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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苏妈道:“别的事儿倒是再不会有,这地方神佛看着呢。”
喜娘瞧着这车马一时也动弹不得,索性叫赶车的苏吉去前头瞧瞧,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苏吉利落答应了,好一阵子后回转来,却是皱着个眉头拧着脸:“太太,是朱太太的车叫人拦住了哩。”
喜娘一怔:“是亲家母的车?谁拦的,又是为了什么事?”
“是个农妇,拉着个女孩儿,只跪在车前头喊冤,我听了几耳朵,说是家产叫什么人给强夺了去,求太太给申冤哩。”
喜娘道:“要申冤,去衙门上敲鼓才是正理,拦着人家女眷的车驾算什么事儿?”
苏吉嗤一声,答道:“乡野愚妇,岂能知道这个。”
“不知道可以上衙门鸣冤,却知晓拦县令太太的车马?”喜娘道:“再者,朱太太身边没带小厮不成,将她扯回城里叫她上堂便是了。如何竟耽误了这样久?”
“怕是温家太太好心,想问她几句,也好相助?”
喜娘微微蹙眉,道:“走,苏妈,咱们步行过去瞧瞧。”
“太太这样的打扮,岂是好在灰里走的,哪里像样子?”苏妈道。
“若是等,等到什么时候呢。”喜娘又嘱咐了苏吉和花霄花月三个伺候好姐儿,便扯着苏妈一并下了车,从路沿边子上过去。
等候的时间长了,也颇有几辆马车上的女眷坐得难受,下车走动松快来。那些个正当年的又有身份的,头脸上罩着纱,如喜娘这样有些岁数的,虽不蒙脸,却也有人打着伞。独喜娘觉着这初冬难得的暖阳照着十分舒坦,也不要苏妈搀扶,自己便往前走了。
如她这样着锦绣戴金珠的太太,有谁是自己这么走动的?喜娘这一路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瞧,也有识得她的,想起她和离的事儿,往往上来寒暄一两句,少不了问一声如何好端端便和离了。
喜娘并不怕人——她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只让相问的人去打听那一日县衙前头发生的事,多的一句也不再肯说。
其实合州城只这么一点儿大,但凡有心想是非的,又岂会不知道那一天喜娘的弟弟和丈夫在衙门口一场骂战?
“不过是些身外物的争执罢了,怎比得上这许多年夫妻情分?”有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道:“我们初时听说,只当是男人们糊涂,怎么你也跟着糊涂起来,和离,离了之后谁给你撑门子!”
喜娘尚未说话,苏妈便先不乐意了。初时喜娘要和离,她不知情,知道时木已成舟,险些怄得昏过去,只觉自家太太是发了疯了才做出这等事情。然而此刻听着别人指摘喜娘,她又不高兴了,垂下一张脸来。
“我又不是孤儿寡母守寒窑,”喜娘淡淡道:“家下这几个人好差遣,又有弟弟在,还能叫人欺负了去不成?”
“这兄弟也是要娶亲的啊。”那自觉自己是好言相劝的,正是先前一道做买卖时识得的一位妇人:“到时候你还住在弟弟家中,岂不是碍眼么!”
喜娘就没想跟这帮管的宽的多话,此刻她没说什么,苏妈便仗义执言开口了:“那可不是我们舅爷家,那院子,是舅爷买了孝敬太太的!今后舅爷便是娶了亲,新娘子也是入我家的门,哪里有住着姑姐姐的屋子,却敢挑拣姑姐姐不是的?”
那妇人便是一愣,喜娘瞧苏妈一眼,笑道:“她们又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罢了,我们先去吧,亲家太太等着呢。”
那妇人仿佛此刻才想起喜娘还有一门和知县家结下的亲戚,脸上微微变了色,陪笑道:“我是当真不知道——张家太太好走。”
喜娘倒也不介意她们还叫她张家太太,只笑笑便罢了。和离的女人到了她这个岁数,的确是叫人没法称呼——叫张家太太?谁稀罕做他太太。叫荀家姐儿?又不好做姐儿。倒是有个词叫姑奶奶的,仿佛是可以拿出来用过,然而此间也没见人叫过。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接着向上走,且不管人家背后说些什么,约摸又是一柱香时分,便到了紧前头。
停在那里动弹不得的,不正是温家的马车?前头跪着个包了头的妇人,旁边还扯着个女孩儿,哭哭啼啼地说些什么话,竟是到现在也没说完。
苏妈帮喜娘把人群挤开,二人到了近前,方瞧见在那路上竟还不止两个人,还有个盖着白布的尸首,摆在路上呢。
瞧着那尸首身量,大约也是个三五岁的小孩儿——这,是争田产还打死了人?可谁家抢地打人是打孩子的,也太不是东西了些!
“大嫂,这是闹了多久了?”喜娘问问身边一个市井妇人打扮的女人。
“有小半个时辰了——前头的你没听到?”那妇人见喜娘一脸什么都不知晓的神情,道:“喏,那女孩儿是这妇人的女儿,家中原本还有个男娃儿的,母子三个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谁料今年田里头没收成,做娘的便要到城里做工,免得饿死。然而工也不好寻到,没奈何从城里回去,才知晓家里的地叫夫家族人占去了——她说有儿子便要守着汉子留下的地,绝不让人夺了这几亩口粮田走,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