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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游天下第29部分阅读

    吟游天下 作者:肉肉屋

    待到丛非身后可以容下三根手指,沈燕舞才松开了对方,抽出了手指,将自己胀大的□顶在了丛非身下。

    “可以么?”

    怕伤了对方做着最后的确认,还是恶意的想要对方面对,无论哪一个丛非都已经无从反应,迷蒙的眼睛失焦的看着沈燕舞,嘴巴颤了颤,竟是问道:“什么?”

    沈燕舞轻笑一声,道:“没什么,就是之后绝对不容许你再后悔了。”

    丛非还要问什么,嘴还没有张开,便感到身后一阵钝痛,沈燕舞已经拉着他的腰,让他坐了下去,而沈燕舞的□便硬生生的刺入了他的身体。

    痛苦的喊叫尽数被沈燕舞早先一步吞入了口中,前面的□也因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委顿了许多,那双让自己疯狂的手却早已等在这里,再一次在自己身上点燃火种。

    熬过了最先的疼痛,丛非尽量让自己放松身体。

    接着,沈燕舞试探性的缓缓的抽动了两下,丛非好似感到肠道的钝痛变成了无数蚂蚁的啃噬,麻痒难当,他难耐的呻吟出声。

    沈燕舞听了,轻笑一声,便开始缓缓抽动起来。

    他似带着节奏一样的冲击,手扶着丛非的腰,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摆动,每一次都因为坐下而刺入到身体最深的地方,可是沈燕舞似乎仍旧不快不慢,似乎在试探着什么。

    正当丛非不解的时候,忽然身体的某一点被撞击了一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又一次分泌出了□。

    他心中一个惊慌,尚来不急反应,沈燕舞已经似找到了目标一样,开始对着那一点猛烈的冲击起来。

    丛非只觉得自己如同在海上漂浮的小船一样,再无半分支撑……

    每一下撞击都恰到好处,让丛非无法思考。

    每一次起伏都完美无缺,让沈燕舞欲罢不能。

    他忘情的要着丛非,一下又一下。丛非在他腹前喷洒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零星几点,再也喷不出来,那人已经开始哭喊求饶到了口哑,沈燕舞才算良心发现的放过了对方。

    事后,沈燕舞拿起黑暗中不知道是谁的衣服为两个人清理起来,在将留在丛非体内的□弄出来,已经过了很久。他看了看自己怀中昏昏欲睡,却强睁着眼睛的丛非,柔声道:“困了就睡吧。”

    丛非急忙摇摇头,道:“我怕是梦。”

    沈燕舞一愣,随即道:“刚才可疼么?”

    丛非脸一红,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起初的时候是疼得,但后来很快便是快感的到来,让他分不清是疼还是兴奋刺激。

    沈燕舞见了,抿嘴一笑,伸手在丛非脸上拍了一下,不痛不痒的感觉让丛非仅是皱了皱眉头,嘴角微抖。沈燕舞问道:“疼么?”丛非“啧”的一声,撇了下嘴。

    沈燕舞哼了一声,手上用力在丛非臀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顿时让丛非脸色如同滴血,他委屈道:“你做什么?”沈燕舞笑道:“疼么?”丛非道:“自然了。”

    沈燕舞笑道:“既然疼,又怎么是梦?”

    他笑着将丛非放下,又翻出干净的被褥重新换好,折腾了半天,才又抱着丛非躺回了床上。丛非知晓沈燕舞独处的那些日子早就将屋内的事物摆设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对他轻车熟路的翻出干净衣物也不奇怪。

    沈燕舞搂着他,道:“这下可以好好睡觉了么?”

    丛非困顿的应了一声,却又问道:“你不会走吧?”

    沈燕舞一愣,笑道:“你这四周都是结界,我想要走也是徒劳。”丛非眨眨眼睛,笑道:“没想到你倒是聪明了。”沈燕舞佯怒道:“胡说什么,我本来就很聪明。”

    丛非笑道:“是么?我怎么以前不觉得。”

    沈燕舞“唔”了一声,手移到丛非背后,语带危险的道:“看来我还不够卖力,你还不算累。”丛非感到绕着自己后臀画圈的手指,急忙将身体向沈燕舞怀中挤了挤,借此想要躲开那羞人的手指,听到沈燕舞低笑声,他双眼一闭,僵着身体,道:“我累了,睡着了。”

