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任我行第43部分阅读
路逃窜。斯捷潘诺夫和三百多侵略者已无法脱身。经过一场鏖战,二百七十多个侵略军被打死或活捉,漏网四十七人,击毙了侵略军的头子斯捷潘诺夫,缴获船上赃物貂皮三千零八十张。z国史籍记载:“镇守宁古塔昂邦章京沙尔虎达等疏报:击败罗刹兵,获其人口、甲杖等物。命兵部察叙,以所俘获,分赐有功将士。”
一六五九年顺治十六年,沙尔虎达去世,其子巴海继任宁古塔昂邦章京。一六六年顺治十七年,清军在巴海率领下又在黑龙江进行扫荡,肃清了中下游的俄国侵略军残部。
斯捷潘诺夫侵略军被消灭,但斗争并没有结束,俄国侵略军并没有完全撤出z国领土,他们仍窃据着黑龙江上游石勒喀河的尼布楚城,等待援军,窥测时机,蠢蠢欲动。一六六五年康熙四年,有一伙俄国侵略军重占了雅克萨。俄军在尼布楚和雅克萨建筑寨堡,设置工事,勒索贡税,绑架人质,建立殖民农庄,奴役和镇压当地的z国各族居民,并不断向黑龙江中下游进行马蚤扰、扩张。
一六七年康熙九年,俄国又派米洛瓦诺夫等来到北京,荒谬地要求康熙皇帝向老沙皇称臣纳贡,它给清朝政府的文件中声称:“俄皇阿列克歇伊密哈依洛维赤陛下,皇威远届,已有多国君主归依大皇帝陛下最高统治之下,彼z国皇帝亦应尽力求得俄皇陛下之恩惠。阿列克歇伊密哈依洛维赤陛下必将爱护z国皇帝于其皇恩浩荡之中,并保护之使免于敌人之侵害,彼z国皇帝可独得归依大君主陛下,处于俄皇陛下最高统治之下,永久不渝,并向大君主纳入贡赋”。被康熙斥退,灰溜溜地离开了北京。
但是,沙俄一直对z国东北疆土虎视眈眈,从未死心。他们了解道博克多汗即清朝皇帝手下的“三藩”在西南要造反,便派出使臣远道而来,与吴三桂联络,意欲结盟,帮助其成事。这原本是由“神龙教”作为联络人的,但是,沙俄人不知道“神龙教”出了什么问题,与他们失去了联系,因此,只好亲自派人前来联络。这斯米尔诺夫伯爵就是联络人。
一头金黄色的卷毛头发,长廋的脸颊颧骨突出,大嘴阔牙,一双眼珠碧绿,骨溜溜地转动,皮色雪白,鼻子很高,鼻尖还带有一丝弯钩,如鹰嘴形状,他身材高瘦,约有六尺二高,站在吴三桂面前便如高高的玉米杆一样,让他有一点抬头仰视的感觉,心中立即有一丝反感。
“大俄罗斯沙皇西奥图三世陛下座下伯爵斯米尔诺夫,参见大清平西王爷千岁。”当这个高鼻子白皮肤,黄发碧眼的高个子咭哩哇啦的说了一通罗刹语后,跟着他进来的通译在旁翻译道。
吴三桂依靠着座椅,眯着眼望着这蛮夷之人,轻描淡写的对着通译说道:“你问问他,到平西王府有何贵干”
通译接着咭哩哇啦的将吴三桂的话翻译给了斯米尔诺夫。
斯米尔诺夫听了,右手抚胸行了一个西洋礼节后,又咭哩哇啦的说了一通,这次的话比前一次要长得多。
通译边听便在自己的小本子上用笔记录着,等他说完后,他又用心想了想,再用笔记了记,然后看着本子念道:“尊敬的平西王爷阁下,我奉大俄罗斯沙皇西奥图阿列克谢耶维奇罗曼诺夫三世陛下派遣到东方的高里津.帕布洛夫斯基总督阁下之命,特意到云南与阁下商讨联盟大事的。”
斯米尔诺夫听通译翻译完后,从身边随从手中接过一只红木盒子捧到面前,咭哩哇啦说了几句话,然后将它举过头顶,显然是有礼物送给吴三桂。
果然,众人听到通译翻译道:“这是高里津.帕布洛夫斯基总督阁下送给王爷的礼物,请王爷笑纳。”
俗话说,伸手不打送礼人。吴三桂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接过红木盒子。只见吴三桂揭开木盒,里边装着两把长约一尺精致无比的短枪,全精钢枪管,0.25英寸口径,桃木枪柄,镀银装饰。这礼物很合吴三桂军人出身的口味,他十分喜欢,不由得拿起其中的一把欣赏起来。
