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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季恬,这次真是,实在张不开口啊。”夏天明踌躇半天,还是一五一十地将夏家的处境说了出来。

    当然,最终目的,还是希望对方能伸出援助之手。

    秦爱芳一听,顿时三魂少了六魄,也是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季恬。

    “这,哥,嫂子,你们真是有点为难我了。”

    “妹妹,我们也清楚要求有点过分,但请你看在咱夫妻俩的面子上,无论如何破例一次。”

    “姐,就算我帮忙,也不一定能将老爷子治好啊,是吧?”

    她可不认为如今的医术能胜过所有名医,天下无敌的。以夏家的地位,邀请的医生,肯定不是二流三流的。所以季恬实话实说道。

    “只要你肯走一趟,有没有效果,都不承担任何责任。”夏县长斩钉截铁地保证道。

    说到底,他们夫妻对季恬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认为只要是她出手,绝对是药到病除。

    季恬沉思片刻,终究还是决定破例一次。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啊。可以预见,如果她死守规矩,万一老爷子来个驾鹤西去,那她肯定免不了会受到夏家的责难。

    虽然与她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是国人最不缺少的就是牵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夏家即使受到再大的打击,失去再多的地盘和利益,想拿捏她一个小县城的医生,还是绰绰有余的。说不定还会将一腔怒火,全发泄到她身上。

    不是她的小人之心啊,哪怕到时确实无力回天,她的心意尽到了,也不会有人挑刺。

    有了决定,也不矫情:“既然你们这么看得起,看在哥、姐的面子上,我就去一趟吧。”

    “谢谢,谢谢。“夫妻两人感动的无以复加。更加认定季恬是个重感情的人,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要知道上次香港亿力,那么大的集团公司,都没能邀请到她,可想而知,这份人情的分量。

    “那能不能现在就动身?“夏天明自己都觉得有些得寸进尺。

    季恬有些错愕:“这么着急?”

    对方苦笑道:“你是不知道如今的处境啊,就跟判了死缓一样的煎熬着。”

    她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情况,被群敌围伺,虎视眈眈的滋味,还真是不太好受。

    “好的,我去收拾一下。”

    季恬跟家里人将情况说明后特意问季母:“妈,要不要跟我去北京?你之前不是说,爸跟你结婚时,开的空头支票,到如今也没兑现嘛。我这个做闺女的,也算替父偿债了。”

    季母一听,开心的不行,立马打电话让季兴国回来。

    “爷爷,我不在的几天,又得麻烦你了。”

    还好,小琴已经过来上班了,有个人帮衬着,走开个几天,应该能撑得住。

    “哼,早去早回,我都这把老骨头了,顶不了几天的。”季革命哼哼地说道。

    蔡元肯定也要一阵过去的,他如今已经进入炼气一层,在边上,说不定也能帮上一二。

    几人紧赶慢赶,到达首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她安排父母先到酒店休息,自己带着蔡元来到夏家的四合院。

    “这就是季大夫?”夏天尺看见季恬本人的时候,实在是吃惊不已。他没想到堂弟嘴里推崇至极的医生,是个年轻得过分的女孩子。

    夏天明像是看出对方的疑问,连忙上前介绍道:“是的,她就是季仁堂的主治大夫,季恬,季大夫。”

    夏天尺的错愕也只是维持了一瞬间,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各种惊世骇俗的天才,也接触过不少:“感谢季大夫的援助。”

    “客气了,还是先看看病人再说。”

    她心下清醒无比,想得到这些人物的尊重,还得手底下见真章,光是唱得好听,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第一眼看见夏建国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犹如木乃伊似的,说皮包骨头,一点也不为过。

    “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病,歹毒至极,短短的个把星期,人就成了这个样子。”夏天尺解释道。

    季恬仔细检查一番,心下骇然,对方的状况不容乐观,可以称得上是危在旦夕。

    只剩下心脏的一点微弱跳动,证明他还活着。怪不得其它医生都让准备后事呢。

    “这种吞噬人生命力的古怪病症,真是闻所未闻。”她边检查边解释:“五脏肺腑基本全失去功能了。”

    当下,也不含糊,从包里掏出预先备好的一颗清露丹。

    老爷子岌岌可危,就是她立马找出病因,他的身体也负荷不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这是我独门配置的药丸,希望能帮助老爷子支撑一会。”

    像夏建国这种级别的人,凡是入口的东西,都必须经过层层把关的,所以季恬也是事先征询意见。

    夏天尺看看爷爷,又看看父亲,连季恬手里的药丸也没放过,最终点了点头。

    喂老爷子吃进清露丹后,她假装诊脉,其实是通过直接接触,在向对方体内输入灵气,帮助他最快地吸收药效。

    同时飞快地在人体四大穴位神门穴、肾俞穴、阳辅穴、神阙穴处施诊。等准备工作全做妥当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千里之行积于跬步啊。

    “屋里不要留太多的人,以免干扰到我,接下来是重中之重的关键之处了。”季恬发号施令道。虽然她没有在场大都数人的位高权重,但在此时,她才是老大。

    本来都全神贯注,大气不敢喘一下的众人,立马面面相觑,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好到门外候着了。

    屋内只留下蔡元,夏县长夫妇,还有夏天尺父子。

    “接下来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大惊小怪,惊慌失措。”

    老爷子的病症,她掌握得j□j不离十了,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也许他根本没病,而是中了一种蛊毒。

    本来她也没联想到那方面去,毕竟j□j时,诸如算命,看风水,跳大神,请狐仙等等,大都全被当做牛鬼蛇神处理了。

    但是这种事实在侥幸不得,保不准就有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现在又出来兴风作浪,对方的种种症状,完全符合她曾经所看过资料上的描述。

    蛊是最令人防不胜防,阴人的玩意的,而且以如今的科技手段,根本奈何不了它们。

    季恬朝蔡元使了一个眼色,对方就心领神会站在她后方,为她护法。

    老爷子的周身要穴全被扎上金针,这是为将虫蛊制在一个范围内。

    那虫子像是遇到天敌似的,金针所到之处,都慌忙四下逃窜,如没头的苍蝇是的。

    但是季恬眼急手快,好像能看到它所要出逃的方向似的,提前就将路封死。

    最后,退无可退地虫蛊,被季恬逼到老爷子左手掌心处。

    这场面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虽然不似季恬,能通过神识,看清楚虫子的形状,但也能看到皮肤下一鼓一鼓的,好似有活物一般,实在是毛骨悚然。

