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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引皇妃第12部分阅读

    药引皇妃 作者:

    了,想不通我怎么知道对不对?不但我知道,皇上也知道,否则怎么会放出鸣风钗的消息呢?只有放出这个消息你才会乖乖从将军府回到宫里来!”

    原来是这样!雪漓眼前浮出司宸墨那双深不可测的乌眸,恨恨不已,“这个老狐狸!”面对风一天的大笑,她深感疑惑,既然知道她的目的是鸣风钗,难道就不怕自己偷了去吗?

    “呆在我这里,没有人会来!在夏候尊回琼池之前,不得在宫里露脸!”风一天再度一笑,“要嫁去琼池,没我的同意是不可能的!”

    雪漓看着他绝美的一笑,瞳孔逐渐放大,呆若木鸡。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风一天大笑着往外走去,行至门口,忽又回眸,“对了,你用绝情果泡的那酒味道不错!我全喝光了!哈哈哈!”

    雪漓跌坐在椅子上……

    完蛋!完蛋了!风一天是如何知道那酒下了毒?那皇帝会不会知道?回想起来,漓宫确实不见了那瓶酒……

    她恨自己的疏忽!

    整整一夜,她在风一天寝宫坐立不安,也无法入睡。

    难怪那个皇帝今晚对她冷冷冰冰,定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给他下毒!死定了!给皇帝下毒是要诛九族的啊!她狠抓自己的头发,恨不得以头撞墙。

    第二天,估计夏候尊该走了,才悄悄探出头,小心翼翼走出宫外,始发现,这风一天的寝宫居然就在太和宫内!

    她闭上眼睛默默祈祷,“如来佛祖天神啊!千万不要撞见那个老狐狸暴君!不然我就没命回去见翼哥哥了!”

    莫名觉得寒气逼人,她睁开眼,吓得魂飞魄散,在她面前冷然杵着的不是那个暴君是谁!?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雪漓做了亏心事,自然心虚,连忙行礼,“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

    “别万岁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有你在朕身边想万岁都难!”

    雪漓立刻给自己敲起了警钟,这话听起来他好像确已知道自己下毒的事!

    他在自称朕!凭她的经验,当他自称我的时候比较好对付,如果自称朕则麻烦了!

    “皇上,我……不,臣妾……”她在想给自己找个什么开脱之词。

    司宸墨却冷哼了一声,“别臣妾了!你不是都想成为别人的臣妾了吗?”

    一说起这个,雪漓便觉得委屈,他自己把她往外推,这时还来怪罪她!“我没有!”她大声辩驳。

    “没有?你都跟他一起下跪请旨了!如果不是风一天,你只怕这时已在去琼池的路上!”

    雪漓一时气恼,索性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就想去怎么了!夏候殿下对我可好了,他说只要我去就遣散后宫,只宠我一人,不像某些人!”

    司宸墨愣了愣,面色渐渐缓和下来,感觉这周围的空气酸酸的,似乎冒着醋的气味!心中仍然疼痛的是,她的心终究不在他身上,竟痛恨给他生孩子到此种地步……

    “二哥哥!”身后传来紫画的呼唤。

    他原本松弛的轮廓重又绷紧,“跪在这里思过!好好温习女经!什么时候懂得守妇道了再起来!”

    紫画已奔至跟前,看了一眼跪在雪地里雪漓,便挽着司宸墨的胳膊,“二哥哥,该用午膳了!进去吧,外面天寒!”

    “嗯!还是紫画疼惜朕!”他脸上浮现温柔的笑容,拥着紫画的腰,二人进了屋。

    雪漓望着二人的背影,心中莫名酸酸的。看来紫画不方便的几天已经过去了,昨晚他是在太和宫过夜的!

    她不服气地努了努嘴,暗道,有什么了不起!二哥哥,二哥哥!谁稀罕啊!我还有翼哥哥呢!

    只是,这冰天雪地里罚跪的滋味真不好受,渐渐的,膝下的雪水被她的体温融化,透过内外几层裤裙,将她体温也变得如同冰一样冷。

    她浑身的血液似乎从膝盖开始慢慢凝固,整个人几乎无法再动弹,加之从前天晚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她的体力越来越不支……

    完了,我快变成冰雕了!这是她晕倒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好吵!

    她缩了缩身子,嗯?很暖和!她不是在雪地里罚跪吗?怎么好像睡在被子里?旁边的声音好吵!

    “风一天,你对她有何居心?”

    “不准任何人欺负她的居心!”

    “包括我?风一天,想不到你会为了女人跟兄弟翻脸!跟皇帝翻脸!”