等吴三桂把玩一阵后,他将短枪重新放入盒中盖好盖子,将红木盒子交给身后的侍卫保柱。然后,他说道:“高兴他们那个什么什么斯基总督,谢谢他的礼物。”
通译立即翻译给斯米尔诺夫。
斯米尔诺夫再次行礼,对着吴三桂又是一顿咭哩哇啦,期间还用手指了指保柱手中的红木盒子,说了一大通罗刹话。
说完后,通译又对着他的小本子翻译道:“尊敬的王爷阁下,您是知道我大俄罗斯帝国的火器是世界上最优异、最强大的,那红木盒子中的就是大俄罗斯帝国最新研制的遂发式手枪,它改进了许多火绳枪的不足之处,威力增加了许多。另外,我们还研制出遂发式长枪、大炮,这能增强王爷阁下的军力。如果你我双方能够达成协议的话,我大俄罗斯帝国愿意无偿为王爷阁下训练一支五百人的火枪队,其武器装备全无偿提供。”
吴三桂久经沙场,他深知火器在现在的战争中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当年他也曾见识过罗刹人火器的犀利,比起自己要胜上一筹。如今,罗刹人使者亲自上门要为自己送上一支新式火枪队,他如何不喜出望外。吴三桂此刻一点都不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高个子“吊死鬼”,面目可憎了,他心里好像有一丝喜欢上他了。
“好好好来人,吩咐下去设宴,好好款待这位大俄罗斯帝国远道而来的朋友”吴三桂站起身来,大声吩咐道。
“是王爷。”
第一三三回 闯虎岤声震南疆五
清晨,韦仁到建宁公主的寝室请安,建宁公主留他一起用膳。在席间,韦仁向建宁公主说起完婚之期已定了下月十六。建宁公主听了顿时大怒,道:“小宝,这老、小乌龟着什么急啊我跟你说,咱们那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实施,如果不能在婚期之前完成的话,你头上的小绿帽可就戴定了”
韦仁忙制止建宁公主高声,道:“你放心,咱们的计划早已实施,只是时机未到而已。现在,咱们身在吴三桂的地盘,一切要谨慎行事,出不得半点差错,否则不仅前功尽弃不说,咱们还有性命之忧。我想,你也不愿意被小命丢在这吧”
建宁公主听了韦仁的话,觉得甚是有理,便不再多言。她命手下宫女将吴三桂送来的新鲜时令水果端来给韦仁品尝。
“爵爷,外边有侍卫求见。”建宁公主身边的宫女心中都知道韦仁和公主之间的“猫腻”,只是她们作奴婢的哪敢表露,面上装作无知,实地里早将这位韦爵爷当成真正的额驸爷。因此,当大内侍卫前来求见时,她们不敢怠慢,立即进来禀报。
韦仁听到通报,知道必是自己派出的人有消息来了,于是,他和建宁公主说了几句悄悄话,逗得小妮子眉开眼笑的,方才告辞离去。
出了公主的绣楼,见到马彦超正等在外边。
韦仁一招手,便带着马彦超来到书房。
马彦超立即向韦仁汇报,第一件事就是原本韦仁计划是让小郡主和方怡二女跟着自己的赐婚队伍一起来云南,后来,他收到苏荃从“神龙教”传来的消息,知道罗刹国的特使到了“神龙岛”,但是被苏荃拒绝相见,他们一行已经转道往南而去。韦仁估计罗刹国的人必定是去往云南,于是,安排方沐二女赶去与“神龙教”教众一道,跟踪罗刹国使团一起到云南。现在,方沐二女已经率队进入昆明城,她们派人和天地会的弟兄取得联系,并约韦仁见面,有要事禀报。第二件事,便是韦仁进入昆明城后,便安排人偷偷去监视杨溢之,他的这种监视是一种保护性的监视,因此他知道吴三桂知道杨溢之与自己的关系,而杨溢之是个忠诚之士,如果他直言相谏的话,势必为吴三桂所害。他可不想杨溢之如原著中那般落得个悲惨的下场。今天,一大早监视他的马彦超见杨溢之打扮得整整齐齐的,脸色凝重地赶往九华山平西王府。马彦超觉察不对劲,立即上前拦住他的马头,假借钦差韦爵爷相邀的名义将他拦住,并带到了安阜园。