    沈燕舞见丛非可爱的表现,心底瘙痒,但还是放过他,搂好对方,笑道:“真累了,就睡吧,有什么事醒了再说。”听到丛非应了一声,他柔柔的吻了一下对方的鼻尖,闭上了眼睛。

    第十章 多疑虑出走违心意,暗伤情归返念故人

    怀中的人动了一下,虽然轻微,愿意不想打扰到他,但沈燕舞还是在一霎间醒了过来。

    他睡眼惺忪的看着僵住的丛非,模糊不清道:“去哪儿?”丛非眉头抖了下,道:“我惊扰你了?”沈燕舞摇摇头,撑起半个身子,以手支头,道:“自然醒的。”

    丛非见对方眯着眼睛的样子,便知对方有意如此,心下又是感激又是歉意,低声道:“你再睡会儿。”沈燕舞笑道:“你不累么?”丛非脸上一红,直起了身子,嗫嚅道:“还好……”说着,声音随着他的头颅低了下去。

    沈燕舞却故意调笑道:“还好?那里也还好么?”丛非此刻的脸红的不能再红了,他嘴巴抽搐两下,才道:“还好……”

    沈燕舞见他头快要埋到自己胸腔,也不好再多调笑,侧躺下身子,缓缓道:“你若有事,早去早回。”丛非一愣,抬头道:“你知道我有事?”

    此刻沈燕舞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他昨日情事过后还要为两人清理身子,睡了不过两个时辰,仍旧困顿。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竟好似本能一般,知道丛非离去定与槐古龄等人有关,心中感激之余,也很放心。如今他听到丛非发问,便低声应道:“嗯,你快去吧。”

    丛非抿了下嘴,也不耽误,携了药品便走了出去。

    丛非一路上都在思索,沈燕舞早就知晓自己行踪,为何他却一直不问。不仅不问,甚至可以说是漠不关心。难道槐古龄,甚至朝阳和流羽对他而言并非重要如自己所想?

    转念一想,丛非又念及自身,究竟自己在沈燕舞心中是怎样的存在?

    等他回到竹屋,便见到沈燕舞已经起身,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托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他一整面容,平静的走了进来。

    沈燕舞听到脚步声,斜眼一笑,起身接过丛非的物品,放在一旁,拉着人一同坐到桌边,道:“你回来了。”

    丛非打量着沈燕舞,虽然面上不露声色,但心底仍旧思索着适才的疑问。停顿了下,他才低下头,应道:“我回来了。”

    沈燕舞道:“一切可好?”

    丛非听了,抬起头便问道:“你说我,还是他?”他一开口便后悔了,心想:燕舞并未说明,自己却如此在意。

    沈燕舞只是一愣即过,随即道:“自然是问你。”丛非脸上讪讪的,急忙道:“我很好。”沈燕舞扫了眼丛非的身体,见对方落座也无不适,料想对方是真的无事,才展颜道:“那就好。”他话题一转,又道:“如今我再来问问别人好了。”收到丛非专注的眼神,他正了脸色,问道:“槐古龄,朝阳和流羽三人可好?”

    丛非僵了一下,他心知沈燕舞道出三人姓名,便是不容自己逃避话题。于是皱了眉,说道:“他们……很好……”

    “很好?”沈燕舞挑了挑眉,眼神中隐隐有着不信任,道:“很好的话,这么长的时间还要劳烦你天天去?”他说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丛非听了脸色大变,见沈燕舞皱了眉,更是紧张。槐古龄缺少精气,就算自己可以为他调养一二,却依旧只是治标不治本。说“很好”,的确是欺骗。

    他咬紧了牙,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沈燕舞本已猜到槐古龄情况并不乐观,但见丛非咬牙不语,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一把拉住丛非,紧张道:“该不会是挂了吧?”

    丛非本能的反驳道:“怎么可能?”

    沈燕舞这才松了口气,拍着心口,道:“你吓死我了。”

    丛非白了沈燕舞一眼,道:“你就关心这个么?”沈燕舞却笑道:“你也奇怪,之前我不问,是想着你不愿说,更何况我的腿也没好,找到他们也是累赘。”丛非脸一白,道:“那现下你问,是要……走了?”