    “兄弟?你还好意思提这两个字?如果你念着兄弟情你会收了紫画?你现在不也正为了个女人跟我翻脸?皇帝是吗?好!你有种就斩了我啊!”

    沉默……

    而后便是他缓缓的声音,“我不会斩你,你知道我不会……可是,你难道不清楚她对我的意义?”

    “难道你不清楚紫画对子瑜的意义?”

    “那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争吗?”

    “不!在你对她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带走她!把她藏起来,你们谁也找不到!所以,好自为之!”如一阵风拂过的声音,风一天飘走了……

    雪漓终于听懂了!风一天在维护自己!在你对她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带走她!这句话听在耳里好温暖!感觉就像一座坚实的靠山,可以永远依靠……

    她醒着,可是不愿睁开眼睛,那个暴君还没有走!她不想见他!

    一双冰冷的手捧起了她的脸,而后冰凉的唇落在她唇上,似乎在汲取她的温度,一冷,一热,两人唇上的温度很快达到均衡。

    “雪儿,你永远是我的,谁也带不走你!”他寒如冰的脸贴在她温润的脸上,她冷得颤抖。

    雪漓只觉委屈不已,这时这么说,昨晚干什么去了!还让她在雪地里跪晕过去,他从来就不疼惜自己,还不如风一天,他就是个暴君!

    “放开我!”她的声音比他的脸更冷。

    “你醒了?”他又惊又喜,大喊,“秋月,传膳!娘娘醒了!”

    “我不想吃!”她赌气,可是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脸微微一红,想起自己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不想吃也得吃!饿晕的!传出去丢人!说我大越皇宫连个妃子都养不起!”

    还不都是你的错!雪漓红了眼眶,秋月将御膳房赶做的一大桌菜传了上来。

    雪漓吃惊不小,这皇帝真把她当猪了吧?!“我吃不了这么多!”她抗议。

    “我和你一起吃!”他掀开被子,把雪漓抱到桌边。

    雪漓觉得膝盖发酸,任由他抱着,嘴上驱赶他,“谁要你在这吃的?上太和宫去!贵妃娘娘在等你呢!”

    他放下她,不动声色,却道,“秋月,今儿这膳食是哪个御厨做的?醋放多了!他不想活了?”

    秋月原本还不知他何意,待反应过来后便笑着退下。谁都看得出来,皇上待娘娘不一般,只是娘娘自己当局者迷罢了!现在她也想通了,太子不可能再复生,虽说是皇上赐毒酒而死,但事实上太子真正是死于太后下的毒,或许皇上也与此事有关,但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太子说过,一个真正的王者应以百姓为重。眼前这皇上据说口碑很不错,多次在新政上与太后抗衡,自他上任,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不少。这就够了吧!

    至于娘娘,心地善良,为人天真纯洁,她和太子亏欠她太多,若皇上能让她幸福,她一个做奴婢的也只能感恩了……

    屋内炕上,炭火的热度熏红了雪漓的脸,她干咳了几声,索性埋头大吃,而司宸墨,明明说了一起吃的,却只是看着她吃,脸上带着融融的微笑。

    雪漓便吃不下去了,“你不吃看着我干嘛!”

    “我怕有毒!”他笑着,眸子里深不可测。

    雪漓一口饭喷了出来,呛得脸通红。

    司宸墨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把水递到她唇边,“若在宴席上你这副吃相,估计太后又要治你了!宫里哪一个妃嫔是你这样的!”

    “那你何必留着我!让我跟夏候尊走啊!”她白了他一眼。

    他狠狠擦着她唇边溢出的水,咬牙切齿,“你做梦!”同时一手探进她裤管,游走在她腿上光洁的肌肤。

    “你干什么!放开我!”雪漓双腿蹬着他。

    他死死握住她膝盖,捋起她的裤管,“不想今后走不了路就老老实实的!”

    他拿出一瓶药酒,在她膝盖轻轻揉搓,“冻久了,膝盖容易冻出病来,这药可以活血,每隔三个时辰涂一次,至少涂个十来二十天!”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雪漓瞪了他一眼,却渐觉一股热流从膝盖处逐渐蔓延了整只脚,无比舒服。

    他给她涂抹了另一只膝盖后,便一直握着她白润如玉的脚踝不放手。

    说不情的暖昧在他眼中流动,雪漓预感不妙,红着脸把脚往回缩,“放开我!”