韦仁一听点头称赞弟兄们办事得力,他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马彦超,说是收了鞑子官员的进贡,让马彦超带弟兄们一起去昆明城内乐呵乐呵。一方面可以迷惑吴三桂的手下,另一方面告诉方沐二女准时相见。然后,让马彦超将杨溢之带到书房来见面。马彦超替弟兄们接过银票谢过,告退而去。
不一会儿,马彦超领着杨溢之前来求见。
杨溢之进了书房,见到韦仁立即上前施礼,韦仁急忙站起身来伸手相拦道:“自家兄弟,杨大哥不必多礼,咱们坐下说话。”
“多谢爵爷”杨溢之知道韦仁义气,也就不再客气,在一旁坐下。
这时,有宫女端上茶。原来,当建宁公主一行住进安阜园后,韦仁便向吴三桂讲明了公主不习惯其他人的服侍,因而谢绝了吴三桂配置的下人婢女,园内由京城带来的太监、宫女伺候着。康熙为了补偿心中的一丝亏欠,在公主和亲的规格上是给予了最大的,因此,陪嫁的太监、宫女人数达到了两百人之多。韦仁自然而然也就享受了宫中的待遇,起居也是由太监、宫女负责伺候。
待宫女退下后,韦仁便和杨溢之闲聊起来。在闲聊的过程中,韦仁见杨溢之有些心不在焉、强颜欢笑的模样,知道他是心中郁闷。他见时候差不多了,突然话题一转道:“杨大哥小弟听说昨晚九华山的平西王府进了鬼,是不是有怎么回事”
“王府进了鬼”杨溢之一听愣了一下,摇头道:“这我倒没有听说。”
韦仁正色道:“的确进了鬼而且听说进的是外国鬼。”说完,他双眼直直地盯着杨溢之。
杨溢之一听顿时明白,他碰到韦仁的目光,脸上顿时一白,立即低下了头。片刻后,他“忽”地站起身,拱手道:“韦爵爷我这就去找王爷。下官告退”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杨大哥稍待兄弟还有话说。”韦仁说道。杨溢之只好停住,转过身来。
“杨大哥要求王府也不急着这一会,咱们还是坐下说吧。”
杨溢之听他怎么说,只好又回到原位置坐好。
韦仁说道:“我知道杨大哥是个忠义之人。我从小最佩服的就是关二爷,最羡慕的就是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缘分,因此,兄弟才会和你真心结交。”
杨溢之听着点头表示赞同。
韦仁接着说道:“平西王对杨大哥有知遇之恩,杨大哥对他忠心耿耿,这原本不为错。可是,他是个有虎狼野心之人,而且穷兵黩武。他知道,自从他身为平西王,镇守云贵以来,为了他的勃勃野心,他在地方上强征暴敛,使得老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现在,他竟然还和外邦蛮夷勾结,卖国求荣,真是孰不可忍。你现在去直言相谏,那是愚忠,除了害了自己性命,没有任何意义。这个人小恩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大义相比,孰重孰轻,杨大哥应该清楚。”
杨溢之一听迟疑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毅然决然的。
韦仁见状知道他现在要说得话,他再次伸手止住杨溢之的话头,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道:“兄弟知道哥哥的性格,也知道多言无益。但是,作兄弟的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哥哥不听小的的劝,我也无法……”说到这,他突然出手止住杨溢之身上的数处要岤,然后拱手道:“杨大哥见谅兄弟不想自家兄弟白白去送死,只好委屈哥哥了”