    即使再见多识广,处变不惊,也是吓得脸色煞白,特别是秦爱芳,早已控制不住地,到一边大吐起来。

    季恬朝蔡元道:“拿个玉凭瓶过来。”

    蔡元赶紧将玉瓶放到老爷子的手边。

    季恬用刀子在对方掌心处一划,那半截小手指长的虫蛊就扑腾而出,随之而出的还有一滩黑血。

    虫蛊根本没来得及逃离,就被玉瓶封了个结结实实。

    外人也只是以为蔡元眼疾手快,哪里清楚他也是运用灵气,将虫蛊逼进去的。

    虽然他仅仅炼气一层,但对付一条小毛虫,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京城的某个宾馆内,盘腿坐床上的一老头,在蛊虫被逼出的瞬间,吐出一口心头之血。

    季恬施针,将血止住后,抹了抹头上的汗,说道:“幸不辱命,接下来开点固本培元的药,仔细保养。估计半年左右,就能恢复往日的精气神的。”

    夏天尺此时已没有一点怀疑,掩饰住眼里的惊骇,上前握住季恬的手:“感谢季大夫,你是我夏家的大恩人啊。”

    “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季恬也不贪功:“这也是凑巧,之前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之类的奇闻异志,否则也定同样束手无策。”

    “那虫子有个名称没有?”夏天尺已经恢复镇定,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虫子长着一对翅膀,似蜈蚣一样的无数条腿,嘴角还有一条触须,应该是某一虫子的变异。

    “是一种虫蛊,据我所知,这些蛊都需要从小精心培养的,而且条件十分苛刻。”

    夏天尺闻言,眉角飞快地跳动,露出如有所思的神色。

    、第65章

    “改天我们一定专门设宴款待季大夫。”夏天尺面露感激地说道。

    此时最兴奋的恐怕要属夏天明夫妇;宝果然压对了。

    干妹妹就是给力啊,他们帮助家族度过了这么大的危机后;地位、资源肯定要提升一大截。

    在季恬离去后,夏天尺的脸似要滴出水来:“查,给我狠狠地查。挖地三尺也要将那祸害给我找出来。”

    “爸,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

    夏尚民果断地说:“谁的既得利益最大,谁就是罪魁祸首;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不错。”夏天尺也是赞同地颌首:“这次多亏天明介绍的这个季大夫啊。否则,咱夏家的地位肯定要一落三丈,沦落到三流行列啊。”

    “恩,我估计这个季大夫远远不止这点本事;最不济;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夏家以后一定要不计一切手段地交好、拉拢。”

    季恬和蔡元休息一晚后;就带着父母,整个京城地闲逛。

    总算圆了梦的季母,面上止不住地幸福的微笑,和季父两人好像又回到当初新婚蜜月时的场景。

    晚上,季恬拿出那装着虫蛊的玉瓶,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脸色阴晴不定。

    蔡元知道媳妇在想事,也不打扰,静静地在一边陪着。

    “我们总归留下后患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何况是对一向有阴险毒辣之称的虫蛊师呢。”季恬对此感到十分的棘手:“虫蛊师的行踪不定,手段令人防不胜防。万一,父母和爷爷受我连累。。。”

    “这有什么好想的,斩草除根就是。”蔡元不屑地说:“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季恬神色一动,思量半天,终究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打开玉瓶,那虫蛊早已没有原先的张牙舞爪,软塌塌,元气大伤地瘫在瓶子的底部。

    在它身上打下了跟踪印记,有精血的指引,它会自动地回归到虫蛊师身边。

    养虫蛊倒有一丝修真里面培育灵虫的雏形,只不过不管在手法,灵智或是与主人的亲密度上,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云泥之别。

    季恬和蔡元两人疾速跟在其后,施过隐身术后,倒无虞监控录像的隐忧。

    老者见本命虫蛊回来,先是欣喜若狂,随即大叫一声‘不好’,但反应已经太迟了,当场就被季恬的无数金针袭中,死不瞑目。

    他想象不到,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高手,连一点还手之地的余地都没有?往常无往不利的虫蛊,在对方手里就像小孩子玩具似的,反而连累自己断送了性命。

    可惜,这些问题终究没人解答,他只能带着无数的不甘和疑问闭上了眼睛。

    终归是季恬第一次杀人,她面色惨白,心境起伏得剧烈。

    蔡元虽然只是炼气一层,但也算跨入修士一行列,对眼前媳妇的心魔入侵还是清楚的。

    但是他却帮不上任何忙,这种感觉非常痛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人,眼神也是时而迷离,时而清醒,时而狰狞,时而温柔。

    良久,对方的神情恢复平淡无波后,周遭的灵气,却剧烈波动起来。

    蔡元欣喜至极,明白这是进阶的前兆,连忙远远避开,以防干扰到对方。

    一炷香后,灵气团渐渐散去,季恬也随之睁开眼睛,脸上有一丝喜色一闪而过。

    前不久才进入炼气五层,她以为自己想突破第六层,最起码得苦熬一年半载的。没想到,才短短的一两个月,修为又向前大踏一步。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古人的智慧果然无穷啊。

    其实季恬也是讨了一个巧,要不是提早醒悟,险险地度过,第一次杀人后,不慎引来的心魔入侵,此时的她,早已变为那没有神智,只凭本能行事的魔物了。哪能因祸得福,修为再进一层啊。

    蔡元见媳妇进阶成功,也是松了一口气。之前一直听她讲,走上这条路,就代表着荆棘密布。多少还有些不以为然,感觉对方太夸大其词了。

    但是亲眼目睹这种险况后,那点侥幸也被抛之脑后,简直比描述的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蔡元在老者身上翻了翻,只找到一本小册子,递给季恬后,就施了一个火球术,毁尸灭迹了。