    “不放!”他居然垂下头在她脚踝亲吻,而后舔着她的脚背,轻含她润白如珠的脚趾。

    无端的,雪漓对他先前罚跪自己的怨便消褪了,随着他冰凉的吮吸,一阵一阵的酥麻从脚趾往上传递,那怨也就一点一点挥散在空气里……

    “乖雪儿!”他片刻间便除去了她的衣物,细密冰冷的吻在她身体上掠夺她的温暖,“对不起,雪儿!我不对!苦了你!”

    他在向她道歉吗?那个暴君?他是皇帝啊!皇帝有给人道歉的吗?当他冰凉地进入她的身体,她情难自已,战栗着抓紧他的上衣,口中呢喃,“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对不起,墨,对不起……”

    他封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再说话!

    雪漓被他暴风骤雨般的吻席卷,从来就没有这么眩晕过,犹如在云端漂浮,忽而又沉落深渊,她迷失了自己,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自己快死了,马上就会死了……

    迷蒙中,感觉一滴冰凉的水珠滴在自己脸上,下雨了吗?是吧……

    水珠流进唇角,咸咸的……

    雨滴会是咸的吗?抑或是泪?

    她没有哭,那是谁的泪?睁开眼,却被他吻住了眼睛,一片湿冷黑暗,看不见他的样子,那就沉醉吧,继续沉醉……

    热热的激流在体内喷薄,她拥紧他依旧未脱上衣的身体,浑身战栗,高亢地喊出了声……

    “雪儿,此时谁在你的身体里,你知道吗?”耳边有声音在低喃。

    “墨……墨……”她只记得他冰冷的身子,冰冷的呼吸……

    深深的吻再次将她纠缠……

    终于跌入黑沉沉的夜……

    月亮躲进了云层,整个大地笼罩着苍茫的雾,借着寥落几颗星星的微光,浓重的雾透着灰白的诡异。

    好冷!她赤着足在雾里狂奔,谁来救她?她怕冷!怕黑!这雾似要将她吞噬一般,如影随形……

    白光一闪,照亮了黑夜。

    前方光晕中的人是谁?一身白衣,玉树临风。

    “跟我走!”他伸过来一只手,一只光洁如玉的手。

    “不许!你是我的!”一墨蓝影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跟我走!你是我的!”白衣飘飘,这如玉之人究竟是何相貌,看不清,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他的手指,凝着如玉的光泽,在她眼前轻颤……

    淡淡的紫檀香如梦如幻,她努力呼吸,却无法分辨这香味来自何方,只觉得它将她包围,逐渐浓烈如雾,化不开,穿不透……

    “你们是谁?你们是谁?”她大叫,可一切转瞬消失,黑漆漆的夜又只剩下她。

    “别走!你们都别走!我怕!”她蹲下身,嘤嘤哭泣。

    “娘娘!娘娘!快醒醒!你做噩梦了!”

    雪漓被秋月摇醒,身边空无一人,“他呢?”

    “谁?皇上吗?回太和宫了!”秋月答道。

    雪漓望了望窗外,天色全黑……

    她差点忘了,紫画不方便的时候已经过了,他自然不再需要她,惆怅滋生……

    可是刚才……被子里裸身的自己提醒她一下午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尖声大叫的人是她吗?脸红到了耳根……

    他今晚不会来!这个念头一下让她激动不已,要趁这个难得的空档再探凤藻宫,试图寻找另一支钗的下落!

    而今晚没有月的夜,正是最佳时机。她起身穿上夜行服,也不瞒着秋月,反正她们之间也没啥秘密,便直奔凤藻宫。

    同样匍匐在凤藻宫屋顶,揭开几片黄|色琉璃瓦,便可情晰地听见里面的动静。

    可是,这是什么声音?男人的低喘和女人的呻吟!分明是在做男女之事!难道是太后?可是,先皇不是驾崩了吗?

    她猛然想起,第一次夜探凤藻宫也是这声音!那时的她不懂人事,不明白而已……

    究竟是哪个男人与太后私通?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今天无论怎样也要探出个究竟,免得太后老揪她小辫子,这回她也抓个把柄!

    只是这太后的战斗力也太强了吧!雪漓腿肚子蹲麻了,下面的呻吟还没有停止。若不是铁了心要弄个水落石出,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终于,男人一声低吼,似达到极致,两人才渐渐平息下来。

    “景颐,这样的日子我们还要过多久?”这是太后的声音,千真万确是太后的声音!天啊!太后出墙!这个叫景颐的男人到底是谁?

    “珠儿,我们已经错的太多了!其实早就该结束!”这个男人的声音好好听!温和,沉稳,可是,好熟悉!在哪听过?珠儿?太后叫珠儿?这可爱的名字和她那可憎的面容太不相称了!