    沈燕舞皱眉低低“唔”了一声。丛非听了,脸色更白。

    沈燕舞知道对方又开始胡乱猜想,暗自叹气,问道:“丛非,你不愿我走,是不愿我抛下你,还是不愿同别人一起分享我?”丛非皱眉道:“我……”他两样都有,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低下头不说话。

    沈燕舞见了,心下有数,言道:“若是前者,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但若是后一个,我只能说抱歉。”丛非身体一颤,他拿起茶壶分别到了两杯茶,接着道:“我对你们的感情便如这茶,虽然倒入了不同的杯子,但本质却是相同。我知道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我只是想你知道,在我心中,放不下任何一个。”

    丛非抬起头,沈燕舞又道:“很多人都觉得不公平,也许的确不公平,但是这是我要的。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第二个状况,那么我只能说,我不会放掉已经握在手里的。”他说着,握紧了一杯茶,眼神坚定。丛非看着,眼神闪动的盯着另一杯茶,仿佛那就是自己一般。

    沈燕舞叹了口气,松开紧握的手,拉过丛非,道:“我的话与你说明,我的路已经选择,现在你我的选择权在你。”

    丛非颤声道:“若我不能……接受呢?”

    沈燕舞叹气惋惜道:“那我只能说,你我还是朋友,是知交,你我之间退可是朋友,但不会是爱人。”他说的心痛,眼神凝重,听着的丛非也是一般心疼神伤,只因这场交易并不公平。

    沈燕舞放弃的无非是众多中的一个,也许他有遗憾,但是经历了复杂过往的他也明白遗憾并非缺憾,因此他无需后悔。

    然而丛非放弃了沈燕舞,就是放弃了全部。

    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因此,即便之前的两种理由都有,他更加担心却绝非第二个。

    丛非委屈的看着沈燕舞,咬了咬牙,才道:“你让我怎么选……”说着,他气苦的哭出声。

    沈燕舞却心知肚明,这般回答所代表的便是同意,他欣喜的拉过丛非,搂在怀里,柔声道:“别哭,别哭,大家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他知丛非因幻魔口碑不好而自卑,于是说道:“若是他们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出气。”

    丛非哭道:“你能怎么出气,还……还不是和他们……一家人……”沈燕舞拍着丛非后背,一边说道:“我和你也是一家人,若是有人欺负我的家人,我一定饶不了他们,自家人也不能。”

    丛非抬起头,颤声道:“真的?”沈燕舞笑道:“自然是真的,所以别哭了。”温柔的擦掉丛非脸上的泪水,他才笑道:“大家在一起多好,你也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丛非抿了下嘴,沉默的点了点头。

    沈燕舞欣喜的在他脸上印上一吻,此刻才迫不及待的道:“槐古龄究竟怎样了?”丛非见沈燕舞焦急的样子,心说:才说了都是一样,转眼却关心对方多些。于是又委屈的红了眼眶。沈燕舞一时手足无措,抓抓头,解释道:“呃……我记得你们不是认识么?”

    丛非瞟了沈燕舞一眼,才道:“他……他伤势无恙,但是……但是精气不足……”沈燕舞皱眉道:“精气不足?那要如何?”丛非道:“他可以接受你的精气。”沈燕舞听了,稍稍安心,但转而又担忧道:“我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丛非吸了口气,道:“你可以和龙族龙气相容,助他们打开圣地,自然也可以与槐古龄精气相通,所以……只要将你的精气分给他一部分就可以了。”沈燕舞道:“分给他?像这样么?”他笑着,按住丛非的脸,向对方口中吹了口气,登时弄得丛非面红耳赤,又羞又怒,急忙推开他道:“你做什么!”

    沈燕舞抿着嘴,一脸得意,笑道:“人工呼吸啊,你不懂了吧。”丛非啐了一口,脸红道:“呸,分明是占人便宜。”沈燕舞道:“诶,怎么可以说是占人便宜呢,这分明是双向的,若说占便宜,为何不说你占了我的?”

    丛非脸上更红,甚至头顶冒烟,沈燕舞见了,停住继续逗弄的心情,摆手道:“不逗你了,快说说,究竟要怎么做。”

    丛非也不愿继续,撇开了脸,道:“我怎么知道。”沈燕舞皱眉道:“不知道?”丛非叹气道:“这方法因人而异,槐古龄的精气全在头发,这一次他的头发断了,自然精气不在,可是你的?”他扫过沈燕舞,道:“我不知道你的精气在哪里。”

    沈燕舞疑惑的抓起自己的头发,道:“不在头发么?”丛非叹了口气,摇摇头。沈燕舞挑起了眉毛,想了一下,便看着自己胸前的石头呆了呆,心里有了主意,却想到另一件事,道:“既然我的头发什么都没有,那不如断了干净。”