    季恬哪能不明白对方此举,代表共犯、同舟共济的意思,心里也是微微感动。

    随手翻翻手札,知道了虫蛊师是一位独具老人,无意中在一堆垃圾草纸中,翻到虫蛊的培养方法,如获珍宝。

    穷极一生,到垂暮之年,才入了点门,有了点头绪。自觉天下谁也拿他没有办法后,就走上了拿人钱财,j□j的助纣为虐的道路。

    哪知道,这次出门没有烧香,遇到季恬这个煞星。不仅破了他的本命虫蛊,害他精元大损,最后连小命都没保住,一命呜呼了。

    蔡元又跟鬼子进村似的,雁过拔毛,将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扫荡了一遍。

    最后,搜集到了三张银行卡,两本存折,一些金银首饰,还有一大摞的现金。

    金银首饰,几百万的现金,季恬他们也就不客气的笑纳了,一股脑的全收进珠子空间。至于银行卡,存折之类的东西,还是追随前主人,一起化为湮灭,比较保险。

    现金本来是谋害夏老爷子的订金,最后却平白无辜地便宜了这两人,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世事难料啊。

    平空得了几百万,他们是笑得牙不见眼的。哎,乱花渐欲迷人眼啊,如今已不算俗世中人的两家伙,都不能免俗,可见金钱的魅力之大啊。

    所有的证据都化为灰烬后,两人拍拍手离开了。

    以后就是有人查到,也只能定性为失踪人口了。

    两人因为兴奋过度,一个晚上既没修炼,也没睡觉,极尽缠绵之能事,后果就是第二天,都起不了床了。

    蔡元如今的体力,哪是修炼前能比的?

    之前就是当兵的,身体壮得跟头牛,修真后,洗筋伐髓,更是大幅度提升,远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

    要不是季恬同是修真人士,哪能经得住他这么折腾啊。

    吃饭时,季父板着脸训斥道:“年纪轻轻的,可别只顾贪欢。来日方长,都给我悠着点。”

    一句话,训得两人面红耳赤,恨不得将头埋进碗里才好。

    “好了,你个死老头子,说什么呢。”季母掐了一把对方道。

    “本来就是嘛,我们当年不也这么过来的,我这是传授经验呢。”

    “你个老东西,越说还越来劲了呢。”季母怒瞪了他一眼:“要说,也得等我抱了孙子再说。”

    “对了,那个夏县长带人专门邀请咱去夏家赴宴呢,去不去啊?”季母问道。

    “我也没想打入上流社会的圈子,本身不是一路人,何必要往一处拉呢。”季恬沉思道:“那个圈子代表了复杂,咱们就不要卷入漩涡,平惹是非啦。”

    “没错,咱们小百姓家家的,到那豪门大院,估计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呢。”季母也是赞同道:“肉生火,鱼生痰,青菜豆腐保平安。就是满汉全席,也不上咱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喝碗白粥,来得舒坦自在。”

    夏建国吃了季恬配置的上好药方,一日赛一日的康健,脸色肉眼可见地恢复红润。

    “老哥,既然季大夫不喜欢这种场面,就不要强作为难了。”夏天明劝道。

    夏天尺也是无可奈何,本想和季大夫处好关系的,特意按照最高标准,准备了一桌席面,但人家是说什么也不赴约,只说是医者本分。

    “哎,这季大夫哪像才三十不到的小年轻啊,看破红尘,视功名利禄如粪土,就是大都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也不一定能悟得透啊。”

    “是啊,我这干妹妹确实是一奇人。”夏天明也是感概万千。

    “行吧,只能将谢礼加厚两成了,这总不会推辞了吧?”

    季恬在两天后,收到夏家送来存有一百万的银行卡,心里暗暗撇嘴,这些有钱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小气,一条命就值一百万啊。

    要是她知道这还是多加了两成的结果,不知道要做何感想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季母早就归心似箭了。

    最后一次帮夏建国诊断,确定没什么大碍后,一家人就踏上归途。

    至于夏天明夫妇,还留在京城,帮着处理一些后续问题。

    世家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尔虞我诈,跟她一介布衣,乡村医生,是扯不上关系的。

    季恬一趟首都之行,收获颇多,可以说是最大的赢家。

    在此之前,她的性格还保留着乖乖女的影子,有些优柔寡断,迟疑不决。经此一役,不知不觉中,果断坚决很多,有如脱胎换骨。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网页怎么都打不开,更新晚了!

    感谢616675扔的地雷。

    、第66章

    京城世家们的聚会;如约而至,整个会所人流如织。这次是近些年来,参会人数最齐全的一次。

    “你说;夏建国是不是真的驾鹤西去啦;”

    “难说,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嘿嘿,真也好,假也好;反正咱也落不着好处;还是看戏实在。”

    “没错,看戏;看戏。”

    崔家家主捧着茶杯,微垂着眼,一副老神在在,好似事不关己的模样。

    其实此时的他,特别焦虑。尽管一再的安慰自己,夏家老爷子十有j□j是中招了。但是在没有得到黎老的准信之前。不知怎的,总有一股不祥,挥之不散。

    黎老的不知所踪更让他的心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临近会议开场的时候,大家关注的焦点夏家老爷子;仍旧没有露面,这让留言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暗中结盟的世家,更是相互间眉来眼去,有股心照不宣的意思。

    等他们正准备发难,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会场大门,又一次打开了,来人不是夏建国,又是哪个。

    只见他一身大红唐装,在两保镖的陪同下,拄着拐杖,慢慢前行。虽然速度不快,但胜在稳健。

    会场一时鸦雀无声,有人心里暗暗咒骂,这是哪个家伙传的谣言,什么快不行了?坑爹啊。

    除了气色不太好,有点清瘦之外,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不妥的。

    估计是感染了一点风寒,就被一些无风不起浪的家伙,四处渲染。大家以讹传讹的,也就信以为真,墙倒众人推。

    嘿嘿,看这些家伙怎么收场,有人已经开始幸灾乐祸了。

    崔江海有一瞬间的失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黎老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他是一清二楚。

    要不是此前对方欠了崔家一份天大的人情,他是无论如何也请不动,这种隐士高人的。

    夏建国的鹰目如刀子般扫射在崔江海身上,更让他如坐针毡,冷汗如雨。

    此时的他,再也不抱任何侥幸了,崔家的辉煌注定要在他这一辈终结了。

    京城的风风雨雨,丝毫也没波及到原县来,季恬是该吃吃,该喝喝,日子逍遥自在。

    季家附近近来多了一些陌生人出没,因为没干扰到她家的日常生活,季恬他们也就选择性地无视了。

    还好,这些都是预料之中的。救了夏老爷子这事,纸终究包不住火。时间长了,定会收到各方面的或友善或怀疑的查探。

    但假使太过放肆,超越季恬的底限,她也绝不会手软,非让他们知道疼不可。

    经过京城一行,她的处世态度,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人生在世,就是要痛痛快快地活一场。不说潇洒不羁,但最起码得随心所欲,痛痛快快。这就是她最新的感悟。

