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龙第39部分阅读
不怕的就是鬼,这反倒让他好奇。身后吹风,还带有嗡嗡的叫声,说明这洞还另有天地。问道“这洞中有什么,你知道吗”
朵儿紧紧抓住烙月,摇头道“这北山是禁地,姐妹都没有来过不知道有什么”
“禁地”
“难道真有鬼”
烙月轻笑,那知只见山洞之外,一人缓缓行来,烙月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晓梦夫人。烙月苦叫“克星又来了”烙月慌忙将火熄了,提着食盒,牵着朵儿躲到一旁。
要是让晓梦夫人看见朵儿和他在一起,深更半夜在这洞中,指不定还要生出什么事来呢
晓梦夫人走到洞中,还是带着那个一直未曾拿下的面纱,手中也提着一个食盒。她看了看洞中的火,却是笑了笑,似乎不知道是烙月生的。
难道这饭也是给烙月送的吗当然不是,烙月可不敢奢望这样的待遇;只见晓梦夫人径直走到洞中,点起了一个火把,往更深处走去,半天便只看到了火光,却看不到了人影。
烙月和朵儿好奇,忙摸着身子,只见石洞中还有火把,烙月也抓一个在手中,却不点起,远远地跟在晓梦夫人身后。朵儿也搞的若有其事的样子,细声问道“师傅这是要干嘛啊”
“我那知道,你们就没发现过吗我猜你师父肯定背着你们还养着情人呢”烙月没打算把晓梦夫人往好处想,这样的恶女,能干什么好事,多半是件坏事。
朵儿却是奇怪“什么是情人啊”
烙月想了一想,说道“就是陪你师傅说话解闷的人咯”
“那我也要做清风哥哥的情人”朵儿不假思索地说道,烙月慌忙用手按住她的嘴“别胡说”
却只见晓梦夫人在远处转了一个弯,就看不到火把的光亮了。烙月这才吹亮火折,点起了火把。
洞壁在滴着水,水在地上形成了一条细小的流,水滴滴在上面,滴滴答答的响,有些清脆,不过黑夜之中听上去却是相当的狰狞,就像前头养着一个巨大的魔鬼,这是在滴血。
水往下流,却有一条细石路向上延伸。晓梦夫人便是走的这条路。烙月牵着朵儿走了上去,细石路百转千回着往上延伸,不知道这是要去那里。
但是他感觉的出来,越往上,风便越大,多半上面有通风的地方。朵儿抱着烙月的手臂说道“清风哥哥,我冷咱回去吧”
烙月那肯回去,脱了外衣披在朵儿身上说道“你到外面火旁去等我吧,我去看看你师父到底是去干什么”
“师傅干的不会是坏事,我们不管了好不好师傅发现,会骂朵儿的”
烙月笑了一笑,却不听朵儿劝告,只是拉着朵儿往前走;几个转弯,完全没了晓梦夫人的踪影,只觉火把噗噗噗乱响,风势越来越大了。
烙月和朵儿来到一个真正的峡谷,山洞到了这里,突然下落,变成绝壁,下面是看不见地的深谷,正在噗噗噗地鼓着冷风,上面则是洞顶,光滑异常,没有任何攀援之处。
正在失望,只听朵儿指着前方说道“你看那,有座桥”
烙月顺着朵儿手望去,在峡谷狭窄处果然有座石桥横穿峡谷,烙月大喜,牵着朵儿走上桥去。捡了一块石头扔到谷中,竟然连落地的声音都没听到,看来者峡谷真的很深。
火光照耀,洞壁血红一片,好似有人用鲜血刻意染红的一般,但其实这洞中的石头皆是红色的,并不用人去上色,当然人类也没有这样大的手笔,去给这样的绝壁染上色彩。
过了石桥,只见前方一个石门,石门呈圆月模样,上下皆有字,石门两侧,却是立着两只巨大仙鹤。这两只仙鹤却不是傻傻呆立,而是展翅高飞,似在交流;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再循着仙鹤往上一看,只见一个狰面獠牙的恶鬼举着一根钢叉,等着仙鹤。朵儿抬头看见,慌忙躲到烙月身后。烙月却不怕这样的鬼怪,这人胆子有点大了。
走近一看,只见洞顶上写着几个字“中峰绝境”,旁边还立有一块石牌“入洞者死”,石牌上海血迹斑斑,看得人心害怕。不过烙月却笑了。