说完,韦仁根本没有理会杨溢之恳求、恼怒的目光。
“马大哥”韦仁将马彦超叫进来,吩咐道:“你马上安排,想方设法将杨大哥及其家人偷偷的送出昆明城,并一路护送他们来开云贵地界。”
“属下遵命”马彦超领命,搀扶着杨溢之离开了书房。
韦仁见马彦超将杨溢之带离后,在书房呆了一会,便由双儿陪同去昆明城有名的戏院春晖苑听云南花灯戏。
这花灯戏是广泛流行于汉民族中的一种戏曲艺术形式。其突出特征是手不离扇、帕,载歌载舞,唱与做紧密结合。花灯戏是广泛流行于汉民族中的一种戏曲艺术形式。其突出特征是手不离扇、帕,载歌载舞,唱与做紧密结合。在流行过程中因受当地方言、民歌、习俗等影响而形成不同演唱和表演风格。云南花灯戏,渊源于明代或更早一些时候的民间“社火”活动中的花灯,流行于全省各地和四川、贵州个别地区。据传,明中叶即公元1454年前后,云南杨林人兰止庵曾写过性天风月通玄记传奇;清初1657年云南人何蔚文写过五个传奇剧本。这是目前已知的云南最早的戏剧创作活动。清康熙年间云南开始出现专业戏班,曾有四个戏班在昆明建立乐王庙。后来秦腔、石牌腔、楚腔、弋阳腔等传入云南。另据元谋花灯艺人张万育称,元谋花灯相传已有十三代。此外,在花灯的曲调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明清小曲,如挂枝儿、打枣竿等,都是流行与明万历以后直到清初的民间小曲。据此推算,作为一个剧种的花灯,早在明末清初就已具雏形。云南花灯戏有昆明花灯戏、玉溪花灯戏和姚安花灯戏三大支系,其中昆明花灯保留明清小曲及明清剧目最多,伴奏乐器以胡琴为主。
云南花灯戏的剧目都具有朴素单纯、健康明朗的民间艺术特色,充满着劳动人民的生活气息。今天,韦仁进春晖苑便是应方沐二女之约来听云南花灯戏的。
韦仁来到春晖苑,早有“神龙教”弟子假扮戏院伙计上前相迎,将韦仁二人带到一个包间。小郡主和方怡早已在里等候,见他进来,方怡只是站起身微笑着颔首相迎,而沐剑屏则跑了过来抱住韦仁的胳膊,道:“小宝你来了。”
韦仁微笑着用手指在小郡主玲珑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道:“小郡主,这回回家乡了高兴吧”
沐剑屏笑着点头,将韦仁拉到座位上坐下,故作神秘的问道:“小宝,你知道待会花灯戏的剧目叫什么名吗”
韦仁进春晖苑前,根本没有注意戏院面前的招牌。因此,他摇头道:“刚才只想快点见到你们,心思都落在你们身上,根本没想起看招牌了。小郡主,什么剧目你告诉我吧”
沐剑屏一听韦仁的话语,心中就像喝下蜂蜜一眼甜。方怡虽不会轻易被韦仁花言巧语所骗,但是听了也很是高兴。
沐剑屏想起这剧目名,眼角的笑意更加浓烈,她笑着说道:“待会上演的花灯戏剧目叫大头宝宝戏柳翠,你叫小宝,戏里的叫大头宝宝,是不是有趣啊”
“大头宝宝戏柳翠,这名字好他大头宝宝待会要戏柳翠,我小小宝宝现在能不能先戏小郡主啊”说完,他伸手将沐剑屏抱入怀中,在她的娇笑声中亲了上去。一旁二女见状不由得抿嘴而笑。
随着鼓乐声起,沐剑屏这才从韦仁怀中挣脱出来,羞涩的白了韦仁一眼,这才在方怡的帮助下,整理紊乱的发饰及服饰。
这大头宝宝戏柳翠的故事是这样的:弥勒佛来到柳员外家,柳员外为试探弥勒佛是否贪恋红尘,命丫环柳翠前去侍侯。久之,弥勒佛产生了贪恋女色之念,对柳翠进行调戏。
戏中,大头宝宝戏柳翠由两名男子表演,一人饰弥勒佛,头戴面具,身着斜领长袍,脚穿元宝鞋,着长筒布袜,手执云帚;一人饰柳翠,头戴姑娘面具左眼下点1黑痣,着姐妹装,上罩梅香褂,穿彩裤,着花缎彩鞋,手执旱烟杆。表演时,不配任何乐器,柳翠左手叉腰,右手执旱烟杆,崴步上前,步法轻盈,动作轻佻。弥勒佛随后急步追上,左右偷视柳翠容颜。柳翠含羞,用手指刮脸皮羞弥勒佛。弥勒佛纠缠不休,继续调戏柳翠,柳翠数次羞他。