    丛非惊道:“你做什么?”沈燕舞摇着头,道:“这样的头……太沉重了。”他看着丛非,道:“你可有刀子?”见丛非一脸惊慌,他笑道:“有什么关系,这头发太碍事了。”丛非惊的急忙摆手,退后几步,摇头道:“没有,我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沈燕舞见丛非吓的魂体不俯,笑道:“没有就算了,也不是不能忍。”丛非这才松了口气,坐回了原处。

    趴在桌子上,沈燕舞百无聊赖的看着丛非,道:“丛非,今天我们做些什么?”这几日丛非都会想些事情为沈燕舞解闷,给他将一些故事,又或者天南海北的聊天,有时打打闹闹,时间过得也很快。

    但今日丛非心中有事,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惹得沈燕舞越发无聊。

    丛非看了眼沈燕舞,眉头皱了皱,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沈燕舞一愣,随即笑道:“做什么?着急回去和我拜堂么?”丛非脸一红,道:“谁稀罕。”

    沈燕舞笑道:“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呢。”他想了下,装模作样的道:“的确,很多人都稀罕呢,我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他一拍手,起身道:“不错,就是现在回去最好。”

    丛非一惊,看到沈燕舞绝然离开的样子,急忙拉住了对方,抬头刚要挽留,才看到沈燕舞眼底的笑意,登时羞恼的不知所措,狠狠地瞪了眼沈燕舞,甩开对方,撇嘴不语。

    他心底暗骂沈燕舞,见到对方站在原地,含笑看着自己,更是气恼,吼道:“你走啊,怎么不走啊!”

    沈燕舞皱着眉,道:“那我真走了?”见丛非气呼呼的不理自己,他叹了口气,轻声道:“走了也好,省得在这里招人白眼。”说着,他真的迈步离开。

    丛非怒目瞪着沈燕舞离开房间,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起初以为对方又是哄骗自己,可是之后等了很久,也听不到声音。他以为沈燕舞真的离开,登时慌了。

    想到自己恶名远播,又想到槐古龄,朝阳等人哪一个不比自己本性脾气好?沈燕舞何苦为难自己,迁就他呢?

    他越想越觉得如此,最后终于心灰意冷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他想着自己被对方抛弃,越哭越伤心,又想到自己被对方戏耍多次,越哭越委屈,到了最后已经由低声啜泣变成放声大哭了。

    沈燕舞走出了屋子,眼看着四处苍茫湖水,不由得苦笑,心想丛非明知自己走不了,却这么说,分明是要看自己过会儿回去讨好他才是,可是自己已然出来,也不好马上进去,于是他便沿着断桥慢慢前行。

    他沿着断桥方向一路走,走着走着,他才发现不妥。他回头看去,竹屋已经在身后很远,然而由目测看来,断桥的尽头与自己的距离丝毫不见缩短。他皱起了眉,虽然知道丛非建了结界,但也没有想到这么神奇,若是自己真的打算逃跑,恐怕到不了外面,还可能在这条无限的断桥上,生生跑死。

    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出来已经一段时间,虽然猜测丛非计策,但想到以丛非的个性,绝对等不了这么久,如今见自己还不回去,那人一定会出来寻找自己的。

    又等了一会儿,沈燕舞仍不见有人追来,他心里发慌,猜测自己该不会走错了路,让丛非找不到?如此倒不如回去等他的好。

    拿定主意,他便向着来路走去。

    靠近了屋子便听到了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声,沈燕舞一愣,已然明白了。他摇头苦笑,急忙跑进了房间。

    一进屋子,便看到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的丛非大声的哭着,连自己进来都没有察觉,嘴里还哼哼唧唧,恐怕是在骂着自己。

    他无言苦笑,悄声走过去,一把将丛非从背后横抱了起来。丛非吓了一跳,抬起头惊见沈燕舞,登时止了哭声,眨着红肿的眼睛,颤声道:“你没走?”

    沈燕舞道:“我舍不得你啊,所以来接你。”

    丛非愣了愣,摸着沈燕舞的脸,道:“真的?”

    沈燕舞点点头,道:“真的。”然后柔声笑道:“我不是说过,不会丢下你么?怎么你老是不信。”他佯怒的颠了一下丛非,吓得对方急忙抱住了自己,见他一脸笑意,丛非又低下了头。

    沈燕舞抱着丛非坐到床边,甩了甩发酸的手臂,才道:“为什么你总是想些有的没有的呢?”丛非皱眉道:“我……”话刚起头,便被沈燕舞打断,只听他道:“你不信任我。”

    丛非脸一白,急忙摇头道:“我没有不信你。”见沈燕舞盯着自己看,他嘴巴动了动,才低头道:“我是不相信自己……我不相信自己有留住你一辈子的能力……”

    沈燕舞无奈的点了下丛非,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感情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若是说你怕,那么我也怕……怕自己留不下你。”

    丛非颤了颤嘴,沈燕舞又道:“纵然留不住,拥有过就好,如果有一日你变心了,我也可以笑着祝福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伴侣。”丛非颤声道:“真的?”