这洞中要是有吃人的妖魔,杀人的鬼怪;只怕就没人能够在此立牌了,这样若有其事地说着里面的恐怖,只怕里面却一点都不恐怖。只是主人为了断绝人往,立下唬人的字眼而已。
烙月牵着朵儿,毫不犹豫地跨过了石门。进了中锋绝境的石门,吹来一阵清风,空气新鲜,这个地方只怕是与外相接了。
洞中光滑,也是一律的血红之色。走不多时,只见有细微的光线传来。走出石洞,烙月突然愣住了,又是一个绝壁。只是这绝壁不再是峡谷,而是悬崖绝壁。
月光之下,一片白云,看不见下面是什么情况。而两人已经完全出了洞,来到了外面。
晓梦夫人已然不知去向,只见一只火把躺在旁边。烙月心中在想,难道晓梦夫人寻了短见,从这地方跳了下去吗可这是为什么呢,可能性不大。
而朵儿却一点也不为师傅担心;她的心中,师傅做任何事都是有道理的,而且她也能够做成。
“这山的北面是什么,你听说过吗”
朵儿忙说道“没有,这地方真的没有人来过”走到这里,没路了,绝路晓梦夫人去了哪里呢烙月坚信这里还有路,只是路在哪里他不知道而已。
坐等天亮,朝阳射进绝壁,就连云彩也染上了一层颜色;这个地方的太阳的颜色与别处不同,白云之外,太阳光线五彩纷华,赤橙黄绿青蓝紫样样皆有,交相辉映,射入眼帘;而且这阳光是斜射,还减少了些对眼睛的刺痛感。
这样看阳光不仅五彩夺目,还很亲切,很温暖。烙月想要闭目练气,可是看到这阳光,也只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了。朵儿也看得呆了“原来这里还有这样的一个好地方,真后悔,以前怎么不来呢”
眼前白云飘动,对面竟然有有异样的色彩传来,烙月大喜,这对面还有一个天地么。于是吩咐朵儿留下,鼓足力气,蹬地而起,向对面飞去。
在云雾之间过了一阵,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太高、太远,永远到不了对面,一蹬之力用尽,烙月便开始下坠。这才在心中苦叫,看来今天要命丧于此了。
那知刚一掉到云雾之中,烙月双脚便立在了地上。原来这云雾之下还是岩石,只是云雾遮盖,看不清楚罢了。烙月欣喜若狂,这太妙了太妙了。
朵儿见烙月安全落下,也施展轻功,飞了过来。两人落在云雾之中,阳光之下。芬华毕现,宛若仙人。
手牵着手,两人往更深处走去。走不多时,云变薄、雾吹散,眼前多了一个亭子,红柱子,青色瓦,彩锦飞舞,豁然立在薄云之中。亭中有一红木低桌,桌上有古筝,有香炉;风动处,琴弦微动,香烟缭绕,传来淡淡余香。不浓不淡,刚好适宜。
低桌之后,是个红木四方椅,椅上放有一叶荷包,做工精美,上面刻有一龙一凤,正在嬉戏。
烙月拿起荷包看了一阵,心中想道,这东西虽然精美,却是个烦恼的根源,是个人间的俗物。当下断定,这不是个仙人的佳景,只是个高人的修道场地罢了。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朵儿看着古筝,心血来潮,竟然忍不住上前拨弄起来。烙月惊讶,这不是故意通告,有人闯入了这个地方吗果不其然,琴弦一动,立马飞出来了一人,却正是晓梦夫人。
烙月心中叫苦,这个人才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呢,却又偏偏碰上了;朵儿一见自家师傅,叫了一声便跑过去了。风云变幻,烙月只觉晓梦夫人处一股杀气传来;这世外仙境被这杀气一染,顿时失掉了清灵俊秀的颜色。
第一四六节 轻萝袖擅舞
天心阁下石室中的腐尸,晓梦夫人已经养了几年,正堪大用,那知被烙月一把大火,烧得一干而尽,她怎能不恨烙月。.若是烙月早早离开也就罢了。
可是如今烙月不但不离开,还蛊带着朵儿来到了这中峰的禁地,如此一来,烙月不死,似乎就讲不下去了。
一夜的修整,两人功力都得到了恢复。特别是烙月,魔功昼夜不停地运转,如今真力早早便得到了恢复,如今想要打败晓梦夫人,完全不在话下。
