风,汹涌着向四人迎面打去,正是云息功中的妙法波涛力,波涛力是通过凝结空气中的微小风力,集少成多,变成飓风。

    力量排出,就如江水汹涌澎湃,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强过一浪,却全靠真力。烙月如今真力雄厚,片刻成势,收发自如。已将巨浪拍了过去。

    四人从未见过江湖中有这样的怪招,只觉风浪阵阵,各自运功相抗。慧远和尚究竟是有些本事,接住了烙月的风力,却不愿乘机与众人协同攻击烙月。高手,自然不会乘人之危,特别是慧远这样的宗师,绝对不和他人联手。

    烙月见这老和尚只守不攻,心知他碍于自己的威望,不愿与人联手。烙月便舍了慧远老和尚,将攻击撒向了金刚、柳柳、朱世文三人。

    金刚抽出腰刀,尽力攻击烙月下路;柳柳是奇招叠出,让人应接不暇,却是攻击烙月中路;朱世文更是一身正义门绝学,指点着,剑剑攻击烙月的上路。

    一时之间,烙月的上中下三路全被封死,这三人功夫本就不弱,三人联手,威势大增,窃以为可以用招式锁住烙月。

    烙月见势不对,若不用些真功夫,只怕一时之间败不了三人,而只是徒费力气。于是剑鞘划个弧遁入三人招式之中,三人只觉每次和烙月剑鞘相接只觉一股绵力缠在剑上,无论使出多大的力都在瞬间消失。

    这正是烙月云息功中的“消旋劲”,顾名思义就是能够通过引导对方的力量,兵器也不例外,最终将对方的力道化解掉。消旋劲是防御招式中的极尽之招,能消掉十八般武器上的力劲。

    也是攻击招数,烙月但要将对方力量消旋引导,将力量原路返回,那对方就等同于和自己对抗,烙月也就遇强则强,任你招式如何精妙,真力多么</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