    沈燕舞点头道:“真的。”丛非道:“若是我气你,说不喜欢你了,你也会离开么?”沈燕舞先是“哈”的一声,随后摸着丛非的头,笑道:“丛非,你想太多了。我还不至于分不清楚你的心意。若是你喜欢了别人,我这个枕边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捋着丛非的头发,接着道:“感情便是这样,开心就在一起,合则来不和则分。像你这般想这么多,又怎么能开心呢?”

    丛非想要辩解,却无从开口,只得闷闷的低下了头。

    沈燕舞又道:“开心些,不用想以后,想的太多也没有用啊。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丛非,纵然有一日你我可能不在如同今日一般亲密,但你对我而言,仍旧是心中牵念挂怀的一个。这一点从我喜欢你开始,便已经注定了,这一点你我之间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对沈燕舞而言,喜欢的会一辈子喜欢,也许有一日会有个特别喜欢的东西出现,而为了那个东西他可放弃其他喜欢的人,但是却不代表不喜欢,那只是程度的问题。因此对于他喜欢的人的关心,是不会改变的。

    丛非听了,却更感不安,他不知道沈燕舞是否可以忍受自己这样一辈子,他也不觉得沈燕舞可以喜欢自己一辈子。若是如沈燕舞所言的,不在亲密的一日会到来,那么他宁可将一切停在当下。但他也明白,沈燕舞绝不会同意的。

    他抿了抿嘴,低低的“唔”了一声。

    沈燕舞听了,不满道:“你‘唔’是什么意思,懂了还是没懂?”丛非闷闷的答道:“懂了。”沈燕舞这才转颜笑道:“懂了,就别担心太多了。”他摸着丛非的头,见对方仍旧一脸心事重重,便笑道:“你啊,就是爱瞎想。”倒不如做些别的……

    丛非刚要反驳,却被沈燕舞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他惊愕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却明白了对方意图的红了脸。

    大腿被某个熟悉的硬物抵着,昨夜疯狂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涌入脑海,还未怎样,丛非已经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全身发热了。

    沈燕舞不怀好意的笑道:“怎么,丛非比我还要着急?”丛非羞红了脸,紧闭着嘴不肯开口,适才的思绪早已经漂到不知哪去了。

    沈燕舞邪魅一笑,便附上了自己的唇,手指一点点挑开丛非身上的衣物,带着对方进入另一场饕宴之中……

    “我们走吧。”沈燕舞身无长物,拉着丛非笑眯眯的便往门外走去。可是丛非却好似百般不舍,走一步回头看三看。

    沈燕舞好笑道:“丛非,你舍不得这里么?”他心知这个地方不过是结界所设,随时随地丛非都可以建造一个同样的,他所舍不得的恐怕并非屋舍,而是同自己在这里的日子。

    丛非见沈燕舞笑他,脸上一红,摇摇头。

    沈燕舞低下头,在他耳旁道:“不用舍不得,以后日日在一起,这样的日子多得是。”丛非听了,脸上更红,急忙低下了头。

    沈燕舞轻轻一笑,拉起他离开。

    结界被丛非打开,两人沿着断桥缓缓前行。没有几步便来到了断桥尽头,此刻沈燕舞才看清,断桥没入湖中不过浅浅一层,若是人,淌行过去便可。

    只是桥面窄小,只能容纳一人,沈燕舞无奈,应了丛非,当先前行。

    走着走着,沈燕舞忽然觉得身旁一片浓雾,他惊了一跳,便要去拉身后的丛非,谁料手向后一伸,却扑了个空。他急忙转身搜索丛非,也就在这时,四周的浓雾猛然升起,罩住了他的身影。

    沈燕舞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只能大喊,叫着丛非的名字,可是却没有人回应。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隐约明白了什么,眉头紧蹙,更加焦急。

    忽然间,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丛非的声音。

    只听他道:“燕舞,我希望你记住我的好,记住这一个月……而不会在以后嫌弃我。”

    沈燕舞惊怒交加,叫道:“丛非,你说什么,你给我出来。”

    丛非道:“燕舞,我承受不起你有一日不在如此深情,我宁可守着现在这点滴幸福,而永远不要尝到未来的苦果。”他言语中已经有了哭音,沈燕舞叫道:“丛非,你给我出来,否则若是让我找到你,一定饶不了你。”

    丛非已经不在说话,沈燕舞却好似可以看到他哭泣的样子,眼底尽是不舍,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看着自己。

    他忍不住柔声求道:“丛非,出来好不好?我们不想以后,我们开开心心的留住现在,不好么?”