晓梦夫人却也不堪落后,一谷之主,保护这个地方是她与生俱来的任务。当下不再废话,起身便向烙月飞来,拳开脚动,便向烙月踢打而来。
这时只见空中飞出彩色锦带,嗖的一声裹住了晓梦夫人。彩带蛇动,晓梦夫人只觉身体之中力量涌来,还没有近到烙月身旁,脚上已然刮起一阵劲风,朝烙月袭去。
烙月哪能感觉不出来,身子往后一斜,双手在头上画过圆,将劲风抱在手中,随即扔向晓梦夫人,这时彩色锦带向后一卷,又飞出一条彩带,径直打在烙月扔出的劲风之上;噗的一声,风声散,锦带断,化作花瓣在云雾之间飘落。
这打斗虽然激烈,但却是如此美妙。烙月不禁赞叹这彩色锦带后的人,彩带做武器,武林之中不多。用彩带做武器的男子更是没有,这彩带之后多半是个女子,说不定还是个漂亮的女子。
想到这里,烙月已然跃起。那知那彩带却好似有无限长,竟然突然变长,飞到烙月身边,将烙月紧紧缠住。彩带之上,清香阵阵;惹得烙月对这彩带之后的人更感兴趣了。
彩带突然旋转开来,将烙月带着在天空中旋转,旋得烙月头昏。暗运真力,啪的一声,彩带断裂,烙月轻飘飘落到地上,这时断裂的彩带才从天上飘下来,落在烙月的白衣之上,烙月顿时也增色不少。
不容烙月有闲暇思考,彩带翻转带着晓梦夫人飞了过来;烙月不去理晓梦夫人,双掌发出波涛之力,分别向两条彩带拍去,先断了彩带,再斗晓梦夫人。
那知波涛之力砸在彩带之上,彩带向后微缩,力量便消掉了;这与烙月的消旋劲如出一辙;好家伙,终于遇到对手了。没等烙月回过神来,晓梦夫人已然踢到。
烙月双手按住晓梦夫人的脚,向后向上斜飞,却是朝晓梦夫人横踢出去,这时彩带飞舞,又缠住烙月的脚;烙月斜在空中,在一瞬间竟然动弹不得。
果然好身手
彩带褶起,又来缠烙月的另一只脚,两脚要是都被缠住,烙月想要摆脱恐怕又要多费些力气了。烙月也并非这么好缠的,只见他脚掌翻动,在空中打了个转,随即从缠缚中抽出脚来。
双脚得空,烙月随即跃起,直接飞到彩带之上;彩带骤然摆动,变成一股股巨浪,有点烙月波涛力的势头,却是一浪高过一浪。烙月顿时被淹没在彩带之中。
不多时只见彩带突然高高隆起,烙月就将要被困在里面,烙月慌忙跃起,想要从顶上飞出;却只见下面飞出一条彩带,缠住烙月的脚,往下一拉,烙月又掉到彩带之中。
顶上封闭,烙月被困在彩带之中。
彩带顿时变成一个线球,越裹越厚,越裹越大,成了一个球体。
晓梦夫人看见困住了烙月,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去啪了啪彩带,彩带竟然裹得比石头还硬,看来这清风是真被困住了。
朵儿却不高兴了,使劲啪打着彩带线球,喊着“清风哥哥清风哥哥”可是根本就听不到里面的反应,她忙伸手去撕,可是、光秃秃的,根本就没有着力的点,只是险些撕坏了指甲。
晓梦夫人一把抱过去朵儿,说道“再闹下去,师傅不高兴了啊”
朵儿却不依了“朵儿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老是要害清风哥哥呢朵儿都说了,清风哥哥不是坏人,他还救过朵儿的命呢,难道师傅忘了吗”
晓梦夫人没想到这朵儿对清风如此痴迷,这小丫头难道是喜欢上清风这小子了,这样一来他就更应该死了。朵儿嫁谁,也不能嫁给清风这样的江湖浪子。
“清风救朵儿是因为见朵儿长得好看,起了坏心眼,师傅保证,他不是好人”
朵儿又不明白了,我长得好看吗长得好看你还让我将面容给遮盖上啊再说了,就算朵儿长得好看,可是这跟清风哥哥有什么关系呢,他也没害过啊
“师傅,清风哥哥没害过朵儿你还是放了清风哥哥吧好不好”
烙月被困在彩带线球之中;四面啪打,线球只是转动,根本破不了彩带,空间反倒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烙月若不快点想出破招之法,逃出去;等着线球空间缩小,缚住了手脚。