    “不!景颐!”太后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要和你结束,我付出了那么多,就是要和你在一起,可是,你为什么躲得远远的?”

    “珠儿,那些年轻时候的事就忘了吧,每多一次在一起,就多一份罪孽,你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这说话的腔调似乎透着几分沧桑,几分厌世,好熟悉,和记忆中某个人好像……

    “景颐,你在责备我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吗?甚至把整个江山都摆在了你的面前,你却不接受?你对你自己家那个女人有感情是不是?不要我了?”太后说到这儿已是在呜咽。

    男人稍作沉默,“珠儿,我们谁也回不到过去了……”

    “不!刚才你还在和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珠儿……”一句痛彻心扉的呼唤,“是的,我爱你,尽管你已不是当年那个连毛毛虫都害怕的纯真少女,可我依然爱你,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明白。如今我们的孩子坐拥江山,这很好,已经很好了!我和你,就此……忘了吧!”

    “不!你一天不坐上皇位,我们就永远不可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当初孩子登基也是没有办法,谁让你迟迟不肯来玉京,我都策划好了,只要那两千名童男童女被投进丹炉,你就以反抗昏君暴政为借口推翻他的统治,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名童女被破了处!不过还好,昏君因此气得吐血而亡,也算是天助我也!可你炼丹那天早上却不辞而别了,只好让孩子先继承皇位了,但是,你放心,如今这大权还在我手里,只要你肯,随时……”

    “珠儿!”男人突然一声大喝,“难道你连亲生的孩子都要加害吗?你嫌你手上的血还不够多吗?”

    太后的声音充满柔情,可话里的意思却毒辣无比,“景颐,我只要你……”

    “我不同意!”男人激动起来,“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志不在江山!若你敢动孩子一根头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了!好了!这么凶!你也就只会对我凶!我不动他行了吧,保证他毫发无损,真是,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舍得动他?”太后娇媚的声音让雪漓全身发冷,她还是板起脸教训人正常些。

    男人也放柔了声音,“最好这样!以后也不要讲让我登基之类的话,否则我再也不来了。”

    “你还会来?!你不是说结束了吗?你还是舍不得我的是吗?景颐,只要你肯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太后似异常欣喜。

    男人叹了口气,“傻珠儿,我怎么舍得你,你是我的毒药,中了毒又只有你能解!分明是个蛇蝎女人,可我还是为你着迷!”

    “景颐,你真好!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好!”太后极为感动,“对了,还有万云寺关着的那个女人怎么办?她就是不肯开口,我看她也活不久了,那我们要的东西也找不到了!”

    “算了,那东西也就是个传说!随它去吧!总之,别再沾上鲜血了,记住没有?毒妇!”

    “记住了!你说的话我怎敢不记住!?”

    接下来又是一阵接吻的声音……

    雪漓无言,看来他们准备通宵作战了,那个男人的样子今晚估计是看不到了,只是刚才他们提到的万云寺里面关着的女人,不知是谁?

    无论如何,也得去万云寺一探,否则不安心!她的直觉告诉她,太后关着的人必定是对她有用的人!

    思忖间,一阵风动,屋顶原本积着薄薄的冰,风一吹,琉璃瓦便顺着冰滑了下去,坠地的声音在黑夜里分外明显。

    “谁?”凤藻宫内一声急喝。

    雪漓赶紧沿着屋顶飞奔一阵后才敢下屋顶,约摸出了凤藻宫范围,她才躲进假山中,脱下夜行服,万一被人撞见也不会因为身着一身夜行服让人起疑心。

    远远的,却看见一个男人从凤藻宫的方向出来,一袭碧色长衫,轻袍缓带,举手投足端的风流倜傥,只是太远了,看不清相貌。

    莫非这就是太后的姘夫?还果真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

    一时间,抓刺客的声音自凤藻宫向四面八方散去,侍卫们持刀在花丛中乱刺乱砍。为首的好像是曹子瑜。

    “报!刚才好像看见个黑影往那个方向去了!”一名侍卫指着雪漓的藏身之处向曹子瑜汇报。

    “嗯,你们几个,过去看看!其他的,跟我留守凤藻宫,保护太后安全!”

    “是!”侍卫们依令分散行动。

    糟糕!眼看侍卫朝她的方向而来,雪漓决计回漓宫,而且要赶在侍卫之前回去,否则她小命不保!试问若太后知道是自己窥视了她的秘密,会放过她吗?