    谁让她憋屈,她就让谁有苦说不出。

    春节刚过,万物复苏,一转眼就冰雪消融,悄悄地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绿装。

    她之前种的药草,也是赶上了好时候,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钻出泥土,长势喜人。

    季恬乐悠悠地坐在摇椅上,腿上搭着块毛毯,美滋滋地喝着季母炖了一天的乳鸽汤。

    如今她的待遇堪比那太皇太后,蔡元就跟小尾巴似的寸步不离,让往东不往西,让遛狗绝不赶鸡。

    哎,这种超级豪华的待遇,也只有维持十个月了。

    她打定主意要好好享受。元子还好,一直是个听话的好男人。但是季父季母可是骂起她来,可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季恬是前天得知有孕的,当时这一惊天喜讯,可是喜坏了全家老少,恨不得把她当大熊猫保护起来。

    蔡元就不说了,当场喜极而泣。从小失去双亲的他,特别渴望家庭的温暖。能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出生,看着他成长,想想都觉得幸福。

    对于早想抱孙子,重孙的季父季母,季老爷子来说,更是喜出望外,将家里所有的香炉全敬上香后才罢手。

    季母是泪洒当场啊:“我的恬恬总算苦尽甘来了。呜。。当初可没少让那老婆子糟践。哼,如今我倒要让人看看,谁才是不下蛋的母鸡。”

    于是乎,在季母的有心宣扬下,对于季恬怀孕的事,该知道的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张远芳整天臭着一张脸,好像谁欠她百八十万似的,对刘玫更是横挑眉毛竖挑眼的。

    “你到底能不能生啊,不能生,趁早散伙,可别拖累我儿子。”

    刘玫也不是吃素的:“呸,你个老虔婆。当我是前儿媳呢,任你拿捏?还不知道是谁不能生呢。要不然怎么人家刚换了个男人,就立马怀上了呢。还不知道谁耽误谁呢?”

    张远芳最受不了的就是冷嘲热讽:“你这块地是烂地,哼,想瞒谁啊?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了。难怪生不出孩子来。当我家子豪好性儿,赖上他了,是吧。”

    一个乡下老婆子,敢如此辱骂她,刘玫顿时火冒三丈:“呦,怎么,当上采购部主任,就翻脸不认人啦?能让你儿子上去,信不信就能立马让他下来啊?”

    张远芳立马偃旗息鼓了,儿子的前途,如今可是她炫耀的唯一资本。

    “母子两个,吃我的,住我的,还敢跟我洋乎,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胆子。”刘玫乘胜追击道。

    张远芳如今是满心的懊悔,这新儿媳可不是省油的灯,任她拿捏的货色。

    最可气的是,跟之前的一个样,结婚快一年了,也没生下个一儿半女。

    早知道这样,不如之前缓缓再离婚。

    那如今,季恬肚子里怀上的可就是她的孙子啊。等孩子生下来后,再将有背景的迎娶进来。那时候,孙子有了,儿子的前途也有了,该多两全其美啊。

    叶子豪的日子难受啊,夹心板的滋味,他真是受够了。

    有时候,他真是怀念从前的日子啊,老娘再无理取闹,季恬也不争锋相对,找他诉苦、告状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温柔恭顺,贤妻良母,哎,要是刘玫能有她的一星半点,这日子,就没那么煎熬了。

    怪就怪,前妻家没有雄厚的背景,否则干嘛要离这个婚,受这个罪呢。

    捏着电话半天,最终还是拨通了季恬的电话。

    凭什么离婚后,她顺风顺水,连孩子都怀上了。他呢,除了落了个采购部主任外,是家里家外一团糟。怎么着,也得找点心理安慰才行。

    季恬接到叶子豪的电话时,正一门心思看育儿书呢,如今手头上的一切事务,全都放下了,专心致志地攻克育儿指南。

    “恬恬,你最近好吗?”耳边传来消失已久的,那令人作呕的声音。

    “叶医生,还是喊我季恬,比较合适。”

    也不知道这男人,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自从离婚后,两人可重来没有联系过。

    “恬恬,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必这么见外呢。今儿有时间出来喝杯茶吗?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

    “行啊,就名典吧。”

    季恬搁下电话后,就陷入沉思。

    她可不认为两人间,还有什么需要牵扯的。

    见见也好,把话都说开,省的对方话里话外,还总是抱有幻想。要是太得寸进尺的话,她也不介意,给他一点苦头尝尝。

    “元子,等会你陪我去。”

    蔡元忙不迭地点头,就是媳妇不提,他也得跟着啊。这怀着身孕呢,万一那男的,起点什么坏心思,可怎生是好啊。

    一上午心神不宁的叶子豪,下班后,就早早地到茶馆等着了。

    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是打算得精明之极。

    两人都再婚了,要是能旧情复燃,偷偷摸摸地私下往来,既享受了美人在怀,又不担心会破坏彼此的家庭,完全无后顾之忧。美啊,想到这,叶子豪更是一脸的j□j。

    看到携手而来的季恬和蔡元,他有一瞬间的破功。

    这男人怎么会跟来呢,季恬答应的那么爽快,难道不是对他旧情难忘?

    大半年没见,季恬更漂亮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温柔似水。

    叶子豪有点嫉妒了,以前对方身边的位置,可是一直被他占据的,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算是哪跟葱啊。

    “恬恬,你来啦,快坐。“他打着招呼,完全无视蔡元,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下马威,让他知道什么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

    喝着自己携带的蜂蜜水,季恬百无聊赖地说道:“约我出来,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吧。”

    “这?”叶子豪冷冷地看着蔡元,希望对方能识趣点,将空间留给他们,好说点知心话。

    “我还有事呢。”季恬不耐烦地说道。再多面对这男人一下,就止不住地想呕吐。

    哎,本身就害喜,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啊。

    作者有话要说:哎,这一章节,憋了我四个小时。

    感谢盈盈的慷慨打赏。

    、第67章

    “恬恬;自从咱俩分开后,我是吃不香,睡不着;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啦,”叶子豪用起了衰兵政策。

    蔡元听后,顿时脸色一变,“叶医生,请你对我媳妇说话时;注意语气。”在‘我’字上;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要不是看季恬没反应,他早就一拳头杵过去了。

    要他说;对付这种人渣,就该直接用武力对话,其它的都是白搭;浪费时间。

    叶子豪感觉自己的后槽牙痒得厉害,他对自己如今的心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仅是因为失去了才懂得珍贵?还是前妻的大变样,让他暗自惦记?