整个戏诙谐、有趣、十分逗人发笑。韦仁他们已经深陷戏中,暂时忘却了来春晖苑的目的。
第一三四回 闯虎岤声震南疆六
大头宝宝戏柳翠终于在观众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韦仁四人坐在包间里休息,等待下一场戏的开始。
这时,方怡开始向韦仁报告罗刹国使者一行的事情。原来,罗刹国一行人在到达“神龙岛”后,因为苏荃拒绝与他们一同南来,其特使提出花重金请“神龙教”派海船帮他们送货到广东。苏荃为了防止他们生疑,同时为了探听更多的情报,加之原本华龙海军韦仁已将“神龙教”的航海船队命名为“华龙海军”就有一艘武装商船要下广东,而罗刹人花的费用很高,她就同意了。
于是,罗刹国的使团分成了两路,一路走海路由“神龙教”海军负责,另一路走陆路,沿着东南沿海省份经江浙、福建、广西、广东,再进入云南。另外,方怡还向韦仁报告这陆路一行中有个神秘人物,总是躲在马车中很少露面,不知是什么人物。她们为了不打草惊蛇,因此也没有深入探寻,提醒韦仁注意。
刚说到这里,突然门外传来暗号敲门声。双儿打开门,见是装扮成戏院伙计的手下,便让他进来。
他走进包间恭声对韦仁道:“有大内侍卫前来寻您”
“好叫他进来。”韦仁回头对方沐二女道:“沐王府的人已经和我联系了,你俩将手下的事安排妥当后,便去与他们相见吧。”说完,将沐王府新的落脚地点告诉了二女。二女高兴的离开了包间。
过了一会儿,伙计领着赵启贤进来了。
赵启贤对韦仁躬身禀报道:“爵爷,平西王世子和二公子到安阜园求见。”
韦仁只好离开春晖苑,回到安阜园。走进大厅,正好看到吴应熊和另一个年纪更轻的高大青年坐在大厅内。
“对不住世子到访,未曾远迎,失礼,失礼”韦仁急忙走进大厅,他故作不知吴应麟,只与吴应熊热情的打招呼。果然,见吴应麟脸上露出恼怒的神情。
吴应熊连忙站起身,吴应麟也只好跟着站起来。吴应熊也迎了上来,拱手道:“韦爵爷太客气了应熊惶恐,打扰爵爷的雅兴了。对了,跟爵爷介绍一下,这是应熊的二弟,吴应麟。二弟,这是大名鼎鼎、年轻有为的韦仁韦爵爷,你别看他年纪比你还小,他可是朝廷的重臣,皇上的心腹。”吴应熊其实在暗中提醒吴应麟,不要因小失大。
吴应麟原本也是个人物,他的武功韬略远胜吴应熊,在云南军界声誉高过吴应熊,不过略逊的只是出生比吴应熊晚了一些而已,因此,他不能继承吴三桂的王位,心中却一直看不起自己的世子大哥。但是,他的城府也不浅,因此,他已经拱手道:“吴应麟拜见韦爵爷。”
“哦这位就是二公子啊。少礼少礼早就听说平西王有个文武双全的二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来日咱们好好切磋切磋”韦仁高兴的说道。
吴应麟一听,脸上显出得意的神采,当即还礼道:“爵爷过奖了。”
宾主双方落座后,韦仁问道:“世子今日屈尊过府,不知有何吩咐”
“吩咐哪敢只是我父王从校场阅兵回来后,身体微恙,因此不能再陪同爵爷。特命我兄弟二人过来伺候,看爵爷有什么吩咐没有。”吴应熊道。
“啊王爷身体有恙,不知严重否我得马上去王府探望探望才行。”韦仁一听,立即作出着急的样子,站起身来说道。
吴应熊急忙站起来,拦住韦仁道:“多谢爵爷美意。父王只是小恙,医官诊断后说只要静养一段时日便妥,就不劳爵爷大驾了”
“哦是这样啊。那我就不去打搅王爷修养了。世子,请回去帮我捎句话,请王爷一定要保重虎躯。这西南可缺不了王爷啊”
吴应熊连忙替父称谢。
“王爷病了,这婚期”韦仁坐下问道。
“婚期不变。王府对大婚的准备一定会照常进行。”吴应熊说道:“今日应熊搅了爵爷的戏瘾,明日必定亲带昆明城最好的戏班,来给爵爷赔罪”