    当下便稍稍提气,快步绕了另一条道朝漓宫奔去,原本想把夜行服扔掉,转念一想,这可是线索,不能留下!便抱着夜行服狂奔!

    漓宫里一片黑暗沉静,似乎还没有侍卫来过,她暗暗舒了一口气,这就好!终于安全了!

    她蹑手蹑脚跑进宫内,轻轻唤了声:“秋月!”

    漓宫内却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难道秋月出事了?她有些紧张起来,“秋月?秋月?”又连唤了几声,还是没人答应。

    她不敢点烛,黑暗中摸索着掀起寝宫的珠帘,积雪反射的光芒照进窗棂,灰暗之中,似乎也没有人影。

    忽然,一只手臂搭在了她肩上,她不假思索挥手就是一拳。

    来人却扭住了她的胳膊。她扭头,遇上一双深眸,黑暗中灼灼发光……

    来人顺势将她拉入怀中,紫檀香迷乱了她的呼吸。

    “原来是你!”雪漓舒了口气,拥有那双深瞳的除了当今皇上还有谁?

    “不然你以为是谁?”他抱起她就往床的方向走去。

    雪漓在她怀里挣扎,“放我下来!你这色鬼?除了这事你就不会做别的了吗?”

    “你以为我还能对你做什么?”说着己将她抛到床上。

    “你去找紫画啊!我没心情!你下午才……唔……”

    他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话,用冰凉的舌尖勾勒着她的唇线,“我役说过吗?你令男人着迷……”

    雪漓黯然,是啊,他都说了,她的身体是最美妙的,他只是迷恋她的身体而己……

    “你好好的大晚上躲起来干什么?吓死人了!”被他压住的雪漓扭过头,躲开他的唇,无奈地抱怨。

    他却把手伸到她胸前,抢过她一直紧紧抱着的夜行衣,“你好好的大晚上穿着这套去太后寝宫干什么?”

    “我没去太后寝宫!”她矢口否认。这暴君好像全身是眼睛似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真没去?那我把你这套衣服交给侍卫,好像他们就在外面了!”

    雪漓一惊,外面果然己有侍卫打了火把而来的吵嚷声。

    黑夜里,他唇角滑过不易察觉的笑,“想好,今晚是愿意陪我,还是愿意陪太后?”

    雪漓一拳打在他胸口,“你无耻!”

    他握住她拳头,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吮吸,“如此,我便认为你是愿意陪我了……”

    雪漓禁不住微微发抖,浅浅哼了一声,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个念头,“皇上,别的妃殡被宠幸都有赏赐,我为何投有?”她微微嘟起唇,语气无比娇媚。

    司宸墨被她的娇声软语融化,急不可耐地扯着她的衣裙,“你要什么赏赐?只管说!就算半壁江山我也给你!

    雪漓抛给他一个白眼,男人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信,若她真要半壁江山,他也真给吗?

    当下素性双臂绕上他的脖子,反正逃不过了,装得乖一点也容易达到目的,“皇上,臣妾每天在宫里闷死了,好想出去散散心,听说万云寺许愿很灵的,不如让臣妾去玩玩,给皇上许个愿,早生皇子啊!”

    下一秒,雪漓恨不得咬舌自尽,怎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司宸墨用阴郁的声音哼了一句,“皇子?我还能不能生皇子只有你最清楚了!”

    原来他知道!雪漓把头埋在他胸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虽然我是故意的,可是,我后来叫你别喝啊,你偏要喝。”

    “对不起就算了吗?如今役有皇位继承入了!你说这个责任谁来负?”他的话语听不出虚实。

    “那你要我怎么办嘛?”雪漓无地自容。

    “你得赔!”

    雪漓摸不着头脑,“赔?怎么赔?你都不能生了,难道要我跟别人生个赔你啊?”

    “你敢!想都别想!我,把你的一辈子赔给我!”他狠狠凶了一句,见她呱着嘴的样子可爱,又软了下来,轻咬着她的粉颈,“把你赔给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温柔?说得她心里对他全无怨恨,忽又想起翼哥哥,她的一辈子是给翼哥哥的啊!她迟早要离开这里,只要拿到鸣凤钗就离开,可是,为何想起离开便会有依依难舍之情呢?好像还有些难过……”

    正在此时,漓宫外声音嘈杂起来,侍卫们竟然未经许可便闯进了寝宫,火把顿时将宫里照得通亮。

    “啊——”雪漓尖声惊呼,此时的她己被司宸墨剥落了衣衫,只余肚兜遮身。

    司宸墨赶紧用锦被遮住她,回眸怒吼,“大胆!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

    为首的侍卫见是皇上顿时吓软了腿,“皇上!臣等不知道皇上在此!请皇上恕罪!”其他侍卫一见,也纷纷跪倒在地。

    司宸墨此次却是大怒,“妃殡内宫,你们竟敢擅自闯进,成何体统!一个个都活腻了?”

