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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练习走路,还有活着。
直到听说她回国,他决定离开客栈,不远万里,见她一面。
回江城的路上崎岖周折,好在他提防心重,一言一行都非常小心,路上还算太平,然而他还是被人盯上了。
那些人企图趁他夜晚睡觉时潜入房间,幸而他早有打算,把枕头塞到被子里,悄悄从窗户逃跑。
只是他行动不便,动作不算敏捷,就在那些人快要找到他的时候,宋钊派去的人及时接应了他,保障了他的安全。
宋钊手底下的人和他一样,表面都有一份掩人耳目的职业:小摊摊主、快餐店老板、服务员、商场导购、出租车司机、保安、保洁阿姨,或者是学生、白领、银行柜台、老师……
巷陌深处,市井人家,他们可以是任何一个与你擦肩而过的人。
可是把这些人的资料放在一起,就会发现一个奇特的共同点,他们的家人都曾在望海潮或者是安康集团工作过,然后离奇失踪或者死亡。
这些人多半是女性,也有少数年轻男性,失踪者年龄最大的四十五岁,年龄最小的才十五岁,死亡的人中超半数以自杀结案,其他的无疾而终。
在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每天发生了太多新鲜事,久而久之这些悬而未决的案子就变成了尘封在匣子里的传闻故事,它们只在社会新闻上短暂地出现,而后被大众遗忘,只有这些人的家人日复一日地坚持寻找真相。
谢皖江把这些人聚到一起,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联系网,借用这些人在社会上的角色和位置,对安康集团和望海潮展开了密切的监控,只是自从五年前谢婉照和纪楠相继出事后,这两个公司就风平浪静再无类似事件发生。
去年警方再次派人潜入这两家公司,结果也毫无所获,公司所有交易流程合法合规,没有半点差错,大家都觉得蹊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康集团的写字楼灯火通明,望海潮每日迎来送往,蓬荜生辉。
纪楠这种情况住酒店太招摇,宋钊安排他住在了一个家里经营小卖店的线人家。
线人住在老城区,这一带都是楼高七八层的老破小,大多数住户都已经搬走了,就等着政府什么时候老城改造,把这一片划成拆迁赚一笔。
线人家住二楼,楼下开店,谢皖江让宋钊在车里等,顺便留意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
他推开车门,径自走向小卖店,掀开厚重的门帘,本来坐在收银台后面叼着烟玩象棋游戏的大爷看见他,立刻扔下咽,起身恭敬道:“谢先生。”
谢皖江点了点头:“陆伯,人呢?”
“我带您上去。”
谢皖江跟在大爷身后,楼道里滋生着阴暗潮湿的霉味,大爷帮他开了门就自觉回避了。
他走进狭小的老屋,回首把门关上,只听老式防盗门发出清晰的响声,房间里同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蓦然回头就看见纪楠出现在卧室门口。
他比五年前沧桑许多,从前干干净净的白面书生蓄起了胡子,头发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剪了。他身上穿着黑色毛衣,牛仔裤的一条裤腿显得有些空荡,能看见脚踝处裸露在外的假肢,单是此时此刻他这副形象走在街上遇见,谢皖江都未必能认得出。
看到纪楠走路的样子,他如鲠在喉,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
纪楠错愕一瞬,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暗哑:“让你们担心了。”
当年那起车祸发生在半山腰,梅雨季极易发生山体滑坡,他为了躲避突然掉落的石块急踩刹车,却发现刹车失灵,他不得不打满方向盘掉头,后方却驶来一辆大货车,货车根本没有做出躲避的动作,而是直直撞向他,猛然的冲击力将他连人带车翻落山下,幸而他没有失去意识,从燃烧的大火中侥幸逃出,拖着一条残腿躲开了那些人的视线。
谢皖江一直都相信纪楠没死,可是和他再次面对面坐在一起,心里却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纪楠看他欲言又止,替他开了口:“你一定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我听宋钊说,这些年你一直在调查,想必你也清楚安康集团和望海潮幕后的老板是谁了?”
“是,我查过。”谢皖江说,“虽然明面上这两家公司毫无关联,甚至都有推到台面上的决策人接受媒体的采访,但这些人不过是模糊大众焦点的傀儡,幕后的老板实际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姓程,大家尊称他为程先生,只是他从未公开露面,真正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纪楠打断他:“我曾经和程先生打过交道。”
谢皖江皱眉,等待他的下文。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谢婉照进入望海潮一个月整,也是星期五,我们照例约定好下班坐九点钟的地铁,在车尾最后一节车厢见面,找机会互换彼此掌握的信息。通常我会比她早一站上车,可是那天临时出了一点状况,快下班的时候我突然接到部门领导赵总的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取一份文件送到望海潮。
“那时组织给我拟定的身份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职场新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