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退散 褪尽铅华第8部分阅读
小妾退散 褪尽铅华 作者:肉色屋
在林家有了真正血脉之前,利用语嫣和康儿堵住庶族和苏家的嘴,恐怕若是将来余韶可生下儿子,语嫣这歌姬身份又会被翻出来说事儿,搞不好连康儿的身份也会被她自己捅出来。 ”
“可惜被我们早一步搅局。”苏子微笑,“迎接我们的必将是来自庶族的狂风暴雨,我们是要和老太太一般静观其变同流合污呢,还是——”
林少伟摇摇头,“余韶可不可能为林家生下真正的长孙,因为我不会离开你。那么语嫣和康儿就永远是傀儡。”
“傀儡有何不好,他们至少丰衣足食,此时撕破脸皮,如若那生父不敢担当,他们母子处境也很——”
如果生父不出来,我会继续养着他们。
但是我绝不承认,他们是我的妻子和儿子。
我的妻子只有你。
这可能是林少伟在光天化日之下能说出口的最甜的情话,苏子躺在他的肩膀,感觉幸福如旭日而升。
猜疑、迷惑、不安、否定。
它们和我们擦肩而过。让我坚定地站在你身旁一起面对的,不是握住我手的你的手。
而是我们握在一起的手。
让那最后的爆破声来的响亮些吧,我们等待着迷雾中走来的那个人,亦或是没有人。
只是,他们都没料到。
一个时辰后,大院里,蹦出俩,鲜活的爹。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再不留言 我就要如下动刑喽
真相
大院当中,冬日薄阳一轮,冷,又光亮。
林少伟放开康儿的手,看着那孩子嗖的躲在余韶可身后,像是早已知道哭声救不了他一般,这一会倒是安静。
让此刻的气氛异常的诡异。
“少——”
“段瑞,你先说。”林少伟打断了林子业,让那个正迈步出来的男人颇为尴尬,只得一脚收回去。
段瑞在林子业前面,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脸色,只能埋着头,耳朵抖动几下,然后试探着说:
“小少爷只是个孩子,当家的有什么要责罚的,奴才替小少爷受了。”
“我滴血验亲,你能替么?”林少伟说的话里有话,“你是想替康儿来放血——还是替我——”
段瑞这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林少伟的措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真正贯彻了当时和林子业商量好的那方针。
实在不行就舍弃了语嫣这肉盾,孩子的问题打死不承认。
“少爷恕罪,奴才知道您滴血验亲只是为了证明三夫人的清白。奴才确实和三夫人互生爱慕,被大夫人识破——”
余韶可听了这句一挑眼,下意识将康儿往自己身后推了推,看了看那面无表情的苏子。想不到这个半仙一般看似不抢不争的女人,会极尽挑拨离间打小报告之能事。
“奴才和三夫人互生爱慕是近来的事儿,不关小少爷的事儿,请少爷不要迁怒于林家的血脉,这是关乎林家的大事啊!”
段瑞一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林少伟一怔。
这段瑞,分明也是话里有话,那最后一句分明是在对他说,他再追究下去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对林家嫡族不利。
而且这奴才想的周到,这一大院子人看着林少伟无缘无故要滴血验亲,若是没个顶罪的借口,怕是还会议论下去,于是这奴才竟然不惜把自己和语嫣的名声给扔出去,为的只是保守这一个秘密。
林少伟回头看了看那一直闭目养神撒手不管的老太太,又看了看这跪地不起的段瑞,心里已经有数。
段瑞,你就是那个姚公子吧。
为语嫣赎身的就是你,安排芭蕉这个替身的也是你,派人到吴城转移人证的也是你——
而你身后,就是那尊睡佛一般的老太太。
林少伟拍了拍段瑞的肩,亲手将他扶起来,就在段瑞露出释然的表情的刹那,这个谁也看不透心思的闷马蚤教授只闷闷说了句:
“通j,论罪该扭送大牢,来人,帮我报官。”
等等。
叫人的是林子业,但是配合他动作的却是飞出的拐杖。
老太太睁眼了。
林子业出列。
“少伟——不,当家人,这事儿大门一关说到底也是我们林家的私事,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要闹到官府去了——”
林子业捡起拐杖,恭敬递给了小跑下来的良辰,然后一脸肃穆的对林少伟鞠了一躬,大气凌然,气度非常,必是赢得无数加分的举动。
只是他此刻有些刻意的宽容和识大体简直是赤 裸 裸的将“心里有鬼”四个字贴在了脸上。
林少伟逼近一步,这向来喜欢跟他一较高下的男人竟然退了一步。
人没退回去,手腕先被林少伟一把扼住,“业弟,你有何高见?”