    “皇上!臣等最该万死!只是,今晚有刺客入宫,所以臣等才会忘了礼数!”

    “忘了?联看必须给你们长点记性!每人一百大板!通通给我滚出去!”

    “是!是!谢皇上开思!谢皇上开思!”众人便要退出。

    忽想起另一个声音,“怎么回事?刺客抓到了?”

    却是曹子瑜带人进来。

    “报告统领,皇上……在这!”一侍卫回道。

    “哦?”曹子瑜既不见礼,也不问候,反而和司宸墨冷冷相对,“真想不到皇上会在这儿!不是在太和宫的吗?贵妃娘娘惦记着你呢!”

    “曹子瑜!把你的人带走!”司宸墨只是阴沉着脸下令,似乎并不计较他的无礼。

    “哼!走!别破坏皇上的良辰美景!”曹子瑜年轻气盛,哼了一声带着众人离开了漓宫。

    司宸墨的脸阴沉依旧,在黑暗中都能感到他的阴郁之气。

    哼!自找的!谁让他那么好色,连兄弟喜欢的女人都要霸占!雪护离扁扁嘴,用被子将自己裹紧,背对着他。

    他的手臂铁腕般将她扭转过来,“接着做我们没做完的事!”

    她扭着身子拒绝,“去太和宫找你的贵妃娘娘去!”

    “生气了?”他在她耳边吹着气,弄得她痒痒的。

    雪漓缩着脖子躲他,“我才不会生气!你的贵妃娘娘只怕这会儿正在生气呢!”

    他轻轻一笑,“明天还想不想去万云寺了?”

    “啊?你真的答应我了!”雪漓立刻忘记了所有的不快。

    “那要看你今晚的表现了!”他慢悠悠地说着,手指在她粉腮上轻轻滑动,一路而下,红色肚兜被他扔在了地上,银亮雪色下,她绝美的春色一览无余。

    “你……你这个大色鬼!”她吞了吞口水,嗔怒,可听在他耳里,挑逗的意味却更浓。

    他的手温柔地包裹着她小巧精致的丰盈,浅浅地拨着她的蓓蕾,若有若无的触动使雪漓轻缨一声,轻轻摆动着身体,迎合他手的动作。

    她己经习惯了他的爱抚……

    “我是色鬼,你是什么?你分明也喜欢我这样对你!”他轻笑着俯下身,给她更多的爱。

    一夜缠绵,雪漓不自觉用自己温暖的身子去暖化他,让他在自己的灼热体温中融化,又或者是,自己融化在他最后的炙热里?

    第二天,依旧睡了个天昏地暗,司宸墨上朝回来,雪漓依然还在睡。

    凝视她纯净明媚的小脸,小小的鼻翼随着安详的呼吸一张一合,他暗暗好笑,昨晚她可是太辛苦了,前半夜刺探凤藻宫,后半夜颠驾倒凤……

    回忆她在他怀中春情涌动的样子,下腹不由自主又绷紧。不想吵她睡眠,便上床搂了她,只是想抱抱她,她却主动环上了他的腰,似乎发现枕在他肩上比枕头更舒服……

    他微微一笑,双臂收紧,她的体温迅速温暖了他,暖得令他双眸有些湿润,暖得让他如坠云雾……

    怀中的身体微微蠕动了几下,满头乌发披散,小脸不住在他怀中蹭,应该是醒了吧?他在她耳边轻呼,“去万云寺了!”

    雪漓原本被一个冰冷的物件刺激,正在寻找温暖的地方,被他一喊,立刻便醒了过来。“啊!万云寺!快去!秋月!秋月!”完全忽视了身边这个人。

    司宸墨一把箍住她的腰,“叫秋月干嘛?”

    雪漓这才发现原来身边还躺着这个人。“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上朝吗?”她揉揉眼睛。

    “呵!我己经上朝回来了!懒猪!”他怜爱地捏住她鼻子。

    “啊个那现在什么时辰了?”她揉着满头青丝。

    “己经正午啦!你再睡下去可以不用起床了!”他不怀好意地把身体压向她。

    “别。”她双手搁在胸前挡住他,“我要去万云寺!”