    “恬恬,我现在特别后悔,自从刘玫进门后,家里乌烟瘴气的,一点也没有咱当时的和睦幸福。”他喝了杯水,润润喉咙:“而且到现在也没怀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流产太过的原因?我妈一天到晚地就拿这个说事。”

    “叶医生,我看你还是别述说往事了,你这是暗讽我之前懦弱无能吧?”季恬面无表情地说道。

    叶子豪心下怔然,情况有点不对啊。

    在前妻面前大肆抨击现任,不都大感解气,和得到满足吗?女人应该都是攀比的动物啊,说她们不暗自较劲,也没人信啊。

    “哎,咱能别像刺猬似的吗?做不了夫妻就不能做朋友?”

    其实,他想说的是,做不了夫妻还能做情人,但看到前妻古井无波的面孔,话到嘴边,立即改变了风向。

    “我看不必了,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正确的行事方法。”季恬顿了顿:“今天,我和老公一起过来,就是想和你当面说清楚。不希望将来有一天,还会收到你的短信和电话,再见亦是陌生人吧。”

    “呵呵,别啊。逢年过节的问候问候,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也太绝情了。咱们除了前夫前妻这层关系外,可还是老同学啊。”叶子豪仍旧不死心。

    “呵呵,那你就要问问我老公同不同意了。”

    蔡元也配合着将关节捏得噼啪响,示威似的在叶子豪面前挥舞几下。

    想到以前在办公室,被揍得似猪头样的经历,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那什么,都不要误会。其实约你们出来,就想问问,当初咱一起做的体检报告,确实没问题吧?”叶子豪识时务地转移了话题:“当初体检单是你去拿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

    “刘玫这么长时间没怀上,我这心里也有点发虚,连你这不下蛋的,哦,对不起,对不起,连你都怀上了,我这心里直发嘀咕。”

    “以前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季恬突然露出一神秘笑容,同时手指做了个古怪的姿势:“但是以后嘛,鬼才知道。”

    蔡元也是微微一动,随即露出一心领神会的了然微笑。

    叶子豪看到两人突如其来的‘友善’,不知怎的,有种拔腿往外跑的冲动,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是动了动身子,浑身上下,却没感觉一丝不妥,不由得暗自嘲笑自己的多疑和心虚。

    “那就好,这下我的心算是放进肚子里了。肯定是刘玫之前的性生活太泛滥,流产次数过多,

    导致子宫壁太薄。现在自然没办法怀上了。”他以为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自以为是地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虽然早已经明白对方是个什么货色,但此时的季恬,还是为此人的自私与凉薄而感到齿寒。

    还好,她早已退出泥潭,没有继续泥足深陷,真是万幸啊。

    右手轻轻抚摸着还没有隆起的肚子,看看身边,时不时对她体贴入微的丈夫,她体会到了岁月静好的感觉。

    “呵呵,可能吧。该说的也说了,元子,那咱们回吧。”

    叶子豪贪恋地看着前妻柔美的容颜,呐呐地开口道:“不再坐会啊?”

    “再会吧。家里马上有病人上门了。”季恬坚决地推辞了:“代我向张远芳问个好?”

    张远芳是谁啊?叶子豪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好一会才想起来,张远芳可不就是他亲妈嘛。

    蔡元一路上抿着嘴偷笑:“恬恬,你变坏啦?”】

    “怎么啦?”季恬故作毫不知情,睁着迷茫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对方。

    “哈哈,你还装,刚才在茶馆做了什么手脚?”

    “嘿嘿,你发现啦。只不过看某人不顺眼,用灵气团将对方的输精管给堵上了而已。”她一点也没有被拆穿,被抓现形的尴尬:“反正都将责任都推给老婆嘛,我也是成全他而已。”

    “痛快,早应该让他受到教训了。”蔡元也是拍手叫好:“还是你贼啊,物尽其用。上医院也检查不出任何不妥,让他俩狗咬狗,一嘴毛去,一辈子断子绝孙。”

    “这么嫉恨他们啊?”

    “哼,一个不知廉耻,夺人丈夫;一个狼心狗肺,奸诈小人。没一个好东西,活该。不过嘛,我还是很感激的。要是没他们的自作自受,哪有我如今的好日子啊?”说着,细心地帮季恬将安全带系上。

    季恬享受着对方的贴心照顾,还不忘叮嘱两句:“注意保密啊。”

    叶子豪失魂落魄地到家后,被张远芳悄声没息地给拉到一边:“怎么样,那女的确定怀上啦?”

    “我哪关注这些啊,都是不相干的人,你管人家干嘛?”叶子豪嘴硬地回道。

    “哎,有传言她怀上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估计是故意放出风来,寒碜你的呢。”张远芳越想越像那么回事:“这家人,脸皮真厚,为了打击前夫,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好了,以后在家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玫玫呢,你俩今天没干架吧?”

    “哼,连女人最基本的功能都没有,还整天洋乎,不就丈着有个好爹吗?”张远芳不屑地撇嘴:“儿子啊,你赶紧当上院长啊,然后一脚踢了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

    “你以为院长是大白菜啊,上大马路上,随手拉一个都是啊。不着急啊,再忍忍啊。”叶子豪心不在焉地安慰道。

    “忍,忍,忍。得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对不起你早死的爸啊,到现在,也没给叶家留下个香火。”张远芳有点悲从中来。

    “儿子,要不,你在偷摸地养个女人。到时候孩子有了,院长也跑不了,两全其美啊。”张远芳眼珠一转,又一个主意。

    她之所以这么说,一是为了早点抱孙子,二来也是为了打击刘玫。

    让她整天和自己顶牛,非要让她吃吃苦头不可,看看这个家,究竟是谁做主?