“将段管家和三嫂直接逐出家门就好。”
“那康儿又如何。”
“正如段管家所说,他和三嫂是在三嫂进门后才认识,康儿自然不会和他有什么——况且,三嫂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第一夜就跟了当家人,从此后全为安人都知道她没别的恩客了——这康儿就是林家的骨肉,错不了。”
“林家的骨肉?”
“林家的骨肉。”
林子业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林少伟向后退了几步给他点呼吸空间,却是以退为进的添了一句。
“林家也很大啊。”
“行了,不要闹了,这事子业说的有理,就这么办了吧。”老太太腾地站了起来,“少伟,苏小姐,你们跟我进来。”
老太太在良辰的搀扶下颤悠悠的往屋子里走,走到一半,看了眼地上,说:
“把语嫣弄回房间,段瑞,你也来,其他人,散了吧。”
“娘,我已经说过,芭蕉我既然已经见到了,事情我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不会坐视不理。这对苏子不公,对语嫣不公,对康儿这孩子也不公——”
“那你对得起林家对得起我?”
屋子里,只剩下老太太、林少伟、苏子和段瑞四人。
“你冲着一屋子男女老少,说要滴血验亲,我拦着你了么?我没有——我由着你闹——可是如今段管家都认了,你还闹什么?还要报官?”
“娘,其实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都知道了。”林少伟胸有成竹的说,那演讲的气势是多年给学生上课培养出来的,考虑到他钻研的方向,林少伟的淡定程度堪称一流。
“你知道个什么!”
“我知道五年前因为苏子不能延续香火,庶族又在闹,你为了平息此事,叫段瑞在吴城轻芳楼给一个姑娘赎身,这姑娘那时已经有了孕,她就是语嫣。此后,段瑞又利用林子业,将替身芭蕉赠给我开苞,然后偷梁换柱,让我以为那女人就是语嫣。而后,在子嗣问题沸沸扬扬的当口,怀孕的语嫣突然出现,虽然以歌姬之身,却讨巧进了我林家。什么事后私通,明明是一早就有问题。”
老太太耐着性子听完,拐杖点了几下,“都说完了?你都知道了,还添什么乱。”
“娘有所不知,这段瑞,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当初他没进我们林家做管家的时候,是姓姚的。”
“那又如何。”
“方才你也看到了,一向不惹事端的林子业会突然好心来劝我,他一定淌了这混水。我怀疑这段瑞分明是里外装人,两边拿好处。”
“听着老太太的,骗着林子业的,同时还讨了我们苏家的,是三面逢迎。”苏子不温不火的补了一句。
“他若真的姓姚,我倒是怀疑他居心叵测。那康儿根本就不是他儿子,而是林子业的。如果我没有猜错,段瑞应该是姚家落网的庶族,和林子业正是同命相吸,勾连作乱。老太太本是盘算的好,来日等我子嗣落地,就利用语嫣歌姬的身份将她扫地出门——可是真的到了那时,也许这事儿就不由您控制了——”
林少伟一口气分析完,盯着老太太看,段瑞在他身后突然鼓掌三次,说了句,“能明察暗访,在我眼皮下把五年前的事儿调查到这般田地,少爷不愧是老爷的儿子。”
林少伟看着老太太并未露出慌张的颜色,于是看了看苏子,那苏子也是一副茫然表情,本以为他们夫妻二人将一切都想得透彻明白,没想到,抖包袱的时候观众却没有叫好。
留下演员空兴奋。
“你以为,娘我在林家活了四十多年,和妾室们斗完,再和她们的孩子斗,都是白斗了么?”老太太此刻佛光万丈。
“请娘明示。”
老太太递给段瑞一个眼色,段瑞受命起身,走到林少伟面前,恭敬地说,“少爷,少夫人,请入座,容我禀报。”
五年前,林府,子夜。
佛堂。
一个黑影小碎步逼近,一个女人一转身,提着灯笼照了照前方,当当正正站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岁,一派老成的作风。
见了这个女人,青年人一叩首,“见过老夫人。”
“你就是老爷总说起来的那个徐瑞吧。”
“段瑞。”
段瑞一抬眼,看了眼这面似和善的女人,知道这故意说错的名字,只是为了试探他。
人在大院混,哪能不成精。
“段瑞,老爷说过,林家出大事的时候,找你没错。”
“林老爷当年在我段家最为难的时候倾囊相助,虽然我段家最后无力回天,父母大人却也算是体面终老,这等大恩大德,段瑞一定要报。”
“诚信立业,宽仁树人,这是老爷做生意的准则。按说,不该让段公子这等身份的人来做这样的事儿,只是,为安太小,我们确实需要找一个陌生脸孔。而且,你有些条件,恰是我要的——”
“老夫人尽管安排。”
“我听说你已经有了心头的人,是么?”