    “好!走吧!我一直等着你呢!”他很爽快地答应了,继而又笑,“看在你昨晚表现合格的份上。”

    两朵红云迅速飞上雪漓的脸,“你也去??为什么?你不要去啦!”她投忘记这个问题,如果他也去的话,她怎么开展调查行动呢?”

    “为什么不让我去?是不是图谋不轨?”他好笑地看着她排红的脸。

    “我……喜欢吃斋饭啊,可能想在那里多住几天。”雪漓煞有其事地找借口。

    “哦?那我更要陪你了!”他眼中闪过那魅的笑。

    雪漓立刻读懂了他的意思,“喂,那可是佛门圣地,你想干什么?”

    他哈哈大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保护你!你忘了上次偷偷溜去将军府遇刺的事了!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在想坏坏的事?”

    “啊?”雪漓再度闹了个大红脸。

    “走吧.我也正想放松几天,带些衣物,我们一起去住几天!”他下床,役忘警告她,“记住,别想耍什么花招,万云寺可不是个寻常地,也别打太后的主意,她不是好惹的,上次你回将军府差点回不来!”

    雪漓恍然,“你说上次我被刺杀是太后干的!”

    司宸墨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己是雪后初晴,虽然积雪颇深,但久违的太阳透过厚重的云层将积雪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泽,使人心情瞬间明朗起来。

    雪漓久未出行,此时与司宸墨坐在马车中,异常兴奋,一路哼着歌不断看外面,一路沉默。

    可当她看见马车后跟着的那一长串侍卫便泄了气,这不是坏她的事吗?她沮丧地坐回马车厚厚的坐垫上。

    “怎么忽然不开心了?”司宸墨注意到她的闷闷不乐。

    “真不知当皇帝有什么好!”她低低嘟哦,“随便去哪里都有一大堆人跟着,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

    司宸墨定定地看着她,忽而握住了她的手,“如果我不是皇帝,你还会跟着我吗?”

    雪漓一愣,眼前浮现出翼哥哥的脸,“谁要跟着你,我才不跟着你!”

    司宸墨的眼神黯淡下去,似看见了多年前那个小女孩无比坚定地说,“我要嫁给翼哥哥。”

    他心一沉,拥紧了雪漓,“让我抱抱……”

    雪漓不明,他不是天天抱吗?眉头微整,她看着他,只觉他的眼睛忧伤弥漫,这种眼神似曾相识……

    万云寺坐落在宫外数十里的飞龙峰上,据说是皇家寺院。从山脚到寺院是一条又宽又平的大道,方便皇室成员骑马乘轿上山。

    一行人浩浩荡荡抵达飞龙峰时,己是黄昏,司宸墨却在山脚下了轿,拉着雪漓的手停步不前,眼前是一大片铺展开的积雪,平整蓬松。想是天气太冷,投有人走过的痕迹,只有少许枯叶随风飘落在地,几只留鸟在雪地里蹦蹦跳跳啄东西吃。

    “怎么不走了?”雪漓问。

    “雪儿,我们来比赛好不好?”司宸墨忽然说。

    “比什么?”雪漓一时不明白。

    “我们提气跑进寺庙,看谁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少,谁就赢!”司宸墨乌黑的双眸亮光一闪,“我先走了哦!不等你了!”

    他今天役穿龙袍,一袭白衫,兼白色的斗篷,在雪地里的影子修长飘逸,雪漓站在原地,呆住了,心犹如被一根丝线轻轻绕住,一下一下的拉扯……

    “来啊!你输了!”他回眸一笑,镀满金色的阳光,眸中雪亮雪亮。

    雪漓的喉咙硬住了,半晌才如梦初醒般说了一句,“我走不动了!”

    一时,两人目光之间波光澈潍,如金风玉露,万物亦静默无声……

    他看着她,静静地走回她身边,“我背你!”声音轻柔如风。

    雪漓的眼泪忽然大颗大颗滚了出来,深深望进他瞳孔深处,试图在他无底的深瞳中寻找某些印记,是他吗?会是他吗?不可能……

    “来,我背你!”他向她伸出手,润白的手指在她眼前凝着如玉的光泽。

    她忽然伸手在他胸口乱抓,一层一层剥开他胸前的衣物,当她的手指遇到他最后一层衷衣时,他握住了她的手,唇边凝笑,“你不是在这儿就想……这儿可是佛门净地!

    雪漓眼角的余光打到身后的侍卫,脸一红,缩回了手。不会的!不会是他!如果是他一定会主动和她相认,只是巧合罢了……

    “走了雪儿,”他脱下斗篷扔给侍卫,抓起她的手腕,把她背在背上,雪地上的足印,深深浅浅……

    我到底该不该告诉你,我是宗哥哥?总有一天,我会和殷雪翼兵戎相见,你,会站在哪边?