到时候使不了力,只怕就难了。烙月突然记起在中峰药室中拿到的几枚麻醉银针,这时刚好派上用场。
烙月手握银针,将真力全部提起,再全力将银针射出,一枚银针穿到彩带之上,烙月又隔空排出一掌,两力相接,银针穿刺而出,立马在线球上打出一个细小的沙眼。
烙月借机鼓动螺旋之力,把线球之外的气体,吸到彩带线球之内,越吸越多,越吸越多。空气在线球之内形成涡流,只进不出,顿时挡住了线球空间的缩小。
烙月再次吸收线球外面的空气时,线球便不再缩小,反而在胀大。在外的晓梦夫人也看的明白,慌忙将朵儿拉到一旁;朵儿也不再苦求师傅,也是聚精会神地看着这线球胀大。
彩带的另一端好像也惊讶不小,彩带再动,又一次滚动包裹,沙眼被堵,烙月便已无法吸进空气。烙月又射出另外一枚银针,银针再次穿透线球,烙月又尽力将空气吸到线球之中。
彩带的另一头顿时明白过来,只是不断包裹,彩带无尽,银针有数,很快烙月便将银针全数射完了。这时线球之中虽然有了大量的空气,可还是被彩带压缩,内部空间在不断缩小。
烙月恐怕难逃一死。可是他灵机一动又有了法子。烙月将线球内空气带动旋转,一圈两圈……外面在缩小,里面的空间也在缩小。可是外面云静风停,里面却是裹起了一股强大的风流。空间压缩得越小,风涡流转的就越快。
风涡流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破风之力,比刀还要锋利。人们都有刮刀子风这样的说法,如今线球中的风只怕比刀子风还要快上百倍。彩带开始被切断,一层层地掉落下来,剥离下来。
突然“嘣”的一声巨响,彩带终于爆裂,化作布条,下雨一般飘落。烙月只觉天空中下着七彩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美丽极了。烙月架打过几百场,可是像今天这么美丽的架,打得并不多。
彩带线球爆裂,彩带另一头的人也没想到。这时只见彩带飞舞,也是破风而来,空气中发出吱吱吱的响声,这彩带不再柔软,而是变得像刀子一般,异常的锋利。
烙月须发、衣角与彩带只是一交,随即被切割开来。烙月心惊要是自己被这彩带打中,那岂不是要被活生生切开吗这彩带的另一头倒地是个什么样的人,太恐怖了,手段太恐怖了。
能将真力灌注到彩带之上,使原本柔软的彩带变得锋利;而当烙月击中彩带时,彩带又突然变得柔软,根本就振不断。彩带刚中怀柔,柔中带刚,刚柔相济,只怕是时间上最好的兵器。
还好只是两条彩带,若是漫天都是这样的彩带,那烙月岂不是死定了。
彩带的另一头好似能看懂烙月的心思,烙月刚一这样想,只见彩带的另一头又飞出了一条彩带。
三条彩带,犹如三条五彩飞龙,对烙月四面夹攻,八方围堵。烙月此时已经没了还手之力,只是鼓足了踏雪无痕的轻功,在彩带间来回飞舞,四面逃避。
三条彩带虽然比两条彩带攻击全面一些,但是两条却比三条更容易控制一些。如此一来两股力量分成了三股,烙月倒要容易躲避一些,只是这个容易,只是相对而言而已。
烙月可也不是一味的闪躲,他边躲边向彩带的始端奔去。
苦斗半天,终于看见这施为彩带的仙人,烙月猜得没错,使彩带的人是个女子,而且应该不丑,这彩带看上去只是她的袖子而已,其实是她身上的云带。
云带飘飘,烙月突然想起了西厥草地下皇宫中的飞天,这女子就如那壁画上的飞天,一样的神秘,一样的飘渺美丽。这不是在杀人,是在舞蹈,烙月是她的舞伴,只是这舞伴稍不注意,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好美丽的舞蹈好美丽的仙姑”烙月不禁赞道,可他已经飞身上去,避开彩带来到了女子的身旁,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舞彩带的女子长什么样子,只见她飞身跃起,已然嗖的一身窜到了烙月的身后。
