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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纸笔,浅真就趁着怒气开始一鼓作气地写起信来。
“你将经思留在轩汇,监视我们是何意?莫说你让于老板帮忙传递消息是为了帮我,这种漂亮话,哄哄无知稚子也就罢了。银票你收好,即使当日说好的一年的两千两,我浅真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前欠下的我会补上,今后自然也会银货两讫......”
浅真又将那可怜巴巴的银票塞到了新的信封里,担心自己睡一觉起来丢三落四会忘记,索性将信搁到到了自己的道服外袍里,衣袍比以往还沉,很难不被她注意,争取明日经思出现时,能够第一时间将信给他,让商君早一些感受到她的火气。
......
商君果不其然寄了回信,信一来一回的时间缩短了约莫半天,在经思取走信的第二天傍晚,南音观闭观前,经思将信送了过来。
怕是没让鸟睡觉,浅真冷哼。
经思自然不能在这满是道姑的道观久留,他一走,浅真就杵在观门前,趁着日薄西山的微弱曙光看信。
浅真拆了信封,掏出信纸,首先映入眼帘的感想就是,这次商君说的话长了不少。
一张信纸,至少写了大半篇幅。
首段是“银货两讫?”浅真已经想到了,对方站在自己面前反问时,那想让人打他的暧昧笑容与轻佻语气。
她捏了一把信封,里面果不其然塞着存在感微弱的,又被退回来的“银”。她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继续耐心看下去。
......
“不知纪四小姐指的“货”是何物?在下救四小姐你们一命,还是,给你们遮风避雨的居所?在下以为我们这般,四小姐至少会把在下当成朋友。在下行事,从来都只为在下所愿的。这般真切的意愿,四小姐你认为用钱就可以折辱?”
......
浅真深吸一口气,反复告诫自己要克制。内心却忍不住地想,商君写得自己仿佛高风亮节的居士,好像她侮辱他一般的口吻可真是好笑。
可是,行事所愿?那他本质上怕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浅真冷笑,不再予以评价。
继而看下去。
“......银货两讫这件事,在下之前以为四小姐只是一说,在下不作任何看法,自然是没有答应的。
经思一事,于老板一事,在下自认这其中意味显然,普天之下,怕是只有纪四小姐你会误解。为何四小姐也算是才思敏捷的女子,只是到了同在下相关的事,四小姐却是连无知稚子都不如。”
“!”
浅真气得要死,连脸都烧红了起来,连忙深吸几口气。信到这就戛然而止,说商君不想和她吵架她都不相信。
浅真忙了一天,饥肠辘辘,此刻却是连饭都不想吃了,急着回复:“商公子财大气粗,性情独特,所思所想不是我等凡人可以妄断的。不要怪浅真脑子愚笨,只是经思一事,让小女子意识到,有些防备心不得不有。商公子不要介意,这南音观由此看出戒备若此松懈,小女子只是担心,某些无良之士也效仿商公子这般,那我们这些罪臣逃犯,怕是不得安生。”
浅真没有再提银票的事,只是合上信封时,还是将起了多道褶皱的银票封了进去。
怒火填充,浅真连空闲下来的时间也觉得过得格外地快。
其他的姑子看着她心事重重,时而咬牙切齿的隐忍表情,打起了十二倍精神,不敢多话。将饭菜送到浅真房里,生怕又触了浅真什么霉头,惹她更为不快。
浅溪偷偷拽了好几下带她的虹姨,换来对方一个安抚的笑容。身旁偷闲的浅浣磕着瓜子,倚着门窗前,看着浅真用力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模样,浅浣磕着瓜子也是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思索着幸好四姐已经改掉了她一生气就乱砸东西的毛病......
信又及早地送了过来,却就是在浅真的信送出去的当天傍晚南音观闭观后。
浅真已经对商君和经思骗她在洛水关的事情深信不疑了。懒得去猜忌商君的花花肠子,所性直接当着经思的面拆了信封。她抬眸一看,信封里没了银票,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
一一“说话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你何苦跟我置气?”
字里行间难得的正经,倒是有几分委屈的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