“段瑞不孝,当初父亲就是因为我这荒唐事儿才得了病。”
“听说她是一介歌姬。”
“庸脂俗粉罢了,不过得了我心头好,实在放不下,更何况,现在已经有了我段家骨肉——”
“几个月了。”
“刚摸出滑脉,才一月。”
“人在那种地方总是不方便,这样吧,我替她赎身。”
段瑞一下子跪了下来,“这怎么敢劳烦林老夫人——”
“是我要劳烦你——其实,更要劳烦你的这位红颜知己。你大概也知道,我们林家嫡族庶族一直闹的很凶,两年前娶了京中大户的女儿,我们嫡族的地位才算定下来。可新近被我知道,那女人不能添香火,这事儿早晚会被庶族知道去——我寻思,给林家嫡族先添个男丁。”
“老夫人——”段瑞一抬脸,看见林老太太狡黠的双眼,“您是说——”
“你那位怎么称呼?”
“语嫣。”
“我想委屈语嫣,暂时以为安歌姬的身份,嫁到我们林家,做三姨太。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们嫡族长孙。”
“这…这似乎——”段瑞面露难色,林老太太一边给老太爷上香一边说,“这可惜老太爷辛苦打下来的家业,要被这嫡族氏族之争给败的干净喽——”
“老夫人,您这一用,要到什么时候?”
“这要看二媳妇的肚子什么时候争气。”
“原来如此。”段瑞想了片刻,说了句,“那我要入林府做管家,在语嫣身边,我才放心。”
“这当然可以依你,只要我二媳妇有了香火,我就给你和语嫣安排出路,以语嫣歌姬的身份,将她放走并不难做。难做的是,如何让她进门。”
“是啊,林家的庶族也不是傻子,怎么会随便让一个怀孕的女子进门。”
“我们庶族的头目叫做林子业,长少伟几岁,是个人精。我是这样想的,劳你去勾上他,请他去那风月场所,叫他留下种子,让语嫣出来认了。这样,林子业定以为语嫣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然后,如法炮制,让子业请少伟去吃花酒,将孩子再说成是少伟的,如此一来,庶族该不会多嘴什么,只以为少伟戴了绿帽子罢了。”
“老夫人这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确高超,只是我要怎样才可以让这林子业信我?”
