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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依从女宾洗浴室走出来。
她仍旧穿着那套可爱的兔子睡衣,帽子扣在头上,兔耳朵耷拉在两边,脸颊红扑扑的。
看见谢皖江赤裸上身站在她面前,她顿时懵了片刻,有些手足无措。
他应该有规律健身的习惯,身上肌肉紧实,几乎没有赘肉,因为刚洗过澡,背后还浮着一层水珠。
她的视线一时不知道该落在哪里才好。
谢皖江绅士,转身把吹风机给她,示意她先。
她恍然回过神来,没接,笑着摘下帽子。
“我用不着。”
他这才想起来,以她头发的长度,基本用不上吹风机。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不考虑留长发吗?”他问。
“在望海潮工作不方便。”她拧开水龙头,冲洗用过的毛巾。
“哦?”他故意拖着长音,促狭道,“如果来TSE工作应该就没有这个顾虑了。”他想起五年前她留着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拿起吹风机又放下,转头对她笑了笑,“你如果留长发,一定很可爱。”
欸?
初依绞毛巾的手一顿,扭头看他。
吹风机的噪声忽地响起,谢皖江弯着嘴角对着镜子吹起了头发。
她觉得脸颊滚烫,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等她若有所思地洗好毛巾,身边吹风机的噪音也停了下来。
不知道哪个水龙头有些小毛病,正在滴答滴答的滴水,显得这间小小的公共洗手间格外安静。
她想,或许他并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她莫名就有些害怕,害怕他再说出什么扰乱她心绪的话,把她平息已久的感情激起不可自抑的风浪。
她睨了他一眼,说:“我先走了。”
谢皖江慢条斯理地放下吹风机,细心拔了电源,回头看她仓皇离开的背影。
她这是……
害羞了?
第五章
她想永远憩息在他的臂弯,直到天荒地老。
在穆尔沁这几天初依收获颇丰,她不仅考察了地形还随机采访了当地居民,心中设想的方案也在她的笔下初现雏形,接下来就是完善和细化了。
从公共洗手间回来,她和巧巧通完视频电话就躺在炕上思忖返程的计划。
她想留出一天时间休整,算来算去也只有明天晚上从呼市返回江城的时间最合适,此时还没到寒假人员流动高峰,她打开购票软件,余票显示充足,可是当她下单的时候却有些犹豫。
要不要和谢皖江说一声?
算了。
她想,他一定会订机票。
不过等买完火车票她还是在临睡前给谢皖江发了一条微信。
她说:“我订了明天晚上七点钟回江城的火车,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没多久,收到他的回复。
谢皖江的回答言简意赅且充满歧义。
他说:“和你一起走。”
很快他又发来一条。
谢皖江:“我买了明天晚上飞江城的航班。”
她这才明白他说的“一起走”仅仅指的是一起回呼市,心里无端就有些失落。
第二天阴云密布,晾在火炕的湿衣服早都干了,她和谢皖江中午退房时偶遇路雪和傅小芮出门,经历了昨天的插曲,她们俩都乖觉了不少。
听说谢皖江要走,她们试图想要加他的微信,谢皖江对两人的态度都很冷淡,只上下扫视了她们一眼,委婉拒绝了。
大巴车十二点半出发,他们在农家院吃过午饭,上车时初依依旧坐在靠窗的座位,路上一直在画册上写写画画,谢皖江则抱臂靠在座椅上假寐。
路程过半,初依蓦然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她把画册放下专注看窗外不停倒退变换的风景,感到一种久违的放松。
妹妹生病,她提心吊胆,在望海潮工作,她如履薄冰。只有当她忘记身上“姐姐”和“代驾”的标签,她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夹缝中做回自己。
北方的雪比她想象得还要大,逐渐从稀疏的小雪飘成鹅毛大雪,大巴车的车速也慢了下来。
她隐隐有些担心能否按时到达呼市,谁知真的就怕什么来什么。
又行驶了半个小时,司机把车停在了服务区,告诉大家因为强降雪,前面高速发生连环追尾,目前三死两伤,救护车正在赶来,道路暂时封锁,可能需要等一等才能出发。
初依去网上搜索新闻,发现事发地距离服务区只有三十公里,不禁感到后怕。
大巴车停在停车场,司机关了空调,车上的气温逐渐降了下来,大家都有些冷,纷纷下车去服务区的餐厅取暖。
餐厅并不大,但过往车辆都被困在这里,一时间挤满了人。
初依和谢皖江好不容易找到两个空位置坐下,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她已经做好了赶不上火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