“好俊俏的轻功,好俊俏的后生”弃了彩带不用,这女子已用身子缠住了烙月,烙月感觉不到这人身上有一丁点的骨头;太可怕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烙月只是一走神,彩带飞出,刚好打在烙月前胸之上。烙月闭上了眼睛,这一下彩带必将烙月洞穿,必死无疑。
那知彩带砸在烙月身上,力量随即卸去,真正变成了一条彩带,柔软丝滑,犹如婴儿的肌肤。烙月捡起彩带,说了句“多谢仙姑”
这人若不手下留情,及时卸去力量,烙月这会儿便已是死人了。
第一四七节 仙姑原来是凡人
没想到这人武功高强,怪诞世间用云带作兵器的不多,能用云带作兵器的也不多;像她这样的人,必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多半是世外的仙人。冰火中文.
烙月慌忙近前,想要瞻仰一下这位天人是何模样。
远看是修肩长腿,纤腰细足,内穿素衣道袍,外罩薄裳轻纱。近看是明眸薄唇、唇红齿白;她本应该是个美丽女子的,样貌还与朵儿有几分神似,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啊
可惜她左半边脸肌肉肿起,生起了肉丁,像是烧伤未愈,还在结疤;这样一来将她右半边的美丽也完全遮盖了,只看得见这左半边的丑脸,上天也真会给人开玩笑,为什么要毁掉这个女子的脸呢。
烙月想她可能会多方遮掩,最起码也会脸红自卑。可惜她:“云发高堆不遮脸,素额高举笑众生”这么漂亮的女子的确不多见,脸再丑,却也掩盖不了她脸上的笑容。
连笑都不美,那才是真正的丑呢,而眼前的这个道姑、仙姑,已然颠覆了烙月心目中对美丑的概念。
这时只见朵儿奔上前来,愣了一下,竟然叫出了一声“娘”然后投进了道姑的怀里,已然是泪流满面“娘怎么了”
道姑抚摸着朵儿的秀发,说道:“我的傻丫头,还是跑来了让娘好好看看”
这人竟然是朵儿的娘吗,难怪看上去还有几分神似;朵儿这么漂亮,不得说,这道姑要是不破了相、毁了容,只怕也是武林中的美女一枚。
可是这道姑武艺之高,武林中也算是顶尖的高手了。和烙月交过手的像阴明德、大德法王包括狂剑萧楚玉,就算是慧远和尚,这些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只怕是远远高出了一筹。
这样说来,她在武林应该中有些名气,可是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物呢
若不是晓梦夫人说解,烙月还是不知道。
原来这道姑法号如尘,是百花谷第三十八代谷主,也是晓梦夫人的师傅,晓梦夫人是百花谷的第三十九代谷主,也是近几年才接任的,说道晓梦夫人接任百花谷,就要说道了如尘毁容的经过。
百花谷历代谷主都是隐居世外的医家圣手,如尘也是其中的一位,自然也是个医家圣手。只因她炼制一种奇药,正是治疗“血蛊”的药,但是不小心打翻了药水,飞溅到脸上,血蛊是毒药,这解药也是毒药,竟然将如尘半边脸全部烧毁了。
说到这里,晓梦夫人顿了一下,烙月已经看出来,只怕如尘的毁容跟她有些关系。
如尘本来就生的美丽,不愿给世人留下她的丑陋模样,于是便将百花谷交给了晓梦夫人,只身来到了这个历代谷主坐化登仙的中峰绝境。
她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出家做了道姑的,自号如尘,取“命如尘芥,风吹即散”的道理;那知她旧历道法,她竟然悟透了生死,“顺道自然,万物循生”这才是生命的本相,美丑即不重要,她便已从中顿悟。
所以才能够不遮丑脸,坦然面对烙月。
可惜烙月参不透这其中的天道,否者烙月就不用苦心追寻仇恨,将自己陷入滚滚红尘的爱恨纠葛之中了。所以烙月便与这位世外的道姑有了区别,有了差距。烙月只怕一辈子也领悟不透这样的道理了。