老夫人眼珠子一转,默默说:
“你就说,你姓姚。”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熬到谜底了 真是爽啊
答案揭晓了 就是老太太借助段瑞把林子业给忽悠了 嘎嘎嘎嘎
对于最近出现的几个问题,做一下统一回答:
1 男女主穿越
真身穿 性格和古代融合 随着时间推移 日夜也会开始融合 别问我科学根据 都穿了还讲个头科学啊
至于为啥会一穿过去就有了古代的衣服请双手合十膜拜一下伟大的神明吧
穿都穿了 也不在乎多给他们点福利 嘎嘎嘎
需要强调的一点是 这二位没有和古代的那二位合体 他们是纯种现代人咩现代人 古代那俩人烟消云散了 不可能诈尸出来 也不可能再来个一身双魂
这只是性格分裂 不是双魂一体 哈哈
2 滴血验亲
这只是林少伟威胁段瑞、林子茂这帮古人的伎俩 滴血验亲本质上就是输血相融 呵呵
没啥科学根据 如文中所说 融不融全看几率
这就是本文坚持的不撒寻常狗血的作风 嘎嘎嘎嘎
3 怀孕
我一再强调是真身穿越 那就是说苏子是带着她健康的芓宫来的!但是女主要怎么发现这一事实呢 嘎嘎嘎 偶写那血型除了滴血验亲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聪明的亲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呢 呵呵
4 语嫣
看到这里乃们也知道语嫣和康儿从头到尾就是俩炮灰
当然,语嫣也只是个普通的妓女,没啥崇高理想和远大抱负。勾搭上段瑞是她的造化,能被带着来为安嫁给林少伟也是走了狗屎运。别指望着她为段瑞守贞节牌坊,你们从前文可以看得出她本就是个有点小虚荣的女子,有没有和林少伟发生点什么这个你们自己想想去吧。(ps 林少伟的真身毕竟也蒙在鼓里不是 自己的三姨太没理由不扑倒么)
至于有亲问 这么个从身体到灵魂都不怎么高尚专一的女人怎么会和段瑞双宿双飞了呢?
我想说
第一 毕竟为他生娃
第二 鹅鹅就是专门写这篇来过过干瘾,yy一群绝种好男人
请满足我这变态的需求吧,跟我一起穿了吧,抽风又快乐
出路
老太太屋子开门后,四个人的面色都很肃穆,林少伟一个人背着手走在最前,林子业观察了一下事态发展方向,犹豫半刻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为好。
林少伟在院子正中站定,咳嗽两嗓子,拉过段瑞,勾肩搭背,一时让人琢磨不透他什么心思。
“这位,是我的妻弟。”
林家庶族都惊了,眼神刷刷刷的望向苏子,苏子一脸冰冷,眸子里只透着一个信息:
看什么看!
“段瑞是姚家的公子。”林少伟说这句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林子业,那子业果真是埋着头故意避开他的眼睛,林少伟继续编着这个谎言。
“也就是韶可的半个弟弟,这么算起来,也是我的妻弟,的确如业弟所言,这其实是我的家务事。”
林家庶族低头小声议论。
“业弟,不想说点什么?”
“当家的,三嫂的确是我带进来的,出了这样的家丑,我也难逃其咎,为了林家的脸面,这事儿,我同意当家人的意思,不闹大。”
林子业满心还惦记着康儿,他这个被嫡族养活了五年的儿子。现在段瑞肯出来背这个黑锅,对于他来说是再好不过,他那些银子果然没有白花。只要不闹到官府上去,康儿还是康儿,顶罪的是那对苦鸳鸯。
正盘算的得意,林少伟却是当头一泼冷水,说了句。
“段瑞已经交代了,康儿不姓林,姓姚。”
苏子感觉眼前的画面就像蝗虫来袭,林少伟一句话将这沉静的大海炸开了花。余韶可还紧紧握着孩子的手,低头不可置信的问了声。
“姚?”