    “……有过去,我已经够了……”

    “不够,你够了,我却不够。”沈燕舞也湿了眼眶,颤声道:“丛非你怎么这么残忍,说走就走,说不要就不要,都不和我商量的么?难道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么?”他说着,眼底留下几滴泪,他看着,心中更是委屈,自他成名,从来不曾有人如此对他,说来就来,骗了自己的心,却又要走。可是此刻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是因为对方的想法而心疼。于是他索性蹲了下来,哭道:“你不出来,我也不走了……”

    四周静悄悄的在也没有声音,沈燕舞蹲在原地,不住掉泪……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雾开始散去,沈燕舞心中愕然,随即明白丛非已经离开了,登时觉得心底更加委屈,便哭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呆了多久,到了最后他只觉得眼睛肿胀生疼,声音沙哑,哭不出声来。忽然,他隐约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一个激灵,便要站起身,但蹲的时间太久,双腿早已血液不通,站起来时一阵同电流穿过一样的痛麻感,他“哎呀”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燕舞?”

    不确定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沈燕舞来不急回应,身体便被抱入了一个怀抱,只听身后的人激动万分,带着颤音,说道:“燕舞……真的是你……”

    沈燕舞感到疼痛的眼睛又是一阵酸涩,接着泪水便又留了出来,他抱住搂在自己胸前的手臂,道:“是我,朝阳。真的是我……”

    随着朝阳回到山洞,见到流羽,两人又是一阵激动。

    平复后,沈燕舞才将发生的来龙去脉给二人讲了,当两人听到丛非便是幻魔之时,都皱起了眉头,沈燕舞却道:“他是好人,只是太寂寞……”

    流羽眉头抖动,笑容有些僵硬,道:“他是好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沈燕舞“啧”的一声,心想本来便是要将丛非带回来,如今那人没跟来,但迟早都会让自己抓回来,到时候还不是一样,于是便将自己同丛非的过往说了出来。

    流羽听了,同朝阳对望了一眼,道:“所以你们早就认识了?”

    沈燕舞点点头,道:“不过我之前也记不大清楚就是了,后来想起来的时候,他就被我一巴掌拍飞了,那个时候又逢龙族有事,所以一直没有说。”流羽点头,又道:“那一直以来送药给槐古龄的人就是他了?”沈燕舞道:“是啊,”随即又疑惑道:“你们没见到他么?”

    流羽苦笑道:“还见他呢,每一次我俩都不省人事……”于是他将事情同沈燕舞说了,沈燕舞听了便沉默良久,才说道:“他总是自卑,而且胆小……”抬头看了眼两人,沈燕舞苦笑道:“他总怕我会有一日不要他,不爱他……”

    朝阳听了,撇开了脸。流羽脸上也是抽搐一下,心说:这一点又有哪个人不怕呢?

    沈燕舞道:“可是对我而言,喜欢就是喜欢,只会变成别的喜欢,绝对不会不喜欢的。”流羽苦笑道:“就是怕变成别的喜欢……”

    沈燕舞道:“只会更喜欢……”

    流羽瞟了眼朝阳,想了下,拉过沈燕舞来到洞外,正色道:“燕舞,你要知道,如今你说的都只是说的,什么都做不了准的。”沈燕舞皱眉道:“那可是要我发誓?”他说着,便抬起了手。

    流羽吓了一跳,急忙按下他的手,训斥道:“别乱发誓。”沈燕舞“哈”的一声,讽道:“若不发誓言,你们却不信我。”

    流羽皱眉道:“非是不信,只是也不能尽数当真,毕竟未发生的不能断言。”

    沈燕舞道:“这个我知道,我说了也不过是安他的心,以后……谁也料不到……”他说着,染上没落颜色,只因他想起沈燕声,过往心头百般爱护,如今也不过成了一个名字,挂在心底而已……他也隐隐担忧着,自己会不会有朝一日负了别人,因此不会变心的话,即使说给对方听,也是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流羽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知道沈燕舞想到了什么,想劝说,却无从开口。

    这时,朝阳从洞内出来,拍着沈燕舞肩膀。

    沈燕舞回过神,问道:“你也不信我?不信这段感情?”