烙月被仇恨纠缠多年,如今遇上这样的高人,自然也要请教。“怎样才能从仇恨中解脱”
如尘便不急着回答烙月,带着烙月、晓梦、朵儿往里走去。云雾间露出一池清水,水碧天青,犹如铜镜。清水旁边十几个打坐蒲席,青草黄藤,饶有古趣,却散播着烟云。
烙月、晓梦、如尘各取一个盘腿坐下,朵儿却是仰卧在如尘腿上,仰望着青天,却听如尘慢慢道来。
一个故事。
有过这样一位公主,名叫静思;老皇帝有几个儿子,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对着静思非常的宠爱,恨不得把天下的好东西都送给自家的女儿,对这小家伙是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
可是好日子不长,很快老皇帝就驾崩了;太子本应该正常登基即位的,可是他的有位哥哥就不同意了,对老皇帝的死秘而不发,却盗用玉玺造了一纸废立诏书;如此一来呢,太子被杀,这位私造诏书的皇子却当上了皇帝。
本来谁当皇帝都无所谓的,可是这太子不死,新皇帝心中有所忌惮;如此一来,凡是和太子有关的人员,不是被杀就是遭到贬谪。就连一向和太子要好的静思公主也招到了杀害。
要不是静思平常不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公主,私下练了一些武术傍身,恐怕也难侥幸逃出皇宫,难免做了亡魂,做了太子的陪葬,做了权利斗争的陪葬。
“你说这公主需要报仇吗”如尘问道。
烙月和晓梦夫人听到这里,都觉得这公主太亏,谁当皇帝都与她无关,却无端端受到了牵连。最可恨的是这位夺位的皇子,权利是小,可是他不该杀这么多无辜。“新皇帝该死,这仇也该报。”
可是这如尘道姑却说道“非也若是上天真的要这位太子当不上皇帝,那他就不应该享受这样的福分。而这新皇帝虽然作恶多端,却将一个国家治理得紧紧有条,那也算是一件功德。”
“若是这个时候贸然杀了新皇帝,岂不是又要上演一场屠杀吗新皇帝若是胜了,必然要将太子一党的人斩尽杀绝;若太子党赢了,自然也不会放过新皇帝一党如此循环岂不是徒增杀孽吗”
听着是这个道理,可是烙月却不赞成了“难道新皇帝就不该受到惩罚吗”
如尘说道“新皇帝是否受到惩罚不是你我该管的事。虽知天道自然,生灭自有它的道理。这太子党,这公主若是知命顺道,则天下天平,于己于人都是福。若是旧事重提,人间便又会多一场类似的灾难了于人于己都不见得是福。”
烙月听了这些并无半点领悟,只是觉得这如尘的思想太过怪异,人生在世,图的什么,图的就是一口气,若是有仇不报,有冤不伸;而任由恶人当权,横行霸道,那这才是世人的灾难呢。
却只听如尘说道“人存于世,但要知道天道自然,乐天知命八个字,不求,禁欲,那就天下太平,无所烦恼了”
烙月这辈子最不知的就是命,与命抗争那才是他的骨气;想要他接受命运的安排,只怕比登天还难;烙月听到这里,已然听不下去,对如尘道姑的好感大减。
晓梦夫人也听得一知半解,她可没这样的领悟。至于朵儿嘛,却是越听越糊涂,完全就不知道她老娘在说什么了。
可是烙月觉得;如尘道姑面容被毁,还能如此面对人生,这其中必然有不可小觑的智慧,这个人永远笑得那么自然,反倒是另外的一种魅力。
晓梦夫人从未听过如尘说过她的事,如今听她说着静思公主,晓梦夫人灵机一动,说道“师傅口中的静思公主难道就是师傅自己吗”
如尘却说道“那些都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她只是一个道姑,法号如尘”
烙月一听,二十几年前,那他口中的太子岂不就是隐太子,新皇帝不就是宣德。“仙姑真是静思公主么仙姑可认识一个叫阴雪妍的女子”