千想万想没想到竟然会和自己的夫家有关。
一时间,报官派和温和派互掐起来,场面一度失控,林少伟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老太太挥挥手,良辰知趣的跑上来扶着她进了屋子。
这场面,老太太是不想管也管不了。
谁叫,她这个倔强儿子在听完段瑞和盘托出当年种种后,仍是一根筋的说了句:
康儿要还给你们,他是你们的骨肉。
天塌下来有个儿大的顶着。
林少伟现在就是那悲催的命。
这事,横看竖看他都是个受害者,可是当他义无反顾的将这苦心经营的阴谋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却成了万夫所指。
第一个吃螃蟹的是英雄。
第一个吃蜘蛛的是狗熊。
林少伟面前曾经有一只螃蟹,他却潇洒的挥了挥衣袖,从墙上捉了只蜘蛛回来。
苏子看着林少伟挺起胸膛去面对那质疑和争吵的时候,释然一笑。这就是她嫁的男人,半夜修改学生论文到十二点,比小学老师还要爱岗敬业的一根筋。
他虽然不言不语,不爱笑,不会浪漫,他的心底,却是如斯坚强,又是如斯温暖。
除却谈情说爱,他真的是一个五好男人。
老太太的门在身后关上了,这个他们夫妻共同做出的荒唐决定,老人家丢给他们自己去收拾残局。
苏子走上前去,在庶族的老大爷们扑上来咄咄逼人之际,闪出一个清冷的身。
霎时间如一道坚固的城墙,抵挡在这个男人身前。
他身在其中,有口不能言,而她在局外,最有发言权。
“在你们林家说清楚道明白之前,我想先替我苏家讨个说法。”
苏子一句话,让林家庶族这些老人家们统统闭嘴。
“林少伟。”苏子转身直呼其名,以表事态严重,林少伟默而不语,更显得理亏。
“我苏家名门望族,屈身于你林家已经够给你们面子,想不到林家居然闹出这等荒唐事,养了五年的长孙竟然是别家所出,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就算你不报官,我也要去,就算公堂上不受理,我也要让苏家在京上好好问问,这事儿到哪里也说不出道理来。”
这可能是苏子在林家当众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
话音落了,死一般沉寂。
老太太透着门缝偷看,良辰要给她搬个凳子,被她挥挥手支开。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能站出来的居然是这半仙的大媳妇。
林家庶族某老头颤颤巍巍的开口了。
“大媳妇儿,消消气,这事的确是我们林家的错,可不敢惊动京城啊,这都是院子里的琐事,耽误了生意可就不好了——”
又是一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媳妇儿明事理,前段时间铺子出了状况,还是她出面请来京中贵客给解决的,她不是这么公私不分的人——”
一时间舆论导向呼啦啦倾倒,苏子看了看林少伟,微微一笑。
转而一张冰山面孔,似乎是迟疑的姿态,问了声:
那就不报官了——
不了,不了。
那就不上京了——
不必,不必。
那——他们怎么解决——
苏子鼻子朝那段瑞一点,段瑞自知此刻他应该老实本分一声不吭,所以分毫没有争辩只是埋着头。
庶族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老法子,好事抢纷纷,坏事推干净,齐刷刷说:
听当家的安排。
主动权又回来了,老公。
林少伟一丝欣喜的表情也没有,这扑克脸很难有什么变化,只是颇有权威感的声音响起来,“毕竟是姚家的人,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就让段瑞,不,姚瑞,带着语嫣和康儿走了吧。”
林少伟最后一眼抛给了一直温婉贤淑的余韶可。
“韶可,这样安排,可好?”
事儿做绝了,一点没损失,最后这人情,还算到了余韶可的头上。
余韶可出水芙蓉点点头,放开了拉着康儿的手,“谢相公和姐姐不咎。”
送段瑞语嫣出城的时候,出面的还是林少伟和苏子。
城门下,语嫣似有不舍的将那玉镯子拔了下来,塞给了苏子,酸溜溜的说,“果真我就是没有这富贵命,镯子还给你。”
苏子看了看那还温热的镯子,摇了摇头。
林少伟一愣,怎的,老婆大人开始发扬风格了?
苏子只是说了句,这玉成色不好。
众人一愣,纷纷暗笑,不愧是半仙一般的苏子。
语嫣尽管不聪明,也总该明白,这是苏子留给她的念想。风光过后,她要开始属于她的平凡生活了,远离林家大院,远离这一开始就建筑在阴谋上的生活。
如她一直所言的那样。
她一点都不恨老鸨,也不很那些恩客,毕竟是他们给她一条活路,让她可以比一般女子过的更加殷实。
她一点也不恨段瑞,将她卷入那等复杂的家族争斗中去。毕竟林家这五年,是她此生最难忘的五年。
她一点也不恨林少伟,这个挂名相公,不曾给她一丝半点的爱,也不可能会爱上她这般的女人,但他至少给了康儿五年的宠爱。
如今,她有段瑞,有康儿。
苏子甚至有点羡慕她了。
回到林家,她还要面对那七大姑八大姨,那亭亭玉立的余韶可,那扮猪吃虎的老太太,还有那几个丫头片子。
少了长孙,林家这盘棋不是少了一个棋子,而是多了一个棋盘,有她可烦的了。
看出妻子的些许忧虑,林少伟主动握住了苏子的手,语嫣看了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自嘲的说了句,“我就说过,林少爷最不对劲的,就是对大夫人的态度。林子业不听我的,活该他傻眼。”
夫妻俩相视而笑,段瑞也补了一句,“在下佩服少爷的敢担当,够淡定,也佩服大夫人的随机应变,让我大开眼界。”
苏子轻描淡写的应了句:
没什么,稳定压倒一切。
啊?什么?