    当那一刻来到,你会伤心吗?会左右为难吗?如果会,那我宁愿你不知道……

    暮色降临,寺院钟声朗朗,山顶的烛火在他眼中渐迷茫……

    渐觉背上的分量沉重松软,他知道,她又在他背上睡着了,微微一笑,对身后的侍卫轻声道:“把联的斗篷盖在娘娘身上!”

    “是!”侍卫应了一声,“可是,皇上,不如坐轿吧!”

    “不!”他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在冷风中蒸腾。

    方丈早知他们要来,站在山门远迎,厢房己备好,司宸墨将雪漓小心翼翼放在榻上,盖上被子,这一觉不知是否要睡到天明?轻轻吻了吻她眉心的疤痕,再生愧疚,为什么明明爱一个人,却还要伪装呢?

    轻叹一声,便出了厢房与风一天一起用膳。

    “子瑜役陪你来?”风一天微笑着问。

    他重重点了点头,一脸阴霆。

    “这回你真的错了!不过他小孩心性,过段时间就好了!”风一天劝他。

    “我没做错!”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句。

    风一天不再坚持,只是汇报他最近收到的捎息,“殷雪翼屯兵固粮,只怕在做准备,将士有很多对他死心塌地,是不是该收他的兵权了?或者直接找个莫须有的罪名诛了他!他当大将军多年,这大越的他穿受有说话。”

    风一天又道,“你顾虑雪漓吗?可是,即便你不对殷雪翼下手,他也会对你下手,迟早鱼死网破,若你死,肯定得不到雪漓,若你胜了,至少还有机会。”

    “所以呢?”

    “所以得江山者得雪漓。”风一天字字珠矶。

    “嗯,我知道。”他答得沉重。

    风一天忽然一笑,“我不会让雪漓嫁给那个权利欲哩胜过一切的殷雪翼,你努力吧!”

    “努什么力?”他瞪了他一眼,“她本来就己经是我的妃子了,再说,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她嫁给谁?不说,回房睡觉!”

    “等等!”风一天叫住了他,“你不打算把你们小时候的故事说给她听?”

    “我和殷雪翼之争,若我胜利就告诉她,若我死了……就让它永远是个故事!”白衣轻拂,紫檀香涌动,他消失在回廊。

    风一天看着他的背影,微笑不语。

    回到厢房,雪漓己经醒来,坐在桌边,对着一桌素菜发呆,秋月则站在一旁侍候。

    “怎么不吃?一天没吃了,该饿了呀?”他坐下轻问。

    “没有一点油荤,怎么吃啊?我是肉食者!”

    他哈哈大笑,“昨天是谁还对我说喜欢吃斋,要在山上住几天?”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雪漓茫然的大眼一副死不认账的神色。

    “下回我要用笔把你的话记下来!”他疼爱地捏着她的鼻子“跟我来!“去哪?”她不由自主便跟上了他的白色身影。

    飞龙峰后山,雪地里燃了一堆大火,烤斑鸿的香味在弥漫。

    司宸墨将一只烤好的递到雪漓眼前,“试试,好不好吃?”

    记忆中,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雪漓接过来,久久凝视。

    “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他催促。

    雪漓抬头,遇上他晶亮的乌眸,无数往事在流动。“你会吹泡抱吗?你见过麦秆吗?”她呆呆地问。

    他手微微一抖,而后若无其事地一笑,“吹泡泡?麦秆?役听说过!”

    “哦……”一声轻叹,惆怅无比。

    “那是什么玩意?说给我听听。”火光映衬下他的微笑熟悉得陌生。

    雪漓放下斑鸿,双手抱膝,凝视着不断跳跃的火焰,火光中有人的笑容温润如初。“墨,我觉得你好像一个人。

    他心头突地一跳,“哦?像谁?”

    “一个……朋友,很久以前的朋友……”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界定他,很不容易选了朋友俩字。“可是……他肯定生我气了……”

    “既是朋友为什么会生气呢?”他生气?他什么时候生过气?

    “他说要我长大以后嫁给他,我当时役有答应,后来他要我第二天辰时去山岳庙送他,我等了整整一天,等到自己变成了冰雕,他都没有来。他一定是生我气才不来的吧?

    司宸墨手中的斑鸿掉进了火堆,腾地燃烧起来。傻瓜!这个傻瓜!她竟然听错了地点!害他痛心了半生!

    他再无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