“好好还是世子知道我,我最爱热闹那我等着世子。”韦仁眉开眼笑道。
“一言为定爵爷咱明晚见。应熊先行告退”
韦仁送走吴应熊二兄弟后,回到书房中。
这时,赵启贤又进了禀报:“亲卫队队长哈日巴日求见爵爷。”
“哈日巴日”韦仁听了一愣,他找自己有什么事,道:“让他进来。”
“是”
赵启贤出去,不一会儿从外进来一个身穿亲下级军官服饰的矮个汉子进来,跪拜叩头,用比较生硬的汉语道:“奴才哈日巴日给主人请安”
“哈日巴日,起来吧”韦仁挥手道。
“谢主人”哈日巴日磕头谢恩后,站起身。
“你有什么事哈日巴日。”韦仁问道。
“回主人,我刚才在城里看见了罕帖摩。”哈日巴日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罕帖摩,他是什么人”韦仁知道这罕帖摩是葛尔丹的使者。
“回主人,罕帖摩是葛尔丹台吉帐下第一智者智者便是谋士。”哈日巴日回答道。
“很好哈日巴日,从今天起,你就负责给我盯紧这位罕帖摩,注意不要让他察觉了。”韦仁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奖赏给哈日巴日。
哈日巴日接过银票,再次磕头谢恩离去。
次日午后,吴应熊兄弟俩果然带着一套戏班前来安阜园。
韦仁设宴招待吴应熊。安阜园大厅中丝竹齐奏、酒肉纷呈。韦仁和吴应熊一面饮酒,一面观赏戏班子做戏。这时所演的是一出昆曲钟馗嫁妹五个小鬼翻筋斗、钻台子,演出诸般武功,甚是热闹。韦仁看得连连叫好,吩咐赏银子。
正热闹间,有人走到他身后,悄悄拉了拉他衣袖。韦仁回头一看,却是马彦超。韦仁见他缓缓点头,便向吴应熊道:“世子,你请宽坐,我去更下衣。”
“爵爷请便。”吴应熊点头道。
韦仁来到书房,马彦超低声向韦仁禀报道:“回禀堂主,杨溢之及其家人已经被安全送出昆明城。他让属下替他带句话,你的救命之恩重于泰山,以后他杨溢之的命就是你的,不过他有一个条件,便是不做危害吴三桂那贼子的事情。”
“杨大哥果然是一个忠义的汉子。你传令下去一定要安全将他们一家送出云贵,送到我安排的地方。”韦仁点头赞道,然后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传令。”马彦超拱手领命道。然后,他继续说道:“按堂主安排,守在杨溢之住处的兄弟汇报,今天早上,有一队王府卫士进了他的住处。看来,吴三桂已经发现了他失踪的消息。”
“好的”韦仁听了点头道:“一切按计划执行。对了,今天哈日巴日来报,他发现了蒙古葛尔丹手下的使者罕帖摩。我已经命他盯着,他派弟兄们配合他,今夜偷偷将他抓回来。”
“遵命”马彦超领命离去。
韦仁又回到厅上,哈哈大笑,说道:“当真有趣。”只见席前的戏子站着呆呆的不动,一见韦仁到来,锣鼓响起,扮演钟馗嫁妹的众戏子又都演了起来。原来他一进内,吴应熊就吩咐停演,直等他回来,这才接演下去,好让他中间不致漏看一段。
韦仁向吴应熊致歉,说道公主听说额驸在此饮酒,叫了他进去,细问额驸平日爱穿什么衣服,爱吃什么食物,问了许久,累得他在厅上久候。吴应熊大喜,连说不妨。
吴应熊辞去后,韦仁带着双儿回到厢房中,端着双儿泡着的香茶,默默地等待天地会群雄消息。
直等到深夜,群雄才归,果然捉了一个人回来。
马彦超走到韦仁身旁,凑近在韦仁耳边轻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群雄假扮吴三桂的亲随,将正在妓院喝花酒的蒙古使者罕帖摩偷偷捉了来。