段瑞和语嫣齐声问道,苏子捂嘴一笑,“两群蚂蚁打架,什么法子能叫他们停下来?”
“这个——”段瑞语塞,林少伟接了过来。
“捉来一只甲虫丢过去。”
明白,明白。
稳定压倒一切,外敌入侵,才能空前团结。
太有智慧了。
段瑞一家子离开前,男配男女配女自动散开,都有要说的私话。
苏子亲手将镯子给语嫣套上,轻声说了句,“换做是我,死也不会跟段瑞走。”
语嫣一愣,“姐姐——不,大夫人,何来的这么一句?”
“我若是你,肚中一个未出生的婴孩被如此反复利用,早吐血而亡了,怎么也不会最后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跟着一个把自己卖了的男人过日子——当然,段瑞是个好人,也是个忠仆,可是他对你始终是荒唐——”
语嫣一笑,有些嘲讽又有些哀伤,“姐姐,要么怎么说你我出身不同,你可以说些风花雪月有的没的,我不行。语嫣自小生在穷人家,被迫出来卖的,能第一夜就遇上段瑞,不嫌弃我是个歌姬,还为我赎身,我还求什么呢?我也知道,我能来为安,全靠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这对我也没什么坏处不是?我当了五年风光的姨太太,而不是见不得人的歌姬,我的孩子更了不得,那是林家长孙——若不是姐姐你非要撕破脸,康儿能在林家念完书,那才赚的够本。”
苏子摇了摇头,这古代女人的思维,她果然是不懂。
“你跟着相公这几年,身子也不干净,就算是听了段瑞的话来做的,难道他心里就不会有根刺么?”
语嫣又是一笑,“姐姐,我有孩子,我不怕。他若是有刺,想找姨太太,我不介意,我可是正妻。”
语嫣盯着苏子的眼,“就像你一样了,姐姐。”
苏子愣在那里。这些女人,脑子里从没有“唯一”这个字眼,她们追求的,不过是“第一”。
这是男人给的,在女人骨子里生根发芽,然后慢慢成为女人自己的一部分,流淌在血液中,生长在骨骼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女人教导女人说,要知足,要本分,要宽容,要为家族开枝散叶,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老公并面带笑容。
痴傻若语嫣,精明如老太太,始终逃不出这个时代的魔咒。
语嫣套在里面,欣欣然,段瑞套在里面,欣欣然。
不自在的,只有她这个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罢了。
苏子望向林少伟,看着和段瑞咬耳朵的林少伟,也露出同样的皱眉,苏子猛的想起老公的一篇论文,叫做:
封建社会妇女地位的内化——女人,枷锁与囚犯的双重角色。
原来她读不懂那行字的分毫,那时她满脑子都是风风火火搞业绩,老公很体贴的说过,你不懂也好,无知者幸福。
现在,她在语嫣身上看到了这重重叠叠的字。
语嫣是带着镣铐的囚徒,她也会成为别人的枷锁。
苏子锁紧眉头寻着林少伟的眼,而老公只回复了一个更为复杂的表情,当马车带走了烟尘滚滚的段瑞,当苏子以为这一切故事都该结束的时候,林少伟握住她的手,说了句。
苏子,段瑞说,姚家还有后。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部分结束了 我来好好看看 是谁在霸王我
如果你们给鹅鹅多撒花多留言多多长评 我就天天冲你们嘎嘎
催花 二手青梅更压秤
穿越月余,解决掉一大一小,这叫速度与质量并重。
阶段性胜利后,苏子以某晚积极主动的表现,让老公吃的很饱很满足,小两口滚完床单再被床单滚,结结实实变成了大蚕蛹。
老公呼呼喘着气中场休息,老婆拉拉队助威的欢,突然就彪出一句,“喂,假如不是我生不出孩子,我怀孕那几个月,你怎么解决?”