    朝阳一愣,随即坦然道:“未来谁也不能估计,但此刻如此便好。”沈燕舞皱眉,道:“若我有一日有了更喜欢的人呢?”朝阳顿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但即刻便又恢复,道:“那么,我便放手。”

    沈燕舞低下头,良久才道:“你们先进去等我一会儿。”

    流羽同朝阳对看了一眼,便走了进去。

    沈燕舞吸了口气,轻声道:“丛非,我知道你在附近看着我,也知道你可以听到我的话,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也希望你可以记住并且好好的考虑。”

    他停顿片刻,接着道:“我不能保证未来会怎样,也不能说一定会怎样,所以我希望你给我时间,给我时间证明我会喜欢你,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在你不喜欢我以后……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但是……我希望如果你信了,请你回到我身边。因为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人,不想错过自己喜欢的人。”

    心底总有个感觉,一种错过了最重要的人的遗憾……他如今只是想要填补起这个遗憾,想要留下自己喜欢的一切,不在让自己有后悔的事情。

    “我如今要回去了,带着槐古龄,朝阳还有流羽回神界,如果你想通了,甚至是没想通,却想我了,都可以来找我。就算不时时在身边,你仍旧是我的爱人,只要你想了,来找我就好。丛非,这个诺言,我愿意在此发誓。”他说着,竖起三根手指立于耳旁,念出誓言,万分虔诚。

    末了才收起了手,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某个方向,缓缓步入了洞中。

    流羽见他进来,才笑道:“该说的都说了?”

    沈燕舞点头,心知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解释太多。他走到槐古龄身旁,低头看着对方苍白的脸色,皱眉道:“他这样要怎么回同我们回神界?”

    朝阳道:“小心守护即刻,即便是能力微弱如焰凰,不是也被你带入了神界?”

    沈燕舞点点头,自怀中摘下胸前石头,系在了槐古龄的脖颈上。他见流羽欲言又止,笑道:“无妨的,现在他比我更加需要这个,等他好一些再说吧。”

    流羽皱眉道:“回到神界之后,你要如何向神主解释?”

    沈燕舞愣了下,想到天烨同程启一般无二的面容,心底不知为何总有些愧疚,此刻却无半分厌恶。

    他摸摸胸口,摇头笑道:“走一步是一步吧,我看他也是好人。”

    流羽听了,先是惊奇,随后展颜道:“好人?”

    沈燕舞知道过往自己对对方有些误会,皆是因为程启之过,他实在不应该将两人看做一人,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笑道:“过去我对他是有些误会,我自己会回去向他解释的,也会赔不是的。”

    “那真的要回去了?”流羽笑眯了眼,再次问道。

    沈燕舞坚定的点头道:“回去了,毕竟还是家里好。”

    想到任利,缠风等人,又想到那些花花绿绿的世界,沈燕舞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微笑。

    沈燕舞看向身后面目全非的土地,想到在龙族发生的一切,眼前一切恍如一梦,唯有怀中的人提醒着他一切的真实,他深深的看了眼密林深处,似乎对那里的某个人低低的说了什么,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三卷 完)

    第四卷 魔使修罗

    第一章 掷金楼戏逗尊娇客,风华楼再见风流子

    沈燕舞将随身的玉石借与槐古龄,便带着众人返回神界。

    槐古龄的身子日渐痊愈,起初他醒来时得知一切,便要将玉石还给沈燕舞,倒是对方百般推辞才勉强收了,又问及丛非的事,见沈燕舞每每听到都是面带暗色,便也不好多问。只是心中总是挂念。

    他从未离开过龙族,此番同沈燕舞回到神界,倒是诸多小心,生怕自己惹了麻烦,连累燕舞,但是见到任利等人,初时仍就有些防范,到了后来却已经同众人打成一片。沈燕舞见了心里也是欢喜。

    只是面对天烨,沈燕舞仍旧心中有些惴惴,当日因自己误会必定让对方难过,回到神界时,天烨却毫不在意的迎接自己,欣喜之色溢于言表,让他愧疚之时更为感动。

    之后,天烨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仍旧时常邀请沈燕舞到宫中陪伴,一来二去的,沈燕舞和天烨也越见熟稔,没有了初时的尴尬。