如尘道姑细看烙月一眼,说道“这个人我倒是认得,她是太子妃阴雪诺的妹妹,嫁给了礼部侍郎张钦”晓梦夫人一听张钦二字,也是一愣。
烙月一听,这也太巧合了吧,追问道“仙姑可知张家有没有什么后人”
如尘道姑摇了摇头“这阴雪妍和我也是好姐妹,我并不知道她有后人。张钦就只有她这一房夫人,并未纳妾,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后人公子找张钦的后人么”
烙月忙说道“没有,只是好奇问问”
而这晓梦夫人却是知道张钦有个儿子,名叫烙月的,这时说道:“师傅错了,张钦还有个儿子,名叫烙月”
如尘道姑只是淡然笑道“有没有都已经不重要了”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了,而是一旁逗朵儿开心。
看如尘应该是在这个地方待了几年了,她肯定是不认得烙月,可见她的话是真话。这么说绝尘和尚的话却有几分是真的咯。
到了这时,烙月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不是张钦的儿子了他若不是张钦的儿子,那是谁的儿子呢那他就更没有理由去杀宣德皇帝了。这样一来烙月又完全陷入了身世的迷云之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三人叙谈,说到了朵儿。原来这小家伙是静思逃出皇宫后所生,至于跟谁生的,烙月也不去在意,晓梦夫人也不敢去追问了。只是这晓梦夫人似乎、好像认识张钦这个人,这倒也奇怪了。
这个女人老是让烙感觉到意外。晓梦夫人是谁烙月也开始有些兴趣了,你说她会不会就是阴雪诺呢
第一四八节 巧女配情郎
与如尘交谈一阵,烙月虽有丁点领悟,但他陷入红尘太深,想要在一时之间、几句话中便从仇恨中跳将出来,确实是难为他了,所以他仍然还是凡人一个。.
如尘道姑看见烙月还是满头雾水,一脸疑惑。这人虽然武艺超群,但是身上有股怨气,却没有超凡脱俗的清气。就算将来有一天,他看透了顺应自然的天道,只怕他也成不了方外的逍遥神仙。尘世中有太多牵挂,那是他无法摆脱的羁绊。
看破了这一点,如尘道姑虽然洞察一切,却也知而不言。烙月、晓梦夫人、朵儿三人这才一起出了中锋绝境,来到了天心阁。
烙月以漩涡之力破了百花剑阵,又一把火烧了养尸房;女儿们先是佩服他的武艺,然后又在心理面感谢他烧了这个阴森恐怖的东西,如此一来,烙月反倒成中峰百花谷的名人了。
从如尘道姑这里烙月证实了绝尘和尚的话并非假话,也不一定是什么圈套。那就是说西域狂剑萧楚玉这家伙是真的咯;烙月为了找出阴雪诺,查出自己的身世,看来必须去会会这萧楚玉了。
西域狂剑,以一个狂字打遍天下,就连温云霸也只能和他打成平手;如此厉害的人物,烙月能从他口中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吗,这个人狂倒是其次,武艺如此高强,烙月根本没有绝对胜出的把握。
远处不说,就说近前吧。
别以为晓梦夫人就这样放过了烙月。
烙月破百花阵、烧养尸房、闯中锋绝境,这些理由已经足够让晓梦夫人要了烙月的脑袋。如今又加了一项,勾引中峰女子,毁坏百花谷清誉。
这些罪名有些事烙月已经办成了的,有些是他想办却还没有办成的,反正都并不冤枉他。
一出中锋绝境,烙月便又和晓梦夫人打了起来。烙月武艺本来是远远胜过了晓梦夫人的。可是碍于兰儿、朵儿他又不想伤害这个人,不想得罪了这个克星。
只能远远丢开晓梦夫人躲了起来。
这也不能怪人家晓梦夫人,这许多事情都是百花谷的秘密,烙月知道了,带出百花谷,散播于世,到时候中峰难免会有些让人头痛的麻烦。若是烙月就这样死在了中峰之上,那百花谷原来是怎样就还是怎样,少了许多麻烦。
烙月也深知这个道理,躲过了晓梦夫人之后,便去寻那发射铁链的机簧装置,发射了铁链,自己好渡到对岸去。