老公怀抱着老婆,胸膛依旧起伏,最后附在她耳边舔着她的耳根说,“你忘了我的专业方向了么?”
苏子脸一红,“讨厌,你就欺负我生不出孩子吧你。”
本是欢乐的气氛,突然就跌落零点之下,下半场鸣笛开战,二人却都没了心思。
收兵。
老公的胳膊做枕头,枕着,咬着,流泪着,擦鼻涕着,呼吸乱想着,没话找话着——
——老公,我觉得你那天白天超帅一把的,哎,我问你,如果段瑞和林子业都不站出来,你会刺下去么?
——你是说我的还是康儿的?
——当然是孩子的,你每年体检抽血怕什么?
——喂,我那是稀缺血型啊,少一滴都是国家损失啊。
林少伟努力在逗老婆开心,苏子于是装出一张葵花脸,“是是是,看你得瑟的,走到哪里都显摆,到了古代也——”
到了古代也?
苏子按着老公的胳膊刷的坐了起来,用力之猛按的他手臂一麻,冷气呼啦啦灌入被子——
一如她此刻的脑子,俩字,通透。
在林少伟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苏子又是一个翻身压上来,欣喜的表情就像个孩子,就像她酒店拿到什么大客户一般——
“老公,放血!”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兴奋的苏某人在老公脖子上留下一个狠狠地亲密的凶狠的牙印。
下半场正式凶猛开场。
附赠加时赛。
过年了,林家少了最多事的女人,也少了最能事的男人段瑞,没了管家的林家大院,一切都乱了。
院子里人多,过节各有各的过法。
有林少伟苏子这样,没有实战经验只能靠理论支撑不懂装懂的。林少伟靠着大批学术资料蒙混过关,而苏子就靠常年tvb半真半假的原始知识积累过活。好在白天他们都是不说话不走动的冷性子,也没露出什么马脚。
有老太太这种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做的,像一尊佛一般躺着等香火,心情好了洒洒圣水,人来点头微笑,关门倒头睡觉。过节过的心安理得,人活到这个年岁也就有了不劳而获的本钱。
也有若伊、良辰这种心灵手巧眼里有活儿的丫头们,只可惜决策权不在手里,虽然很多事都看的明白知道如何去办,却苦于少了个说话算数儿的人那一句吩咐,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担责任。
当然,院子里最多的就是林子茂这种无所事事闲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多余人,干活找不到人,出谋划策出不上力,吃饭倒是多他一双筷子,礼钱还要多备他那一份。
管家,就是这伺候老的、指派小的、打发多余的、教导懵懂的那个人。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学问很深。
段瑞是个不错的管家,可惜带着三姨太走了人,在这年当口。而林子业遣过来帮忙的管家,林少伟又不放心拿来用,于是,管家这差事,悉数就落在了一人身上。
技多不压身,能者多劳,余韶可横空出世,行情一路看涨。
对此,那个传说中娘家过硬、脾气够酸又偷窥成瘾的大夫人,竟然是不闻不问,颇有当初拜佛烧香升仙的架势。
余韶可忙活她的人间冷暖,苏子自顾自的投入她的小生活,谁都不知道大夫人怎么突然转了性。
林少伟知道。
大年初一,全家人正吃饭,林少伟突然放下筷子,来了一句,“驱鬼避邪,放血。”
在老太太筷子咔嚓掉落在地之前,苏子已经十分配合的挽起袖子,笑眯眯的说,“从我开始。”
下人们说,终于知道大夫人为啥不笑了。她笑起来,像一只混入鸡圈的黄鼠狼。
老太太年迈、余韶可晕血,除却积极踊跃的苏子,来义务献血的都是下人。
当家的说了,最近林家灾星当头,要辟邪。
确实如此,正妻下堂、囤货危机、小妾出墙,接连的“灾难”,细细算来,也不过是这个月的事儿而已。
下人们都信了,都规矩的献血,他们坚信此刻在小黑屋里,当家人正用芭蕉叶沾着他们的血水来驱鬼。
屋子里,血是有的,芭蕉叶也是有的,鬼没有,人一个。
林少伟才是放血放的最勇猛的那个,别人两三滴,他要一大碗。老婆说了,乖,回来给你做红糖水卧鸡蛋。
苏子端着最后两碗血进了小黑屋,门抵上,瞧了眼那一顺二十多个大碗,微笑,“辛苦了你。”
“不辛苦,就是头晕。”
“也不想想我们女人每个月都要流失那么多血…”苏子看了看林少伟,“最后的采样了,加油。”
“二十多份了,还来?”林少伟那张扑克脸已经煞白,苏子没说什么,只是把碗一推,点了点头。
林少伟撒开按住伤口的手指,血一滴一滴滴入碗中,每碗三滴,看着那血液和碗中的血水纠缠了一阵中没有融合,苏子的眼是那样明媚。
“你果然是特殊血型,老公。”
“除非林家所有的下人都是一个血型。”林少伟吸允着受伤的手指,看着满心欢喜的老婆,“这下子你满意了?”