    嘿嘿,不管儿子和哪个女人生下的孩子,反正都是她的亲孙子。

    这主意真绝了,看来脑袋还没生锈啊。

    叶子豪听后,眼珠一亮,随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现在季仁堂,又是季革命上阵了。这次,他可是没有任何怨言,心甘情愿的。

    为了即将出世的曾孙子,他受再多的累也是甘之如饴。

    如今老爷子每天凌晨睡觉,第二天鸡鸣就起床,还整天神采奕奕的。一沓纸都快被他给翻烂了,涂涂改改的。

    要是季恬看到的话,绝对会受惊过度,为肚子里的宝贝默哀。这还没出生呢,就被曾爷爷给惦记上了。

    密密麻麻的育儿计划,比起当初培养她的条例,绝对是详细了不止N倍。

    “恬恬,这哪是你能来的地啊?要是不小心感染了细菌,病毒啥的。怎生是好啊?元子,你陪她出去走走,散散心。”还没进屋呢,就被老爷子给赶出去了。

    严防死守地,阻止她和病人有过密的接触,最起码得保持两丈远的距离。

    “好吧,好吧,我走还不行嘛。爷爷,有事你叫我啊。”

    “得瑟,离了你地球还不转啦!你的手艺,还不是我一把手教出来的。”老爷子哪能不明白孙女的意思啊,所以故意挤兑她。

    但任谁都听得出,那话里浓得快溢出来的骄傲。

    听说季仁堂现在又是季老爷子执掌,想见小季大夫,得j□j个月以后,大家也表示理解,任谁家有了下一代,都会紧张兮兮的。

    还好,老爷子的医术也是首屈一指,他们这些小毛小病的,也不是非要小季大夫出马不可。

    季恬无聊透顶,也没地方可去。最后,只好上山巡视。站在自己的地盘上,浑身上下如吃了人参果一样舒爽,瞬间治愈了她的种种烦闷与不爽。

    她的土地王国就几百亩哪够啊,还得添砖加瓦啊。

    正好,隔壁村有人承包的土地,紧紧挨着她收回来的地盘附近,反正也闲得慌,去探探口风吧。

    “大爷,这是李家村吧?请问李爱华家住哪啊?”

    说话的正是季恬,她在蔡元的陪同下,到李家村来谈承包的事宜。

    “李爱华?往前面走五百米右拐,后头第二户就是。”老者热心地帮着指路:“算了,我这也没事,就带你过去吧。”

    “谢谢大爷。”

    “闺女,你是爱华家的亲戚吗?看着面善啊?”老大爷瞅着季恬说道。人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太好。

    “呵呵,我是隔壁季家村的。”

    “哎呦,想起来了,你是季大夫?”老者立马激动地说道。

    、第68章

    “大爷认识我,”

    “认识;认识。哎呀;人老了;眼又花;记性也差。连季大夫都差点认不出了,真是罪过哦。”老人家很是激动地说道;“几个月前,我还到你那看病呢,让我少受不少罪啊。”

    “呵呵;那大爷现在身体还硬朗吗,”

    “好;好的很。”

    李爱华的家是一栋两层小楼;不锈钢的围墙挡住了外人的视线,墙上爬满了爬山虎。

    “谁啊?”听到大门哐里哐当的,里面传来一年迈的声音。

    “是我,村头二大爷。”

    “哎呦,二大爷,这是哪阵风,把你老给吹来啦?快请进。”来开门的正是李爱华:“这两位是?”

    “华子,你家来贵客了。快将家里的好茶泡上来,给季仁堂的季大夫夫妻俩奉上。”

    “哦?季大夫。快进来坐。”李爱华显然也听说过季恬,脸上热情了不少。

    “那就打扰了。”

    季恬打量着宽敞的院子,心里也有了点底,看来这家的生活水平还是不错的。

    “两位有什么事吗?”现在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除了二流子,谁没事会到处遛弯啊?

    “呵呵,华叔,我们就是想来确认一下,你们承包山头了吗?”

    “有啊,百多亩呢。”李爱华的婆娘刘文英抢嘴道:“不过,全给栽上梨树了。”意思就是想借着种点东西,也是来晚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意向转让?”季恬也是快人快语。

    “转让?”刘文英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你们准备出多少钱?”

    “价格好商量的。”季恬稍微有点明白对方的心思:“八十块钱一亩。”

    “我们承包来就将近八十了。”刘文英杵杵老头子的胳膊道:“我可是听说了,牛角山马上要建别墅。到时候,咱家的山头,可就值老钱了。”

    “呵呵,你们消息也是蛮灵通的。”季恬没有否认。她早就有心理准备,这牛角山要开发的消息,迟早瞒不住的。

    “是吧?到时候这后面住的全是有钱人,咱家的山头也就水涨船高,最起码小儿子的婚房,是不用发愁了。”

    “是这个道理,但是你们手里的亩数太少了。想靠这个要挟开发商,也缺少资本,占不了多少便宜的。更何况,这也只是猜测。还不知道多少年后呢。你儿子能等得?”季恬心理一动,装作不在意地问:“家里有两个儿子啊,好福气啊。”

    “什么福气啊,负担还差不多。为了两讨债鬼,可是操碎了心。”提到儿子,她话茬明显打开了:“才料理妥当大儿子,好喘口气。小儿子的婚事又提上日程了。我们老两口也做不动了,只能跟着发愁。”

    “婶子谦虚了,你们可是抱着摇钱树呢。”季恬也是恭维道。

    “也要有人接收才成啊,画的饼倒是挺大。我们当初可是签了七十年,也才付了头十年的承包费。”刘文英皱着眉头,愁眉苦脸地说道:“现在男人没个房子,是说不上媳妇的。要是谁现在能捧出买房子的钱,山头二话不说,立马转给他。”

    “婶子的要价太高了,呵呵,小儿子在哪工作呢?”

    刘文英也是明白自己有点害妄想症,但是也没辙,这就是现实。只能将希望放在手里的山头上了。

    “没什么出息,在县城开了个修车铺子,想争出买房钱,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女方可是说了,没彩礼没事,但是没房子,免谈。”

    “这样啊,叔、婶子,我城里正好还有套房子空着。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咱们可以互换,各取所需。你们意下如何?”

    “真的?”刘文英和李爱华闻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多大面积?哪个小区?毛坯吗?”