    这半年,沈燕舞的日子过的平凡却也充实,平日里同缠风等人打打闹闹,家中便与朝阳,槐古龄等人说说笑笑,只不过偶尔他会露出思念神情,流羽几人皆知他是思念丛非,也不点破,反而任由他安安静静的思索。沈燕舞也因此养成了习惯,无论日间发生什么,都要提笔记录,权当是写信给丛非。在他心中,虽然丛非未曾同来,但始终将对方当作了爱人,家人,凡是发生了的事情,他都想要留下记录,日后与那人一同分享。

    虽然说是写信,但是却不知道寄往何处,流羽便为他找来个盒子,叫他将信件收好,说是日后丛非真的来了,便给他也好。沈燕舞自知别无他法,也就笑着答应了。自此,便日日记录,若是一日太忙或是太累,第二日定会加倍补上。

    如此,过了大半年,也算相安无事。

    这一日,沈燕舞刚刚收好信笺,便见到槐古龄迎面走来。他勉强一笑,拉过那人道:“今儿个一早就没见到你,去哪儿了?”

    槐古龄顺势在他身旁坐下,看着沈燕舞收起那一摞信,问道:“又在想他?”沈燕舞也不做作,点了点头,苦涩道:“也不知那人怎样了,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心中的包袱过来找我。”槐古龄见他这般为难,皱眉道:“不如我们去找他吧?”

    沈燕舞失笑道:“找他?那是这般容易,幻魔的能为岂是你我说找就找的?”他见槐古龄欲言又止,解着道:“更何况他想不清楚,找到又如何。”槐古龄点点头,也就不再多言。倒是从怀中拿出沈燕舞的玉石,交予他手上,说道:“我现下好了许多了,这个……还是你带着好些。”

    沈燕舞一愣,随即笑道:“真的不用了?”槐古龄点点头。沈燕舞又道:“身子真的好了?”槐古龄有些疑惑,但仍顺着沈燕舞的问题点了点头,沈燕舞笑道:“既然如此,倒不如今晚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好了。”槐古龄明白过来他讲些什么,一下子脸红了起来,颤道:“你……你说什么。”

    槐古龄见他仍旧强装,低低“哈”了一声,道:“你不明白也没关系,到了晚上过来找我就好。”他见槐古龄瞪圆了眼睛,又说道:“不然我去找你也好啊。”槐古龄瞪了他一眼,道:“别胡说了。”沈燕舞撇着嘴,道:“胡说什么……你我都是男人,都半年了……”

    他因为槐古龄身体虚弱,所以一直百般照顾迁就,自然也就不曾有过情事,又因为朝阳平日忙碌,因此沈燕舞这半年来的x福屈指可数,他抱怨也是正常。槐古龄心知内情,心里面应允了,可嘴上却怎么也不好说出来,恶狠狠的瞪了眼沈燕舞,低声道:“随你吧……”

    沈燕舞听了大乐,搂住槐古龄,便在对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一本正经的靠在椅中,笑眯眯道:“我看不如过些日子,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

    槐古龄自来了神界,只有最初的时日同沈燕舞出去过一次,见了他的朋友,游了游神界,但是因为那时他身子虚弱,便病倒了,之后沈燕舞却怎么也不敢在随意带他出去。直到今日,见对方还了自己物件,料想是没事了,才说着要出游。毕竟槐古龄到了这里,还未曾好好游历过。

    槐古龄听了,自是欣喜,笑吟吟的应了。

    沈燕舞又道:“你还未说一早去了哪里,都不见人。”槐古龄笑道:“我和流羽,朝阳学着看看账目。”沈燕舞听了,眉头就皱起来了,道:“账目有什么可看的,麻烦死了。”

    槐古龄听了便笑了。他知道沈燕舞也看过一阵子,那时是被流羽两人逼着看的,听流羽说燕舞的确有做商人的潜质,但燕舞就是怕麻烦,做了一阵便不做了。可是又舍不得朝阳两人太过辛苦,偶尔也会帮帮忙,可总是提不起兴致来。

    沈燕舞见他笑了,挑起了眉毛,道:“怎么,你喜欢看帐?”槐古龄摇头道:“谁会喜欢那种东西,只不过总想着找些事情做,也就打算学习学习。”

    沈燕舞打量槐古龄片刻,看的槐古龄心中发毛,正要发问,便听沈燕舞说道:“其实你若是无聊,倒是可以从操就业。”槐古龄疑惑道:“从操就业?”沈燕舞点头道:“是啊,悬壶济世。”槐古龄摇头道:“神界的植物同灵界大不相同,我对这里的药性可不了解。”

    沈燕舞看着槐古龄,忽然问道:“你喜欢么?研究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