“老公,我可以为你生孩子了。”
苏子这一句话,叫林少伟吸允的动作停了下来,愣在那里,像个裹手指的孩子,“不是你说要验血型么?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老公,你在这方面,脑子好慢。你血型如果是o型rh,那就证明你是带着自己的血穿过来的——那我——”苏子简直不跟相信白天的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却到底是说出来了,“我也有个健康的芓宫。”
苏子仰面,靠近了林少伟,由着那有些微颤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颊,她的眸子沉溺着他的剪影——
他眨了眨眼睛。他突然那般温暖的一笑。
他说,真好。
能生孩子和生出孩子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俩夫妻自从穿过来,没电没网没亲朋好友没论文没订单,生命中只剩下彼此,于是只能夜夜笙歌,将滚床单滚出风格滚出水平。
可愣是滚不出孩子来。
苏子原本以为是自己这片地不够肥,现在通透了,这土地是好的,随时待命,找不出芽儿来,只能怪种子。
林少伟不仅带着一身稀奇血来了,还带着被现代社会辐射的身,种子的成活率大不如古人,原本也是急不得的。
有了孩子自然什么都好办了,没孩子也得过活,生活还在继续,二姨太余韶可还在发光发热。
小妾退散这计划走出了第一步,走的有力度有深度,开了个好头。
下面的方针就是:
造人催花两不误,内外兼修,要建造新的,也要摧毁旧的。一边铺路一边凿坑,也是符合现代社会发展趋势的。
入了夜,当苏子蹭在老公怀里口若悬河的宣传方针的时候,林少伟只是笑而不语,一反常态,苏子见他这个样子,掐住他的鼻子问,“怎么了?”
“你最好把我的嘴也堵上,这样才够威胁。”林少伟一歪头,“用你的——”
苏子一拳头让他恢复正常说话状态。
“你是在担心段瑞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苏子横着眉毛,“你还没跟我仔细说说,那段瑞怎么说的呢!”
“就说,姚家可能有后,叫我留意。”
“是,你为了个二手青梅把人家家族给灭了,可不得小心着点么。”
“酸什么,那也是我来之前的事儿,要是我,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做那样的事儿。”
“怎么,我要是嫁过去,你就眼睁睁看着我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啊——”
林少伟眸子一黑,一笑,“是我,最开始就不可能叫你嫁过去——灭族干什么,抢亲就好了么——”
苏子噗嗤一笑,一点他的额头,“说正经的。”
“正经的,段瑞说,当初他自表身份的时候,林子业私下查过,没想到老太太这一次歪打正着,编造的谎言竟然有原型。”
“林子业那个人精的确不可能凭着段瑞一面之词就信了,他肯定查到了什么。”苏子看了看老公,“余韶可上次说过,姚老爷有个特别疼爱的小妾,你说,会不会真的像你猜的那样,这小妾是有后人的——那个姚家人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后人?”
“是不是那个小妾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林子业肯卖帐,证明他真的查到了姚家有后。”
林少伟看着妻子的眼,一字一顿的说:
只是不知,余韶可到底卷入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煲汤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一天,林少伟商务外出,入了夜,小径通幽处,苏子终于和余韶可撞个满怀。
那一罐炖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