    “我得一个一个地回答,呵呵。房子在华恒一品。新小区,周围交通便利,生活方便。面积有一百零八个平方。三室两厅。装修才三年,平时也保养得妥当,完全可以当婚房。”

    听了季恬的介绍,夫妻二人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这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那得亲眼看过,才能决定?李爱华谨慎地说道。

    “行啊,择日不如撞日,咱现在就出发。”季恬爽快地挥挥手。

    李爱华一家,大大小小全到齐了,对季恬的房子是爱不释手。

    实木地板,真皮沙发,名牌橱柜,果真如季恬所说,大到家电,小到碗碟,全是崭新的。

    这房子当婚房,有面儿啊。可比老大的房子,要出彩得多啊。

    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占大便宜了。

    而且房子的地理位置特别好,以后孩子上幼儿园,小学全都不用发愁。

    “家里的电器,家具摆设,全送吗?你要是赠送,我马上就和你签协议。“李爱华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季恬故作犹豫道:“这些东西当初可花了好几万置办的。仅用来换你一个小山头,太亏了。”

    “嘿嘿,我们山上也全种了梨树呢,今年肯定全挂果,不也相当于白送?”

    季恬心里一喜,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但还是故作迟疑:“真是有些舍不得啊。这房子里里外外装修,花了不老少钱呢。你们也看出来了,都是真材实料,最起码几十年不会出问题。这样吧,华叔,咱们也是有缘,看大家都面善得很,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就当结个善缘。”

    李爱华一家千肯万肯,笑得是牙不见眼的,特别是他小儿子,已经在打电话向未婚妻,报告好消息了。

    生怕季恬反悔,说什么立马就要去过户,办手续。

    一个下午各种材料全齐活,季恬拿着合同是乐到心底,稀罕得不行。

    “你个小奸商,又被你赚到了。”蔡元刮着爱妻的小琼鼻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是各取所需,懂不懂?照现在来看,还是我亏了好不好?”

    “还狡辩,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呵,反正房子拖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卖掉,能这样处理,发挥它的剩余价值,那是再好没有。省得看着碍眼。”

    蔡元真是爱死了这个多面媳妇,时而奸诈狡黠,时而冷酷狠心,时而可爱温柔。

    日子一天天地过,肚子如气球般地鼓起来,才四个月,就高高隆起了。

    大家都略带担忧地心照不宣,这也太古怪了,最后,还是老爷子按捺不住,亲自把脉,才得知孙女怀了三胞胎。

    “都说医者不自医,但你这也太粗心大意了。连怀几个孩子,当妈的都云里雾里的。说出去,不要笑掉人家的大牙哦。”季母埋怨地说道。“要是我宝贝孙子有个好歹,一百个你,都陪不起。”

    “妈,我这不是没有经验嘛。”季恬也是很委屈,她哪想到这茬啊。怪不得怎么吃,都觉得饿得慌呢。

    “哎呦,跟你这个没心没肺地丫头,已经没办法沟通了。”季母稀罕地看着闺女的肚子:“等着,妈再去给你熬汤,这吃多少也不嫌多啊。”

    季父也是兴奋得直搓手:“好嘛,要么没动静,要么一下就怀了三。嘿嘿,我先预定个男娃。香火就由他传下去。”

    “当初儿媳妇生了个女孩,多少人明里暗里,看咱家的笑话呢。”老爷子傲娇地说道:“哼,女孩比那男孩更有出息。如今更是一炮三响。扬眉吐气啊。”

    “可不是,咱家恬恬可是让好多男儿,都退避三尺的,有出息着呢。”季父继而面露迟疑地对父亲问道:“爸,你没诊错吧?别怀了五个六个的,咱们还蒙在鼓里。”

    “你个臭小子,恬恬没大没小的个性,就遗传你的。”老爷子哭笑不得:“你当自己闺女是什么?母猪啊。真是贪心不足。”

    “爸,有你老这么说话的吗?嘿嘿,怀得越多越好,反正也不是养不起。”季父的话里语充满了豪气。

    “就是,就是。等这胎生下来后,还可以继续生嘛。”季母捧着一碗热腾腾地汤进来,听后,也是非常赞同:“哼,张远芳那个老货,这下保准要后悔得肠子打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下不要咱开口,谁心里都门清。”

    季恬郁闷至极,一个两个的,话里话外,都一个意思。她就是那好吃懒做,整天就知道哼哼地动物。

    狠狠地瞪了一眼,只知道傻笑的蔡元:“笑什么笑,反正我只生这一次,有本事你找其他女人生去吧。”

    “不敢不敢,有三就够了。”蔡元果断地摆手。

    自从知道媳妇怀了三胎后,整天是乐得找不着北。现在就是媳妇要他的心肝脾肺肾,他也绝不会含糊。

    “这孩子,都快当妈了。还这么没心没肺的呢。也就元子好说话,处处包容,你才有这好日子。元子,以后千万别顺着她,要不然,还不上天啊。”季母恨恨地瞪了一眼闺女:“要是我的话,早就一大耳刮甩过去了。”

    其实她明着是责怪女儿,但谁都明白,她是说给女婿听的呢。

    “知道啦。反正我是说什么错什么,等孩子出生后,估计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季母撇了一眼闺女。

    “爷爷,三个曾孙的名儿,你想好没有啊?”

    “别急,我再慢慢琢磨琢磨,名字可是第一张名片,含糊不得。”

    、第69章

    牛角山的开发是如火如荼;一片热火朝天。

    “季大夫,我们又来打扰了。”被小琴引进来的,正是亿力集团的老总,柳天龙。

    正在做胎教的季恬,也是暗自纳罕;一个大集团公司的老总;怎么总有时间往他们这个犄角旮旯跑的;

    “柳总;今儿怎么得闲啦,哦;久大师也一起,元子,快给两位贵客上茶。”

    “不用客气。我们也是为了视察牛角山的工程。正好,顺道到季大夫家,来讨顿便饭。”柳天龙哈哈大笑地解释。

    自从他家老爷子吃了季恬配置的清露丹后,好似年轻了二十岁,整天干劲十足,浑身充满了力量。这种重焕青春的魅力,让人特别的迷恋。

    可惜药丸实在是得来不易,三颗清露丹早就服用完了。

    各方面抓紧人手,在全国各地搜集药材。

    前段时间,总算给配齐了一份,这不,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往季仁堂过来了。

    “柳总和久大师能移驾我这个小药铺子,真是蓬荜生辉啊。燕窝鱼翅没有,粗茶淡饭还是管饱的。”季恬笑着说道:“元子,记得让妈中午多炒几个菜,好让柳总和久大师好好的喝一杯。”

