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前一句肯定是十足十地真心大实话。
浅真笑了出声,把原本站着神游的经思吓了一跳。见着对方怒极反笑的模样,经思不论其他,倒是先跪下了。
浅真瞥他一眼:“你做什么?”
经思不语,脑袋垂得低低的,夕阳的光辉下,看着甚是委屈。神殿附近那几个姑子在偷偷往这边打量。
他这服服帖帖的样子,可真让浅真不好办。
她明知和她不对头的人是谁,迁怒他身边的经思仍是常事。况且于她而言,经思毕竟是个不大的孩子,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浅真一腔怒火都被转移得差不多了。这让意识到自己立场不坚定的浅真更加恼火,也就更讨厌在这一点上把她吃得死死的商君。
商君身边人不少,派个稚气未消单纯憨厚的经思来,不就是图克她的吗?
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身影,浅真头皮发麻,“你干什么呢?腿不好使?”
“经思无能,让道长生气了。”经思老老实实闷声回答。
闻言,浅真已经是提不起一丝怒火,只能内心哭笑不得,面上倒还是沉稳的,“你又不是我的下人,那么考虑我的心情做什么?我俩说白了,地位是一样的,只是我不愿被动为商君做事。”
不等经思回答,她又道:“你这是为你家主子谢罪?那就更没必要了。一人做事一人当,除非他本人在我面前五体投地趴着。”
经思:“......”他真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的确看起来比较解气。
见他还是没动作,浅真懒得多费口舌,拉着他的一只胳膊就将人拖了起来,完全忽视了对方微不足道的躲闪。
“我不和你多说,天快黑了。你先且等我一会儿,这回信我马上就写好。”浅真回头冲着神殿偷看的一干人等喊道:“跑着帮我将笔拿来,快点!”
“好嘞。”几个姑子推搡间,最后思儿跑了出去。
浅真压下烦闷的情绪,拿着昨夜用完后并未洗过的毛笔,在门口那条小小的阴沟水渠里,沾了一下水,晕开了墨,就拿起商君的那张信纸,摁在墙上,龙飞凤舞在信纸的背面早早写了几句话。
一一“置气?阴阳怪气?不过是几封信,你就受不了。正好,我们以后干脆连信也不要相互来往了。”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对待商君,怕只有无言对待才好。
经思在一旁盯着她写,欲言又止之间连带着捶胸顿足,扭曲着五官对着思儿无声哀嚎。
思儿拍着他的肩,忍者笑意道:“节哀吧。”
浅真写好后,就着商君寄来的信封塞进去,这才想起一事,检查了信封,发现确实没有银票的踪影,才将那封信塞回了经思的怀里。
想想银票的事,浅真就当做她以此报恩的事,商君算是默认了,心头的明火总算就剩一点温吞的火苗。
想到经思监视一事,她开口询问经思。
经思正在将给浅溪带的几串糖葫芦塞给思儿,让她转交给现在正在被虹姨压着背书的浅溪。摸着空荡荡地袖子,纠结着回答:“近期我怕是不能专程单独前来了。公子要我带话,南音观来往的人越发多了起来,道长们自己要谨慎些。”
思儿看着经思下山的背影,面上的惆怅半分不掩藏,直到对方背影逐渐消失在暮色和雾色里,她才转过头来,一回头就对上了浅真若有所思的眼睛。
浅真天生便是有气势的,如今不怒不笑时,更是一双黑眸格外沉稳,魄力压人。
思儿吓了一跳,一颗心扑扑跳,些娇嗔地问浅真:“四小姐,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她俩一边说话,一边合力将南音观的大门重新关上,浅真慢悠悠地回答:“你问我瞧什么?我只想知道你眼巴巴地在瞧什么呢?”
思儿哈哈笑道:“经思不来,我怕是沾不得小小姐的光,吃不着糖了。”
浅真没有再理会这个话题,埋着头前往厨房了。思儿盯着她平常的背影,对于浅真有关情爱的榆木脑袋,不能再明白。她也清楚她们如今的身份,有些东西戳破了,也是求不得什么善缘的,只会多添几分忧愁。
她也更不会看见,走在她前面的浅真,眼中一瞬间流露出的奇异神色。但也仅仅是一瞬间,须臾间,已是那幅骗人骗己万事无法动摇的虚假模样了。
浅真的手中没有拿她那尾拂尘