可等他找到机簧,才发现机簧已被破坏,铁链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根本无法发射;晓梦夫人这是绝了他的退路,非要让他死在中峰不可了。
烙月无法,天黑之后只得悄悄潜回天心阁躲进了兰儿的闺房。兰儿还以为是那个姐妹和她开玩笑,卧在床上,动也不动,却轻声骂道“梅儿,你个死丫头,我知道是你别闹了,出来吧”
烙月听着这话,才冒出头来。兰儿一看,慌忙将被子盖住全身,就要大叫;烙月慌忙窜过去蒙住兰儿的双唇,低声说道“姐姐救我”说完轻轻放开了手。
兰儿忙将被子一并裹起,滚到床尾坐了起来,害怕地看着烙月,说道“你真是采花大盗”
烙月说道“我像采花大盗么”
“我不知道,不过师傅说你是采花大盗,你多半就是采花大盗你到我房里要干什么”
烙月这才说道“我听朵儿说,出了铁链搭桥以外,中峰之上还有其他的路通向外面你能带我出去么”
“有是有,可那是条密径;而且还要穿越下面的丛林,那里毒蛇遍地,到处都是瘴气,我自己也没有走穿过,怎么带你出去”兰儿虽然到过深林捉蛇,可的确没有走出去过。
烙月一听,叹了一口气,这是要他烙月困在中峰之上吗。
“你出去,我穿了衣服再出来和你说话”兰儿看着烙月,异常严肃地说道。这是她作为女儿家的底线,不过也多亏烙月不是采花大盗,否者面对着样的女子,只怕也难免不下手。
烙月看着兰儿严肃的表情,只好乖乖的出了珠帘,坐到茶几之上。兰儿穿了紧身薄衫,披了外衣这才走了出来。这女子不擦脂抹粉,不梳妆打扮,看上去有股庸乱的神色,但却让人更着迷。烙月不禁夸到“兰儿真漂亮”
兰儿一听这话,脸又一阵绯红,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点了蜡烛之后,才对烙月说道“饿了吧,你等着,我给你找吃的去”说完兰儿出了闺房。
出了闺房,她有些犹豫,这要不要告诉师傅呢这个时候告诉师傅,他一定跑不脱。可是他相信我才来找我,我又怎么忍心害他呢摇了摇头,去厨房了。
烙月在闺房中坐了半天,只见兰儿已经穿好衣服,梳了装,抬着一个盘子轻轻走了进来。将菜摆开在桌上。
还是一碗米饭,两碟小菜,还有一壶酒。酒一样,还是桃花酿,菜却不同,远远地烙月便问道了香味;大喜过望,抓起酒壶一饮而尽,很快便吃出了一个空碗,两个空碟。
饭菜虽香,吃到肚子里却惹得血蛊振动;烙月顿时明白过来,只是不言语。烙月注视着兰儿,这样温顺可人的徒弟,怎会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师傅。
兰儿不知道这出谷的办法,看来烙月只能是另想他法了;于是告谢了兰儿,悄悄摸了出来。那知却被一把拉住“清风哥哥,是我是朵儿”
两人随即进到了一个房间;房间布局和兰儿一般,但却是:珠帘断,枕被乱,既无熏香也无琴。这难道是朵儿的房间吗,那是当然了。这一比便有了差别,烙月只是在心中笑。
只听朵儿说道“清风哥哥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还以为清风哥哥走了呢”看着朵儿乖巧的模样和娇美的面容,烙月突然有了另外的一方领悟,一种与兰儿截然不同的感觉,一种别样的魅力。
“我这不是来了么”看见朵儿烙月不禁想起了晓梦夫人,自己要不是和朵儿有所牵连,只怕这晓梦夫人还不会那么决绝地要杀烙月呢,朵儿在晓梦夫人心目中的份量与在其他人在她心中的分量大有差别。
多半朵儿也知道晓梦夫人的事,不免问起了这晓梦夫人。朵儿心中并无禁忌,又极信清风,便将晓梦夫人的事说与了烙月。
几年前,娘去谷中寻找蛇王,却在树枝上看到了师傅。师傅是从山顶掉下来的,亏得山上有些树枝一层层减少了力度,这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