    “哈哈,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是吧,大师?”久大师也是含笑不语地点点头。

    眼神无意中扫过蔡元的面相,像是见到鬼似的,一把拉住蔡元。那动作麻利的,根本不似j□j十岁的糟老头子。

    “不可能啊,难道我眼花了?”他愁眉苦脸地说道。

    “大师,有什么不对吗?”柳天龙好奇地问道。

    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上次两人看过牛角山风水,返港后,久大师可是一再地叮嘱他,要是下次什么时候再到原县,一定要通知他一起过来的。

    当时,可是让他差点惊掉下巴,久大师可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多少名门贵族捧着大捧的现金和古玩求见一面,都求而无门,不得而入的。

    要是久大师对季仁堂感兴趣的消息宣扬开来,无异于一场圈内的小型地震啊。

    季恬听到问话,也是好奇地看着久大师,不同于其他人,她心里大概有点谱了。

    “上次我也暗中替这位蔡先生看过相。早年孤苦,中年平淡,晚年享福的普通人命运。”久大师面带惊奇地说道:“可是如今呢,贵不可言,有些连我都参悟不透啊。”

    说着,还感叹地咂咂嘴:“像这种命运突变的相貌。可谓百年难遇啊,奇了怪了。”

    “蔡先生,近来可遇到什么大事啊?”

    蔡元故作迷茫地摇头:“没啊,我们这小老百姓的,就整天围着吃喝拉撒,和原县这巴掌大块的地方打转。还真没遇到什么惊天动地和值得注意的事。”

    “这样啊,也有可能是你们不经意间的一件小事,引发了蝴蝶风暴。”久大师若有所悟地说道。

    季恬也是打着圆场:“呵呵,命好命歹都是要过日子的。我看柳总的命相,不比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来的贵重,是吧?再好,也不是坐在家,就能等到馅饼从天降的?一样得跟小蜜蜂似的,辛勤地劳动。”

    其实她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真如对方所说,那带来这种改变的因素,只能是修真的。

    修真,本来就是逆天改命,跳出三界外,不在无形中的,所以也就不足为奇了。

    “妙啊,呵呵,季大夫果然是快人快语,一语道破真谛啊。”久大师也是不由自主地抚掌赞道。

    随即,对蔡元命相改变的事,也就不再多加关注了。

    究其根本,现在也无从查起。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可复制的,所以也就没必要多费精力了,省得徒劳而功。

    蔡元见老爷子不再关注他,也是大松一口气。

    他一直都是个小透明,现如今好似站在镁光灯下,成为焦点人物,还真有点不习惯。

    “柳总,后山的别墅开始预售了吗?”季恬转移话题道。

    “怎么,季大夫也有打算购置一套?”

    季恬连忙摇头否定道:“柳总太会开玩笑呢,那种高档住宅,哪是我们这种小人物能置办得起的?”

    “季大夫太谦虚了。不说其它,就拿清露丹来说,只要多配置出一些来,保管财源滚滚。一套半山别墅算得了什么?”柳天龙眼里精光一闪道。

    季恬暗自咋舌,这柳总的记性未免太好了吧,到现在还没忘记这茬呢。

    “我们如今只算刚脱离温饱线,还是知足常乐的好。”她笑笑道:“至于清露丹,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足够的药材,就一定不敝帚自珍。只收点辛苦费就好。”

    “等的就是你这就句话。”柳天龙打了个响指,立马就有司机模样的人,拎着一个巨型行李箱走进来。

    在众人的目光下,柳总有点得意地打开箱子:“季大夫,这些药草可够?”

    药材整整齐齐的码在箱子里,密密麻麻的,分量比上次搜集来的只多不少。

    季恬哑然失笑:“原来柳总早就挖好了坑,等我往下跳呢。”

    “呵呵,这次还得麻烦季大夫了。”

    季恬在蔡元担忧的目光中,摇着头:“柳总,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现在我如今这个情况,可能是有心无力了。”

    说着,摸着自己的肚子道:“这熬药,做丹丸,可是容不得丝毫的差错。就我如今的这个状况,实在是精力不济。只能等孩子生下来后,才能着手配置了,抱歉。”

    蔡元连忙附和道:“现在再大的事也得放到一边,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开玩笑,孩子如今是他的命根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使孩子有个好歹,他也不想活了。

    柳天龙想想也是,他早就得到消息,对方可是一胞三胎。

    怀一个,都让人整天无精打采的,更何况三个呢?不得更加熬心熬力?

    这些药草可是花大代价收购的,要是浪费了,他估计都没地方哭去。罢了,罢了,晚就晚些吧。反正季大夫已经承诺了会出手帮忙。

    转念一瞬间,前前后后就想得透彻通明了:“那就按季大夫说的。”

    随即又掏出一把钥匙:“这是专门留给季大夫的别墅钥匙,希望你们能喜欢。”

    在建的半山别墅,虽然市值近六千万,还有价无市。但是相比交好季恬来说,实在是九牛之一毛,不足一提:“季大夫也不要推辞,这就相当于清露丸的订金了。”

    季恬看着别墅钥匙,念头翻滚,最后还是将钥匙交到蔡元的手里,算是收下了对方的厚礼。

    “季大夫,以后咱们也是邻居了,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还望多多关照啊。”久大师摸着胡子爽朗地说道。

    “哦?久大师也?”

    “不错,哈哈,柳总的一番心意。我也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柳天龙连忙恭敬地回答道:“能迎来久大师的入住,是我们山河水的荣幸啊。”

    然后,像是解释道:“季大夫,你是不知道啊?自从消息灵通人是得知,久大师也在咱们山河水购置产权房后,各路人马纷至沓来,说什么也得让我们预留一套。”

    “呵呵,咱们是还没开盘,就已经一售而空,火爆空前啊。”

    “而且啊,房价是节节攀升,已经到了一套难求的地步了。”柳天龙面露感激地说道:“这一切都是沾了大师的光啊。”

    “半角山人杰地灵,我也是搭个顺风车,沾沾此地的仙气啊。”久大师笑着打哈哈道。

    季恬也是佩服不已,这声望,这人脉,哎,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到达这高度。

    季母掀开竹帘的一角:“我就张罗了六菜一汤,也没外人,大家不介?</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