葛尔丹和吴三桂近年来交往甚是亲热,不断来来去去的互送礼物,最近他又派了使者,携带礼物到昆明来。这使者名叫罕帖摩。罕帖摩这次奉葛尔丹台吉之命,前来平西王府拜见吴三桂,商讨联盟之事,他跟吴三桂长谈了数日。原本他是要马上赶回草原,但是他却被中原的花花世界迷住了,正好又遇上平西王世子与公主大婚,便主动留了下来。没想到,当他一出王府,便被昔日葛尔丹帐下的一个小人物发现了。正当自己在逍遥快活时,被一群王府卫士稀里糊涂的绑架到这。
当有人将自己的蒙眼布解开后,罕帖摩适应了一些光线,这才睁开双眼,只见一个年纪轻轻少年正坐在自己面前,那些绑架自己的王府卫士则站在他的身旁。少年身穿一品武官服色,黄马褂,头带红宝石顶子、双眼孔雀翎。罕帖摩一看便知他是朝中的显贵大官,而且被赐穿黄马褂,更显得的尊荣无比。
第一三五回 闯虎岤声震南疆七
罕帖摩是智者身份,心思当然灵活,此刻他已经完全相信将自己“强请”来的,肯定是平西王的次子吴应麟,因为吴应熊在与吴三桂面谈时在座。他寻思:“你小小年纪,能做到这样的大官,自是靠了父亲的福荫。昆明城中,除了平西亲王之外,谁能有这般声势平西王属下的亲随又对你如此恭谨,是了,定是如此。”当下恭恭敬敬的道:“小的有眼无珠,原来大人是平西王的小公子。”
韦仁见他主动将自己误认为吴应麟,当即也就不客气的成为小王爷。韦仁哈哈一笑,说道:“你果然聪明,难怪葛尔丹王子派你来干这等大事。你们王子,跟我交情也是挺不错的。”接着,他说出了葛尔丹的相貌服饰。这葛尔丹与吴三桂来往比较频繁,当时葛尔丹从未到过云南,连吴三桂的面都未见过,更何况是他儿子。
罕帖摩一听这小王爷说得确实与自家台吉一般无二,更加深信自己的判断,大喜,当即请了个安,说道:“小王爷跟我家王子是至交好友,大家原来是一家人。”韦仁道:“你家王子安好他近来可和昌齐喇嘛在一起吗”罕帖摩睁大了眼睛,满脸又惊又喜之色,道:“你连昌齐喇嘛都知道,他刻下正在我们王府里作客。”
韦仁正色道:“父王派我来好好问你,到底你跟父王所说的那番话,是否当真诚心诚意,别无其他阴谋”
罕帖摩道:“小王爷,你跟我家王子有这等交情,怎么还会对他疑心”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这叫先小人后君子,只要你们是诚心实意与我们合作,我平西王府绝不食言。”韦仁道。
罕帖摩点头,神情凝重道:“小王爷所言不差,这等大事必定要慎之又慎。这件事倘若泄漏了半点风声,立时大祸临头,不知有多少人要为之掉脑袋。平西王做事把细,在理之至。请小王爷回禀王爷,咱们四家结盟之后,一起出兵,四分天下必成。这中原的花花江山,由你家独得,这势在必得。”
“四分天下,中原的花花江山,自然都是我们吴家的。四川归西藏活佛。天山南北路和内蒙东四盟、西二盟、察哈尔、热河、绥远城可是归了你们蒙古。而罗刹国和我们吴家的辖地,以山海关为界,山海关以外的地方便全称为了他罗刹国的地盘。他妈的,你们都得了最大的利益,而我呢父王做了皇帝,将来我哥哥继承皇位,我只做个亲王,又有什么好了”韦仁随口将他们结盟的最高机密说了出来,让罕帖摩心惊胆跳不已,但是他随即便冷静下来,既然平西王连这都没有瞒住自己的小儿子,可见对这个小儿子宠爱有加,尤在世子之上。他同时又得到另外一个信息,就是吴三桂的小儿子心存不满,一旦事成后,吴三桂成了皇上,这中原有可能再次发生像汉人历史上大唐的“玄武门之变”事件,这对王子大业又是一个利好消息。
于是,罕帖摩心中立刻做出个决定,他走近韦仁身边,低声道:“我家王子既和小王爷交好,小人回去跟王子说明小王爷这番意思,成了大事之后,我们蒙古和罗刹国,再加上西藏的活佛,三家力保小王爷。那么……那么……小王爷又何必担心”
“好如果这样,有朝一日我大权在手,自然重重报答,决不让你家王子失望。”韦仁借势伸出手,道。
“一言为定”罕帖摩也伸出手和韦仁击掌为誓。
这时,韦仁从身边抽出两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交了给他,说道:“这个你先拿去零花罢。”
罕帖摩见他出手如此豪阔,大喜过望,当即拜谢,心中本来就有一分半分怀疑的,此刻也消除得干干净净了,料定这位小王爷是要跟他哥哥吴应熊争皇帝做,主子葛尔丹王子和自己正好从中上下其手,大占好处。
韦仁点头道:“如此说来,倒也算公平。你家王子预定几时起事”罕帖摩道:“这件大事王爷是主,其余三家只是呼应夹攻,自然一切全凭王爷的主意。”韦仁道:“父王要的的确确知道,我们出兵之后,你们三家如何呼应”
罕帖摩道:“只要王爷大军一出云贵,我们蒙古铁骑就从西而东,罗刹国的哥萨克精骑自北而南,两路夹攻北京,西藏的藏兵会立刻攻掠川边。再加上福建耿精忠、广东尚可喜、广西孔四贞,大家都会响应的。只须王爷登高一呼,四方响应,这天下不是你们吴家的都难”
韦仁哈哈大笑,说道:“好你在这里休息,我这就回王府向父王报告。”然后,他冷笑着低声道:“咱们的说话,你如泄漏了半句,我恐怕难逃一死,所以,在你离开云南前,一切行动都必须服从我手下的安全,否则你绝对会死在我的前面,我保证。”
罕帖摩一听韦仁此话,心中一凛,在蒙古部族中兄弟争位,自相残杀之事多不胜数,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当即屈膝跪倒,指天立誓。
韦仁走出房来,吩咐马彦超安排天地会弟兄们严密看守罕帖摩。然后将天地会群雄召集到书房中,群雄旁听了罕帖摩的话无不愤慨,此刻,纷纷出言痛骂吴三桂无耻之极,卖国求荣一次不够,还要做第二次。
玄贞道人更是咬牙切齿,他解开衣襟,露出胸口海碗大的疤痕,只见它皮皱骨凸,极是可怖,左肩上还有一道一尺多长的刀伤。在众人惊奇骇然的目光中,玄贞道人道:“这便是罗刹国鬼子的火枪所伤。”
玄贞道人神色惨然讲述了当年他们家族子弟去塞外收购银狐、紫貂等贵重皮货,途中遇上了罗刹人抢劫。他说,罗刹人火器厉害,开枪轰击,随行镖师一时间没来得及出手便殒命,他父兄伯叔也均死于火枪和刀马之下,自己则肩头中刀,胸口被火药炸伤,晕倒在血泊之中。罗刹人以为他已死,抢了金银货物便去,他才保全一条生命。玄贞道:“罗刹人火器一发,当真如雷轰电闪一般,任你武功再高,那也是闪避不及,抵挡不了。罗刹人比满洲鞑子更凶狠十倍,他们打垮了满清之后,决不能以山海关为界,定要进关来占我天下。”
群雄一听果然有理,便纷纷出言议论。
韦仁伸手制住众人,道:“好了大家不要在说了。竟然这吴三桂现在与三家结盟之事,我们已经知晓,接下来,我们就要想方设法破掉他们的联盟。这样既可消弱吴三桂的力量,又能减少引狼入室的危险。”
群雄一听,堂主果然英明,便纷纷赞同。
“好竟然大伙统一了意见,咱们就分头行事,杨大哥这事吴三桂已经知晓,捉了罕帖摩的事恐怕也瞒不了多久,咱们一方面要加强这安阜园的警戒,防止他们入园偷查,另一方面,我马上和沐王府取得联系,将这些消息告知锄j盟及师父知晓,等待下一步指示。转眼便会给吴三桂知道,那便如何应付”
群雄江湖上的阅历虽富,但是这军国之事却实在不在行。他们没有更好的主意,听韦仁安排在理,便纷纷领命行事。
第二日,韦仁点了骁骑营官兵和御前侍卫,到平西王府来看望吴三桂。
待人传报后,吴三桂在吴应熊的搀扶下亲自出迎。韦仁见状,急忙上前,行礼道:“世子太不孝道了,王爷虎躯有恙,怎能让他老人家出来呢王爷,下官真是罪过啊”
吴三桂装作无什气力道:“韦爵爷言重了。”
韦仁笑吟吟的走上前,扶住吴三桂的另一只手道:“王爷,下官今日只是来看望你。”</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